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知道忘忧要走,让一根树藤玩玩她也好,还好白夜走得不快,很快就追上了。
“小白,这回办的不错,虽然有些欠妥,但也算圆满。”
他正经不过五秒,又恢复原来的模样,白夜头也不回的朝前走。
“本以为上神会责怪我,此番多谢!”他知道,木易出手相助不过是看在自己的身份与灵君的面上。
“谢就不必了,忘忧那死丫头还不知道吧!”木易只和她说,他脸色不好多喝些鱼汤就行,反正他也不想让她知道,看着白夜这样有意思,就忍不住想要打趣他。
白夜脸色一变,冷冷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简直能冷死个人,“上神莫要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木易见他这么认真,也没了要逗他的心思,就知道这小子没良心,“年纪轻轻的,跟个老头儿一样可不好,开个玩笑不行啊!”
他定了定神,客气地朝木易行礼,“上神不要拿此事开玩笑,告辞!”
木易知道他担心那丫头,不想他这么坐不住,“你那伤不多留会儿?”
白夜的伤是养的差不多了,没想到这么着急。
“不用送了!”白夜说完转身就走。
留下木易看着他的背影,等回过神来,影子都看不见了,木易悻悻的摇了摇头,唤来鲲鹏,坐着他去了沥川。
沥川城内与以前一样,没什么不同,钱宁家也没什么异常,按理来说,悠然不该这么安静才对,难道是暴风雨来临之际的前兆?
木易想也不想就去了城主府,鲲鹏毕竟是个不多见的神兽,将这个不老实的家伙收进袖子里就朝内院走去,刚进内院见一活死人趴在桌上睡的正香。
木易虽不管闲事,却也好奇,悠然让一个活死人来城主府做什么。
木易指尖放在威海额间,就能看见威海所见,半晌后将木易直接气得一抖。
这小子看着不咋地,野心还不小,竟然敢打那丫头的主意,这丫头可不好惹。
碧婉见木易来了,端来一壶茶,坐在木易对面,为他斟茶,“上神,可知道玄夜君上回来做了什么?”
木易看碧婉这神情,有些耐人寻味,难不成这小子做了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那个兔崽子不提也罢!”
碧婉捂住嘴巴轻笑出声,还特意看了威海一眼,“还以为上神已经猜到了。”
碧婉都这么明显了,木易就是在蠢也看出来了,“那又如何,难不成还想娶了她不成!”
“这话谁说的准!”木易怎么看碧婉这神情都觉得不对劲,难不成他们之间真发生了什么。
“钱宁还在,玄夜应该不会太过放纵吧!”木易疑糊的说了一句,连自己都没有底气。
“昨天玄夜以未婚夫的名义把威笑接到钱庄,这事传的沸沸扬扬,主人也知道,却什么也没说,只说让我做好自己分内事。”
木易一听不是悠然,缓了一口气,“威笑是那家姑娘?”
碧婉有些头疼,她以为木易都知道,结果……看了威海一眼,“喏,他姐姐,体内住着悠然。”
木易一听是悠然,立马拍了一掌桌子,震的在梦境中的两人直抽搐,“我不同意!悠然可不省油,般若怎么能让他胡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沥川,碧婉看着他气势汹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悠然也是苦命人,可惜了。
悠然也真是有本事,能让死人复生,身体也看不出有丝毫不对劲,要不是额间那抹死气,谁能看出他是个已死之人。
木易走进钱庄内院,周围的时间被控制了,一个人也没有,来之前明明晴空万里,而这里却是像是地狱一般。
周围一切事物停止了运行,木易知道有诈,还是头也不回的进去。
远处传来一阵风铃声,木易知道她在等自己,加快了脚步。
一女子在凉亭下抚琴,一身粉色衣裳,衬得人比花娇。
琴声并没有因为木易的到来而停止,反而是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木易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看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早知道就不来看你了!”
