无论是谁都有两面,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还记得曾经他也曾潇洒肆意,却因一个人坠入魔道,永远留在地狱里,虽然不甘心,却从未后悔,他相信终有一日会回到他出生的地方。
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狱,就像一个影子一样,漫长岁月里,都忘了世上还有地狱以外的地方,直到一个女孩出现。
他很想见这个女孩,却无能为力,只有等到他自由了,才能去找他。
后来他的确自由了,却好似只是一丝残影,没有实体,更没有法力,只能借由他人的力量还维持这残败不堪的幽魂。
他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他原来是被封印在地狱里的一丝残魂,他们想要趁他虚弱杀了他,却又怕杀不死他惹出更大的事端。他一得到机会就赶紧出逃,而他们穷追不舍的追赶,最后被一个气息与自己一样的人放走了。
他有意放自己,却让自己受罚,不知为何,发现他伤的越重,自己的力量越发强大。
虽然不可思议,却又合情合理,自己本就一丝不灭不散残魂,又有什么。
他强大后,却依然无法拥有身体,可能自己本身就是一丝残念,直到遇上一女孩。她很可爱,没有像别人一样避之不及,反而与自己亲近。
慢慢的他喜欢上她了,他不知道女孩是否也喜欢他,他每天都会出现在女孩梦里,后来他做了一个局,却害的女孩闯了大祸。
他十分后悔,却也无可奈何,一切由自己而起,也因自己而灭。
可他却忘了,自己本就是因她而生,只要她不愿他死,自己便会永生永世活着,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狱中。
……
木易与白夜出现在余崖的后院里,蔷薇爬满高墙,三角梅爬上凉亭。
两人对立而坐,都知道悠然在盘算什么,既然无法与之融合,又何必这么执着,显然木易不会帮她。
“小白,虽说悠然归了魅族,可我依然忧心不。”
白夜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冷冷地看向天际,“不知上神是否猜到,他其实也醒了。”
“他?”木易看着白夜这副神情,心念一动,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只是想不到他还没消失,“当年不是已经……”
木易话还没说完,想到最近出现的一些事情,好像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他真的醒了,这一切也说的通,毕竟我也曾认错过,只是他这次怕是冲着忘忧来的。”
“是啊,此番怕是已经掉进他设计好计划里了。”白夜自嘲的笑着,失了往日神采。
木易瞧他这副神情,赶紧安慰,“你可不能自我放弃,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一定能让忘忧折服,再说了你看看他做的事,那一样合了忘忧心意。就说悠然吧,这个女人可不省油,占了人家身体不说,还妄想让我帮她与之融合。先不说我不愿意,就是愿意,那东西本就不可多得,怎能便宜了她。”
木易说完白夜就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道,“她居然想做人?”
木易一激动用力拍桌,“是啊,你说好笑不好笑,一个魅居然想做人,人的寿命不过匆匆几十载,生老病死通通逃不过。可她居然向我讨药,你说就凭我与忘忧的交情,给她才怪!”
“其实给她也好,她要是做了人,一切都会好办许多!”白夜与木易想的不一样,若是随了她心愿,日后她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木易端起茶,在鼻尖闻了闻,不在回答,他是坚决不会便宜那个死丫头的。
木易却忘了这么做,她会把一切算到忘忧头上。
――
般若坐在星辰阁顶层,看着消失的灵蝶,那个人的气息竟与他如此相似,让人无法分辨。要不是白夜还在沥川,或许真会以为他就是白夜。
余崖的眼里只有她,却也知道她眼里只有忘忧。他向来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怕适得其反。
他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愣了愣神看向他,“他到底是?”
只见她长叹一声,惆怅无比,想起曾经听阿爹提过,他说想要做泰山神必须无欲无求。欲望一旦滋生就无法轻易泯灭,当年曾有一任泰山神入了魔道,可关于他的事情阿爹并没有多说。
只是随着事态发展,终是一场悲剧,万物相生皆相克。白夜安然度过雷劫那天,泰山府灵气逼人,恢复了当年风光。
为救白夜,阿娘失了性命,阿爹整日苦守在神冢等待阿娘再次重生,最终不过空欢喜……
般若摇了摇头,此人来历不好胡乱猜测,“想来白夜早就知道了,不然又何必绕这么大圈子,只为住进沥川!”
余崖看着眼前人,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的气息与白夜那么像,可事出反常必有妖。倒不是要为白夜说话,只是一切不能太过决断,毕竟白夜不是个闲散神仙,还要顾及其他。
“或许他是早就知道,可他所做之事,你我都看在眼里,当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他身份不明,也从未露面,只是暗中操控着一切,虽然与悠然只匆匆见过一面,她的野心却不像表现的那么简单。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控制得了她?”
般若低下头,陷入了沉思,“我也没见过,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联想到曾经一段旧事,那时的白夜还不是泰山神。从她嘴里说的白夜,与我认识的白夜大不相同,那时以为她是被白夜的皮囊所蒙骗,觉得他做什么都好。直到她闯下大祸,才让我恍然大悟,原本一切都可挽回,却因我一时疏忽,让她犯下大错不说,还让赔上一双眼睛。”
她回忆起往昔,她说有两个白夜,一个温润如玉,一个邪魅异常,时而温柔,时而冷漠。起初她不信是因为阿爹说过,泰山神需要无情无欲,那时的他还不是,况且年纪尚幼,根本不可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偶尔出现温柔的一面也算正常。
他知道这个厉害角色存在,却不担心,“既然已经发生,便不可挽回。我们能做的不过是为日后谋算,况且他此番所为似乎对忘忧并无恶意,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她的思绪被拉回现实,一个影子,会与本尊有多像,既然是分开的两个个体,又怎么会让人无法分辨!
“你也许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出趟门,将她给我带回来!”
她命令似的语气看着余崖,他虽然不解,却也起身要走,却被突然出现的白夜拦下。
白夜不急不躁的坐下,般若见状有些不悦,冷冷的瞟了一眼,“这是何意!”
白夜看了余崖一眼,示意他安心交给他来处理,余崖见状十分会意的退下。
白夜见余崖走后,这才开口,“这番若是他去了,忘忧反而会有危险。”
般若皱起眉头,看向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低着头不敢看她,缓缓道来,“以阿姐的聪明,应该想到当年所发生的事……”
“最没资格提及此事的,唯有你!”她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眼中似有团蓝色火光出现,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他烧个干净。
白夜抬起头来,看着这样的般若,天上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想要浇灭她心中怒火。
她见状丝毫不手软,只弹指间,白夜就被一团火苗包围,她生来便可控风,火势势不可挡。
白夜虽然被火苗包围,却豪发无伤,“阿姐应该猜到才对,那丝残魂因忘忧为而生,自然不会伤她,若是有人强行带走她,怕是有去无回。”
般若一听,包围在他周身的火焰瞬间熄灭,“还未坐上泰山神的位子,就已经知道一切了,是吗?”
他转身看向天际,背对着她,准备坦白一切,他的坦荡的让人不敢直视,“他因她而生自然不会伤她,而悠然就说不准了。”
当年所有人欲将自己培养成下一代泰山神,那时年幼虽然不懂,却也知道只要不动他,是不会伤害他人的。
可谁知道他却遇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