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传来消息,说最近玄夜不太好,我本想去见他,毕竟他这样也是因为我。
可我实在没脸见他,又无处可去,只好入幻境找灵君谈谈心,白夜说过在幻境中,他会来寻我。
我坐在那颗樱花树上,等着灵君来找我,等了许久也不见他,趴在枝桠上就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出现在一个小木屋里,出了木屋发现自己身处一悬崖峭壁,眼前一切好似一副画,周围冒出无数的野花,飘来阵阵花香。
等我回头早已没了木屋的踪影,一白发苍苍的身影,正画着眼前风景。
我离他越近,与他的距离越是遥远,他手里的画笔却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停下。
周围越来越多的花草,和虫鸣声,而这些花也是真花,我随手摘了一大把,等我再次回头时看他时,那个老人却不见了。
周围景象也变得安静起来,手里那束花随风飘散,眼前景色变成一副画。
一旁笔尖轻触画纸的声音传来,回头竟看到灵君,他正在作画,画里却是我之前所见,画里有个女孩,手里拿着一束野花,原来我正是他的画中人。
“阿爹。”看着他轻唤了一声,生怕吓到他。
“来了!”他笑得开怀,示意我看他的杰作。
“阿爹果然厉害,竟能让我瞧不出真假!”虽然有些刻意讨好的成分,可他的确很厉害。
灵君笑得开怀,看着眼前的人儿,怕是刻意来这躲着,“你这烟火气,倒是越来越浓了!”
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还烟火气,说我拍马屁拍到马屁上还好!
“好久没见你来,有心事?”他笑看着我,果然瞒不过他,真想像他这样肆意。
“你说玄夜忘了我是好事,还是坏事?”
灵君放下手中的画笔,走到一旁坐下,他神情自若似乎早已有了答案。
“自然有好有坏,就看你怎么想!”
这么说也对,事实本就有两面性,有好有坏,而我考虑坏的一方面,却也忘了还有好的一方面。
“悠然会来找我麻烦吗?”
他大笑了起来,“就算没这一出,她就不找你麻烦了吗?”
说的也是,悠然野心那么大,怎么会这么老实!再说了玄夜要是死了她怕是会更加恨我。
“阿爹,你呆在人家神识里,不会觉得闷吗?”原本是想说这里什么也没有,呆着也没啥意思。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闷得很呐,想死都死不了!”
他虽然有些开玩笑的说,可我却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原本已经死了的人,却在别人神识里活着,难免孤单。
“当年我闯了那么大的祸,睡了几万年,却什么事也没有。灵修行千年,都要遭遇一场天谴,为什么我单单失了神力与记忆,就算是你女儿,也不该这么敷衍吧!”
灵君抬起手,捏捏我的脸颊,宠溺的看着我,“傻瓜!”
我醒来这段时间,活的倒是潇洒肆意,却没有做什么过一件积德的好事,要是这样,又何必做好事积德,那些人额间的鬼印又该怎么解释。
“你来了……”灵君看着我身后,我也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身看了一眼。
白夜穿了一身暗红色衣裳走过来,看到我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他这个身影,将我吓得不轻,都快要分不清他到底是谁了,他这一身,与梦里那个影子好像。
“你也在。”他毫不客气的坐到我旁边,灵君看他的眼神却露出几分欣赏。
“君上,此番倒是惬意。”白夜自然而然地坐下喝了一口茶。
灵君大笑出声,“一闲散老头,还能如何?”
“君上说笑了!”白夜说话做事给人感觉过于沉稳,可仔细看这张脸,却好看地让人讨厌不起来。
看着白夜,难免会想起玄夜,他会将我忘得干净,再也不会记得,“他还会记起我吗?”