“上神言重了,此番请你前来,也是想得到上神的眷顾。”
木易听了玄夜的话,不由得皱起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年纪大了,听不明白!”
玄夜上前,一把搂过微笑,虽然面带笑容,却无一丝笑意。玄夜轻抚这微笑脸颊,两人暧昧不清的在木易面前作戏。
“玄夜知道上神有样东西,可让悠然重塑新身,当然我也应允上神一个承诺。”此时的玄夜邪门得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木易不经打量起玄夜到底是谁,可这周身的煞气,确实是他本人没错,就是这性子太可怕。
“你不用看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如今我已成年,做回本来的自己有何不对。”玄夜知道木易的猜想,这一番话没让木易消除疑虑反而更甚。
木易看着玄夜嘀咕着,“老夫竟不知道解了换心术能让人性情大变,这也太可怕了,还好被毁了,不然有的麻烦!”
悠然看着木易知道他在怕什么,对着木易温柔的笑了笑,“上神不必忧心,我此番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必然不会在找她的麻烦,也请上神带句话,让她安心做个泰山夫人。”
木易看着这个换了一张脸的悠然,她这样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要知道她可是最会演戏的,“你不找她麻烦也好,免得到时候玄夜一见她,忘了自己是谁!”
悠然的脸色当场就黑了,玄夜倒是觉得莫名其妙,他们说的到底是谁,与自己又有怎样的纠葛。
木易本就不是什么善茬,既然不能动手整治,动动嘴气气她也行。
“不知道上神考虑的如何?”玄夜的声音再次响起。
木易看出玄夜有些不耐烦了,立马换了副脸色,“这个嘛,我得回去看看还有没有,毕竟当年也没留多少。”
“如此就多谢了!”玄夜客气的与木易说道。
木易见玄夜这么好糊弄,轻咳了几声,“先不必谢我,等找到再说吧!”
说完转身就走,生怕玄夜将自己叫回去,心惊胆颤的出了钱庄,刚出钱庄就看见钱宁。
对钱宁倒是不客气,“站门口做什么,这可是你家!”
钱宁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也知道是我家,那狐狸精不是来了吗,玄夜这个兔崽子忘了自己与我的约定,不拿我当老子就算了,居然拿我当下人使唤!”
“有了老婆忘了爹,说的不假!”木易也是无奈,想当初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是个听话的乖宝宝,这才几万年就变成了叛逆的熊孩子。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去一趟沥川。”
“再聊会儿呗!”钱宁老不容易见到木易,还想让木易出出主意,结果刚聊上他就要走。
“聊什么聊,改天再说这事儿!”木易慌慌张张的去了沥川,钱宁看着木易离开的背影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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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川宫内,屋顶上,白夜一身白衣出现在般若身后,见身后动静,露出一丝微笑。
“看来那禁术对你影响不大。”
白夜还是那样沉闷,不苟言笑,“阿姐说笑了。”
“怎么,准备常住沥川?”
余崖最近所做之事,可瞒不住她的眼睛。
白夜对着她略施小礼,“还望阿姐成全。”
她仰天长笑,“成全?谁又能成全我?”
她看着玄夜将悠然带到钱庄,却无能为力,谁都知道悠然的目的,他还是将她带回去了,还是以未婚妻的名义。
她虽然伤不到忘忧,却有一样武器能伤人于无形之中,忘忧重情义,早晚会因此受伤。
白夜见她神情恍惚,他知道她有太多无奈,被困在沥川哪儿也去不了,无法保护自己珍视的妹妹,“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就算阿姐不同意,我也会陪在她身边,尽量让她受到的伤害少一些。”
她收回思绪,不解的看着白夜,“我知道当年那场天劫是你替她受了,可是因为我阿娘的缘故?”
“此事过了几万年,早已忘了当初为何,只是如今只想留在她身边!”白夜坚定的眼神,让她想起一个人来,他也曾说过类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