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绪话音未落,喊杀声四起,安庆绪惊的从马上落下,抬眼望去只看到旌旗遍布,伏兵无数。
再看看面露惊惧,大多数手无寸铁的手下军士,两万多无精打采筋疲力尽的士兵,如何能够冲出包围。正在凄惶时。
对面山上有大将高呼“我乃大魏将军龙俊之,吴蛮皇,你大势已去,我家大人慈悲,愿意给你三条路,任你自选。”
本来已有死意的安庆绪,听到还能选择,能活着谁想死,再说他是一国之君,只要不死,大可以卷土再来。连忙说道“对面的将军,不知道你说的路是什么?”
龙俊之开口道“第一条路,你方挑起战争,需陪我方精神损失费白银五千万两,黄金五百万两,你家俘虏士兵一个五十两,将军一律一个一千两,不得还价。也可以用同等宝物代替。不知蛮皇意下如何?”
安庆绪咬牙道“不知第二条路是什么?”
龙俊之道“蛮皇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自然要有君王的死法,鸩酒一杯,送你上路。你手下的将士就为你陪葬吧。”
安庆绪脸色苍白的说道“不知第三条路是什么?”
龙俊之轻描淡写的说道“简单,蛮皇请看南方有一座小山,你带五千士兵在那座山上固守待援,我军每三日给你送粮草,保你不死,给你考虑的时间。你看可好?”
安庆绪说道“龙将军,朕这里还有两万多人,带走五千人,其他的怎么办呢?”
龙俊之哈哈大笑道“其他的吗,不降便死。”
正在这时,安庆绪身后又有兵马赶到,这一下大军合围,他算是插翅难逃了,他到底是有尊严的战死,还是苟且偷生,忍辱负重以图东山再起呢,其实很好选择,他认为身为皇者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说道“龙将军,朕愿意接受第一条路,不知该如何?”
龙俊之心里一松,只要不是鱼死网破就好,他此时其实也心虚的很,开口道“蛮皇不必忧虑,你带五千虎贲在南边大山上观赏风景便是,只要您一道诏书,一队亲信,回到吴国取来赔偿金,末将即刻放行。你方剩下的将士们,还请蛮皇下令束手就擒的好,否则发生了误会,就怕蛮皇受惊啊。”
安庆绪咬牙道“龙将军如此为朕考虑,他日朕必有厚报。”说完,带着五千护龙军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的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龙俊之不失时机的说道“下面被抛弃的吴军将士们,你们怎么选?投降还是一战?”
蛮族士兵好战,崇拜强者,虽然历经失败,又惨被抛弃,甚至有的手无寸铁,但是还是怒吼着“战战战战。”一万多人,依旧声震四野。
龙俊之脸上佩服的神色一闪而过,不仅佩服这些战士的忠贞勇武,若不是他们的皇帝实在是多疑智迟。此次大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如此战果。
更加佩服的是那个看似吊儿郎当的少年和那个身残志广的小书生。想到他们的吩咐,不敢怠慢,等到吴国残军士气鼓起来后,先声夺人道“将士们,你们已经被抛弃了,就算战死,也不知道你们的皇帝会给你们什么罪名?为了逃避责任,他一定会安排替死鬼的,死了的人岂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你们英勇战死,却背负叛国罪名,岂不是令亲人蒙羞,冤屈无法昭雪吗?”
安庆绪在远处脸色青紫,此刻,他真的想骂一声自己还能听见,真想回身一战,可是,他的勇气只是刚提起来就泄了,他还年轻,他有无数的理想没有实现,他心里清楚只要这些在他身边的吴国士卒尽数没了,他吴皇的颜面就能得以保存,以后,只要他能打败魏国就能一雪前耻,谁还会记得他的失败,想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至于他身后这些虎贲和那些被抛弃的士兵,在他心里,都已经是将死之人了,那还有什么关紧的。
龙俊之大手一挥,四面八方传来了,吴国特有的思念乡愁的音乐,越听越凄苦,龙俊之又说道“将士们不必担心,如果你们投诚,我们会要求吴国皇帝,将你们的亲人送到我大魏国,你们就是我大魏国的人了。与我大魏国相比,你们那穷山恶水的吴国简直是地狱,还犹豫什么,选择吧。”
“铛啷啷”所有的士兵都丢下了手中的武器,坐在地上,安庆绪听到了士兵们放下兵器投降的声音,心里一阵抽搐,这是诛心之计啊,好歹毒的龙俊之啊,向来光明磊落的龙城壁,怎么生了个如此阴毒的儿子,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不说龙俊之接受这些俘虏,且说,安南城下,李清现在城门口,看着源源不断押解俘虏的大军,心里十分满意,咱的三国演义可不是白看的,不说倒背如流,起码也是烂熟于心,诸葛大神与韩兵仙的兵法结合,果然是谁与争锋啊,数风流人物,这边看来。
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龙城壁缓缓走来。
李清不由得一阵得意,东部沿海海啸淹没良田无数,灾民流离失所,许多背井离乡,不远千里来到了镇南道这边,正好镇东大将军龙城壁带领八万大军迎接救灾物资,李清到了镇南道,发现这里是镇南道总督方文理的大本营,他的兵马,李清不敢贸然动用,就拿出调兵圣旨来找龙城壁,让他帮忙出兵,结果龙城壁根本不鸟他,结果无奈,就使出了激将法,说龙城壁只会海上打乌龟捉鱼,根本不敢与人对敌,怪不得只是个侯爵,连个国公都不是,还说自己年纪轻轻就敢跟吴蛮子对战,某些老将胆小怕事,无胆匹夫之类的,只气的龙城壁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须弥山都红了半边,须发倒竖,当时就表示要与吴国拼命,只是要李清担保,朝廷不得追究,李清拿尚方宝剑和圣旨担保,才有了今日的大胜。
李清看着龙城壁走的近了,要下马来见,急忙跑上前去,大声道“恭喜龙将军贺喜龙将军,将军用兵简直出神入化,竟然一战打的吴军全军覆没,在下佩服佩服啊。”
龙城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话怎么说的,这一切不是你指挥的嘛?
