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老刘让树藤泡了药澡,随后让他吃了那颗丹药,便要他变回藤蔓,爬进土壤里,无论有多难受都得受着。
树藤起先不明白为何,直到身体开始反应,刚开始有些发痒,随后却是苦不堪言。
老刘见有反应,便出门守着树藤,生怕他跑了,浪费了那好东西。
“小子,这颗药,千载难逢,别不知好歹!再怎么难受也得受着。”
树藤虽疼得卷缩成一团,好歹理智还在,“这药反应怎么如此之大,会不会是过期了!”
“放屁,此药有仙法护着,怎可随意过期!”
气的老刘吹胡子瞪眼,求都求不来,树藤竟如此不知好歹,说这药过期了。
老刘虽气却也守着树藤一刻不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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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楼中一声钟响敲醒了众人,让人眼球不得不回到高台中央,一红衣女子缓缓从高处飘下,出现在众人眼前。随着乐声,慢慢的一个一个的红衣女子走了出来,将那空中女子团团围住。
不一会儿众人围到一起,像极了待开的花苞,顺着乐声节奏起伏,如鲜花般绽放。
舞姿灵动而不妖,着实不错,看着就赏心悦目。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看了许久,也没能看清那衣袖之下那张脸,每次差点要看到时,都被衣袖落下遮了面,若影若现看的人好生着急。
“为何我看不清她们长什么样?”无论我多么仔细都没办法看到,忍不住发了句恼骚。
余崖笑了笑,端起面前那杯茶,喝了一口,“此舞名为遮面,自然看不到。”
“遮面?原来是故意的!”怪不得看不到她的真容,我也渐渐明白余崖为何说她排的舞是沥川一绝了,确能引起好奇心来。
“此舞许久未见,今日一见倒是幸会。”钱志远也淡淡说。
他还远原来那个他,却又不同,钱志远与玄夜长得一样,除了气场不同以外,现在越来越分不清谁是谁了?
“你懂的倒是挺多!”一说是遮面舞这两人都铮铮有词,就我什么也不知道,跟个白痴一样。
“城主,好歹我也是个钱庄少爷,对这些多少也有涉猎,知道一些也不为过。”钱志远越是解释越觉得他心里有鬼。
这是赤裸裸的藐视!可恶!
“城主莫恼,今日可否得空去一趟我那星辰阁,观赏一番沥川全貌?”余崖见我不开心,立马讨我欢心,说要带我去星辰阁的顶层看看。
我这耳朵今日没出什么问题,也许真如钱志远说的,之前说的悄悄话被他听了去。
趁他还没反悔,立马应了,“既然阁主这么说,就不耽搁了,走吧!”
起身拿着盒子就朝外走,门外人山人海,好生热闹,余崖看了我一眼,等我在次回头时,已经到了星辰阁楼上。
钱志远也在身后,唯独缺了余崖的身影。
星辰阁的七层阁果然不一般,沥川少有高楼,站在这里将沥川全貌尽收眼底,此番看来倒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与钱志远对视而坐,显得拘束,我对他好像不在如初见时那般心如明镜,似乎多了些好奇,也多了一丝别的情愫来。
楼下人来人往,突然想起之前碧婉给我看得那个水上乐园,旁边有个摩天轮,那里比七层阁高出不少,坐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大家每日忙碌,难得出去放松,钱庄管整个沥川经济大权,看着钱志远嘴角露出一丝皎洁的笑容,“夏日正盛,不如约个时间让大家出去放松放松如何?”
钱志远看着云淡风轻,不知心里是否痛的滴血,“你想去哪?”
看他这样难免想要逗逗他,“碧婉之前说水上乐园不错,广告打的贼溜,我看那宣传海报上有摩天轮,还没坐过,就去那好了。”
“去那里也不错。”钱志远的眼神太过炽热,让我不敢直视。
看着夜空下的沥川,四周淡淡的雾气宛如仙境,“就这么定了!”
对着天空轻轻一挥,漫天的花雨随风散开,对着钱志远发笑,却不知道为什么笑。
——
余崖看着巧娘的身影,宛如一幅风景。
天空突然下起了花雨,接过一看竟是樱花瓣,般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余崖,眼睛里闪过丝丝泪花。
“我阿娘消散之时,也曾下过这样的花雨整整三年,那三年无一朵鲜花再开,三年期满颜夕即为新主。最后那场花雨,落地生花,开满大地,都说是对颜夕最后的祝福,却不想她最后如父亲一般为情所困。”
余崖看着默默喜欢了上万年的女子,没有上前,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有你在,她不会有事。”
她即刻恢复了原来冰冷的摸样,“换心术代价太过霸道,又为魔族禁术,我无能为力,怕是白夜以此为要挟。”
余崖不明白,既然为魔族禁术,玄夜既然可以种下,自当可解才对,怎么会受白夜要挟,“此术当真只他可解?”
“能解之人怕是只有他了,他如今一门心思想娶忘忧,自当尽力,玄夜既然种下必然不会轻易解开。”她太了解玄夜了,他将她看的太重,重到不惜拿命来换。
“换心术到底有怎样的作用,让你这般头疼?”
“以生命为代价,替心爱之人承受所有伤害!”她说完,看着漫天的花雨。
余崖也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换心术的代价也太霸道了些,“你怕他会死!”
她神情恍惚,想起了那段悲伤的回忆,“当年茹霜神魂具灭,虽没人亲眼目睹,可她的确散于天地,不留一丝痕迹。”
余崖突得想起今日与忘忧的短暂相处,“我今日看她似乎对他不一样了,那眼神与芍药看九月时一般无二。”
她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还是那般,怕是早就知道了,才会对此事头疼,“不如告诉她?”
她摇了摇头,这些早就想到了,既然玄夜告诉她,必然有他的道理。
“换心术若是中途解开,会忘记曾经种术之人。”她既担心他因此殒命,又怕忘忧伤心。
“趁她情根尚浅,等时间一长怕是……”
余崖所说不无道理,唯独忘了白夜这个麻烦。她信玄夜所说,必然还有其它办法,巧娘看着这场花雨,无尽感慨。
“明日白夜会日子送来沥川,他这次怕是铁了心要娶她。”
余崖知道巧娘心中有数,免不了多问一句,“可想好应对之法。”
她早安排好了,“明日她将会去昆仑那里,避一避总归是好的。”
两人一前一后,好生般配,只是可惜了,郎有情妾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