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黑色身影站在樱花树下
不知那抹身影到底长什么样,每次我只要一靠近他就会消失,这次却没有。越近熟悉的感觉越浓烈,倒有些紧张,手心不停的冒冷汗,双手在衣裙上擦了擦。等到我准备好要走到他面前时,他竟自己转过身来,这张脸却是钱志远。
不竟觉得奇怪,难道是钱志远偶尔变身,让我心生念想?果然是期待得久了,总把身边的人,硬放在梦境里套。
“你很失望?”他的眼睛似口井,深不可测,就这么看着我,自信的让我无法直视。
他的眼睛很好看,深蓝色眼眸,和他变身时一模一样。
反正也是梦境,不忍心骗他,“是挺失望的,可能是期望太高,结果出现的人是你!”
听了我的回答,他的眼神有些许躲闪,带着几分自嘲,“如果换成白夜,你应该会很开心吧!”
我不在看他,上前看着眼前的樱花树,冷冷的回答,不带一丝情绪,“那可未必!”
白夜虽长得好看,可他城府太深,不说巧娘不喜欢他,几次接触后,就连我也实在喜欢不起来。
“为何?”玄夜看着眼前女子,神情冰冷,却与以前不同了。
“我可不想给未来增添无谓的烦恼,他已经够让我心烦了,身后还有一只鸟跟着,谁受的了!”我不知道是因为那只鸟,还是别的原因,总之是他就是不行,即便有婚约在,也是一样。
“原来如此!”听他的语气,好像很开心。
转身看着他,似乎也有不同,正好他头上那根红色丝带随风飘起。在之前的印象里,总这样装扮会很娘,可他带着却搭的很,丝毫不影响阳刚之气。
“你头上那根丝带是谁送的?”那根丝带随风而动,随口一问。
他嘴角微微上扬,微风吹起他的长发,额前碎发随风而动,添了几分魅惑之感,“好看吗?”
想象着昆仑带那根丝带的模样,实在不忍直视,吓得一哆嗦,赶紧摇摇头甩掉那个画面,“好看!真心的!”怕他误会特意说了是真的。
他笑起来很温柔,不似他该有的气质,那双眼睛看着我,看得我心跳加速。
他眼里的宠溺,意外的让我安心,“是你当初送我保命的!”
“我送的?”原来是我还未被封印前送的,怎么那么有眼光呢!独自暗喜了一阵。
“你说原本是要送给白夜的,结果发生了一些事情,不想送他了。”他这么说着,却一点也不难过,反而很开心。
要是我一定不会要吧!毕竟是别人不要的东西。
“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但有一点我还是知道的!白夜与我应是再无可能!”白夜心里没我,我可不会傻到和不喜欢我的人在一起。
“可你与他的婚约?”钱志远真是,我都不在意,他在意个屁。
讪笑几声,走到树根下坐着,“能做主的长辈都不在,我也被封了记忆,那婚约又有什么用。若是有人真的爱我,应该也不会因为我有婚约而不要我!你说对吧!”看着钱志远的眼睛,钱志远的眼神不在躲闪,正视着我,反倒让我不好意思。
“你当真如此想?”钱志远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十分期待我的回答。
对他的反应十分意外,虽说是个梦境,这个反应也太真实了些!“骗你做什么,我要找的人,本来也不是他,之前不过是因他长得好看罢了”
当初就是单纯的觉得他长得好看,毕竟罗家湾里都是些老爷们,和一些还未成年的小屁孩。
“你如此想,倒让我意外。”钱志远走到我面前,坐在一旁右手轻轻一挥,眼前景象变成一处山水涧,刚好躺在悬崖边上,一只脚悬吊在崖边上,显得无比惬意。
“眼前景象到让我想起一个故事,”看了钱志远一眼,他正好也在看我,我俩相视而笑。
看着眼前景色轻轻一挥手,周围花开满山,更加梦幻。
“不知庄公是蝴蝶还是蝴蝶是庄公,梦为蝴蝶是幸亦是劫。”真真假假分不清!
“是吾之幸!”耳边传来钱志远的声音,看着他如此认真,差点以为这里不是梦境。
“不用较真,既然是个美梦,好好享受才是真!”说完坐起身来靠在钱志远肩上,与他一同欣赏眼前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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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早,巧娘还未梳妆,结界就被人破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只有白夜才这样的能力。
巧娘开门便对白夜冷眼相待,轻声呵斥,“你竟擅闯未出阁女子闺房!”
白夜看着巧娘脚步顿了顿,客气的唤了一声,“阿姐。”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门。
巧娘快速拉过白夜一把,白夜却丝毫不受影响,只好挡在白夜面前。
昨日昆仑说这个不省心的,又要了几颗,顿时猜到他来的目的,“来送药的话,大可不必,符离果我沥川也有!”
白夜对着巧娘浅笑,神情自若,“今日的确是来送药的,不过想看她一眼,难道连见她一面也不许?”
白夜这话说的,既然说只看一眼,便不能多看一眼,“她近日睡觉不安稳,既然你也看了,就赶紧回吧!”
巧娘挡在白夜面前,白夜眼中夹杂着几分怒意,被白夜强忍下去,巧娘看在眼里,并没当回事,还是和往常一样。
“有件事情,我想你该明白!”白夜所指的事情,无非就是那两件事。
巧娘故意装作不知情,“沥川事物繁忙,不知你指的是何事,与我沥川可有相干?”
白夜看着巧娘装傻的样子,闭上眼睛,镇定了些许,这才悠悠开口道,“自然是与她的婚事,她早已过了成人礼,若是当年不出意外,她如今已嫁我为妻。我差人算过,说是两月之后会有好日子,明日差人送来,你们来定。”
白夜一提到这事,巧娘就脸色越发难看,冷冷地吐出一句,“此事出去再议!”
巧娘径自出了房门,白夜也只好跟着出门,出门后不忘将门带上。
“阿姐不必忧心,我会好好待她。”白夜知道巧娘在担心什么,自己何尝不知。
巧娘嘲讽的看了白夜一眼,“你这话的意思是,上神已经找到办法来解决那只鸟了?”
白夜想过,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她送进蛮荒之地,别无他法。
“在完婚前,我会处理好这件事,请阿姐放心!”白夜的话自然可信,只是他和当年一样,低估一个女人的疯狂罢了。
白夜走后留下一盒药,巧娘拿着在鼻尖出嗅了嗅,与之前老刘拿来的倒是一分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