李清上前轻声道“将军只要应下就好,清自有道理。”
龙城壁现在对李清已经有些盲目崇拜了,他历经大战无数,如此神奇指挥大军得胜的还是首次,因此他不知所以的答应了。
李清亲自拉着龙城壁的马缰绳,来到镇南道文武大臣面前说道“这就是此战算无遗策的镇东大将军龙城壁,此次安南城能够得以保全,镇南道能够安然无恙全靠龙老将军了,稍后,本官自会亲自向吾皇禀报此战事宜,为龙将军和众位大人请功,龙将军。请。”
在一众官员尊敬和羡慕的目光中,龙城壁晕晕乎乎的就率先进城了。
这时镇南道领军将军罗家亮,不服的对李清说道“大人,为何此战不用我镇南道军兵,却不远千里请镇东将军前来?末将不明白。”
李清脸色一变说道“不明白?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镇南将军方永孝已经被本官拿下了,我到要看看到底有多少通敌卖国的官员,罗家亮,本官查过你生性耿直,不通钻营之道,因此,备受排挤,却依旧忠贞不渝,才提了你做领军将军,随后若有功勋,就是镇南将军也做的,那要看你是否卖力清查军队了,本官明说,功劳有的是,就看你们自己争不争气,回去好好查查吧。”罗家亮不在乎李清的责骂,只有倚为心腹才会谆谆教导,他只听到李清说还有用到他们的地方,心里大喜,领命而去。
镇南道总督府,李清龙城壁相对而坐,龙城壁感激的说道“感谢李大人给了末将一个天大的功劳,李大人运筹帷幄着实令末将佩服万分。”
李清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与将军意气相投肝胆相照,视将军为兄长,有话就直说了,将军说错了错了,切记此战是你指挥谋划的,无论什么时候,这就是真相,将军五十多了,一生戎马,却只是个侯爷,三代以后如何传承,多少将门就是如此没落的,只有国公才能世袭,我大魏非擒王不得封国公,这可能是将军唯一的机会,至于小弟,已经是国公了,难道还要被封个王爷不成?再说,小弟年幼,若是表现得太过聪慧,岂是长生之道?家父前车之鉴,岂可不防?所以说,这是将军救我啊,难道将军看不起我这个名声狼藉的纨绔子弟?”
龙城壁一生光明磊落,何曾落人恩惠,可是,国公是他一生奋斗的目标,这是传家的保证,可是,如此大的功劳,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至于说李清声名狼藉,他却不这么认为,如此大智慧的人,岂能当真纨绔无能,如此自黑才是无上智慧啊。
李清又说道“我与将军相见恨晚,愿结为兄弟,不知将军可愿认了我这个弟弟?”
龙城壁眼中泪光弥漫,说道“老夫年迈,若是与您结为兄弟,岂不是老夫沾光。”
李清大喜道“兄长不必多想,兄弟相交贵在义气,岂能婆婆妈妈。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说完就拜倒在地,龙城壁急忙扶起李清,二人又对天盟誓,永为兄弟,若有背叛,天人共弃。
深夜,李清书房中,顾嘉佑问道“兄长,为何将如此功劳让与他人呢?”
李清惆怅的叹了口气,说道“贤弟啊,为兄在朝中势单力孤,又蒙皇帝重托,虽然也有几分成绩,可是那都是人家未曾重视我,为兄就如同一只小舢板,虽然也能趁其不备,在大船上打几个洞,可是,人家一旦发力,我的小船就会船毁人亡,因此,我们只能步步为营,编丝织网,而且我如果太过聪慧,皇帝绝对不会容忍,一个外戚心里深沉的把持朝政,龙城壁将军光明磊落,只缺一个机会就能步入军方核心,我给他这个机会,换来的绝不是区区功劳可比的,一个我拿着烧手,放弃可惜的东西,换来百倍的回报,岂不是更好。取舍之间,自有道理。”
顾嘉佑,佩服的看着李清,说道“兄长高见,小弟受教了。”
李清轻轻一笑说道“你还年幼,此次表现得让人惊叹不已,假以时日,一定可以超越为兄的。”
这一夜,许多人睡不着,龙城壁,龙俊之,罗家亮,顾嘉佑,当然还有安庆绪,人世间,每个人随时都会处在不同的心境里,就算身在同一个日月之下,那也是有阴有晴。
当然,也有人睡得很香,比如,某个左拥右抱的赵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