“不会,这就是换心术最大的代价。”白夜看了我一眼,这置身之外的语气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目的。
白夜为什么急于解开玄夜的换心术,要是单单为我真有些说不过去。
要知道此术霸道,万一出了意外我就是死了也不足惜,神魔两界之主,并不是一介小喽喽。
玄夜与白夜,一白一黑,白天黑夜,难道他们是兄弟?不对,白夜与荒才是兄弟,玄夜是魔,即使长出了神魂,依旧是魔。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白夜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的看着我,“可能要委屈你了。”
白夜看着那副画,皱起了眉头,就知道没好事,可奈何没有更好的办法,“小事一桩!”
说完,灵君与白夜都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周围的景象慢慢变得死气沉沉。
我坐在枯骨上,心情异常平静,就坐在枯骨上一动不动,等着玄夜来找我。
这是白夜给我造的梦,肯定是我不想知道的,又无可奈何,谁让玄夜快要撑不住了呢!
我等了玄夜好久,他也没有来,实在是等的我心烦意乱,起身走在这些枯骨上吱吱作响。
走了好久,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琴声婉转动听,寻着声音找琴音源头。
走了不知多久,那琴声戛然而止,前方乌云密布,一道闪电从我眼前劈下,雷鸣震耳。
心里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这滚滚天雷,赶紧朝着前方赶去。
离的越近,那种恐惧越是明显,地上的泥土被劈得冒着黑烟,露出一深一浅的裂痕。
前方依稀可见,我却不敢再朝前多迈一步,前方抚琴的女子,那身形我再熟悉不过,正是般若,而与她对垒的却不认识。
他们斗法,却不见白夜身影,而这里也不是泰山府邸,周围的天灰蒙蒙的,夹带着滚滚天雷。
他们看不见我,那雷劈下来,也落不到我身上。
看了不知多久,她的琴声不再像之前那样悠扬,变得尖锐刺耳,我捂住耳朵,直到一个很奇怪的阵法出现在她上方,当它落下,琴声断了,她也不见了。
阿姐是被芜困在沥川,我就是在笨也该猜到他是谁,他吐了一口鲜血,鲜血渐渐被泥土吸收,他冷冷的看着也不意外。
好奇此地异常,走进了看,他眼前出现一个黑色身影,此人正是玄夜。他的眼眸是蓝色的,带着几分邪气,与平时判若两人。
他出手丝毫没有犹豫,不像般若那般畏手畏脚。那人也许是因为与般若动手在先,才开始节节败退。
玄夜没有丝毫停手的样子,想要将他置之死地,他是泰山神,他要是死了,不会引起神魔两界动荡吗?
一阵悦耳的笑声大乱我的思绪,这个时候谁这么缺德,还笑的出来。
一女子缓缓走来,美的让人自行惭愧,赤脚双足,左脚上绑着一对铃铛,随着她走动发出阵阵铃音。
“你杀了他最爱的人,你唤不醒他了!呵呵……”
玄夜一听女子的话,变得更加暴躁,她铃铛自行解开飘到空中,芜妄无暇顾及她,只一心对付玄夜。铃声在此刻响起,她的声音不正是悠然吗。
玄夜的梦境与眼前场景不同,而他也有些不对劲。
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芜妄,芜妄不敢对玄夜出手,一直在躲。天气被他们折腾的不像样子,最后一个周身带着煞气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与白夜长得很像,头回见他,就觉得很熟悉,我知道他就是荒。他出手狠绝,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一把捏断了悠然的脖子,一团琉璃色的火焰从手上冒出,她的身子没多久就被烧成灰烬。
玄夜的眼眸也恢复了原来的颜色,他一把抓着芜妄不放手,非要问我在哪。
荒冷冷地开口说了一句,在泰山府,他一股脑儿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眼前再次出现那个女孩,只是她的的身子几近透明,一出现就逃了。
芜妄看着从天而降的白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
荒也走到白夜面前,“为了个女人可值得?”
白夜笑了,笑得让人心碎,“你要是见了她,务必替我好好照看。”
“傻孩子!”芜妄伸手,一丝银白色的光芒从他指尖流出,进入白夜的身体。
芜妄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直到消失不见,白夜沉沉的睡了过去。
荒抱起白夜离开了,他们走后,地上那一摊血迹,不一会儿就被吸收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