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听说过黑寡妇吗?”
他莫名其妙的提起了血腥女伯爵的别称,蹩脚的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
“呃……我曾经有个自称是那位黑寡妇情人的朋友。他告诉我说血腥女伯爵玛丽实际上和人们传言中的截然不同。
“她有着曼妙的身材、天使般的面容,其惊艳甚至足以称得上倾国倾城。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嘶哑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因为想起了什么而感到恐惧。
“只不过她犯下罪行的手段之残忍却足以同她的美貌一样令人震惊。
“玛丽有个怪癖,服侍她的奴隶和仆人必须是年轻的女孩子。因此,她的城堡中一直没有足够的佣人。即使是花费重金雇佣也未能有效的改善这样的状况。
“而事实却并不只是缺人那么简单,所有去她那工作的人都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此了无音讯,就像是被那座华丽、端庄的城堡所吞噬一样,再也没能走出来!”
“你猜猜看她们到底被怎么样了?
他冷笑一声,眼神中却满是愤恨没有丝毫笑意。
“事实上,那些可怜的仆人既不是被用来献祭,也不是被用于实验,而是被割开喉咙无私的贡献出自己的鲜血,为这位女士的美丽做出了微不足道的贡献。
“据我那朋友说,玛丽她听信了魔鬼的谗言,相信这样的做法可以令自己永葆青春。
“你知道的,女人嘛,为了自己的美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那位女伯爵便是如此,她深陷其中,为了血浴变得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然而事情总是会有败露的一天。莫名其妙的失踪令人们意识到丰厚报酬背后是无底的深渊。一时间流言四起,血腥玛丽和她的噬人城堡成为了人尽皆知的秘密。
“此后,再也没有人愿意去她的宅邸工作。以至于最后玛丽甚至不惜绑架、杀死那些贵族家的千金以满足自己对血浴的需求。
“而当愤怒的贵族带着领民杀进玛丽的城堡,却只看到玛丽无头的尸体倒挂在浴缸之上,就如同那些可怜的仆人一样。”
他端起杯子,以酒代水润了润自己的嘶哑的喉咙。
“还有大富豪卡马里奥。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说的就是那个人们为了纪念他,而用他的名字命名了自己的城市的那个卡马里奥。
“正如人们所认为的那样,他是一名与众不同的商人。他是穷人眼中天降的财神与救世主,是同行们眼中怪物般的奇葩。
“他不仅免费请医生为生病的穷人看病,还给那些居住在贫民窟的烂人发放粮食。而更甚的是,他还亲自收养、照顾那些没有亲人的流浪者和孤儿。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年他便去世了。
“城中的市民们为了纪念他,便以他的名字重新命名了那座城市。
讲到此,他露出一个皎洁的微笑,完全不像是讲一个悲伤的故事。
“而事实呢,不仅出乎了所以人的意料,甚至比那些阴谋论说的更加恐怖——那番慈善并不是因为他心地善良,而是因为那是他的生意,他的致富手段。
“没错,那个慈爱富商的真实身份便是可恶的人口贩子!
“他免费为病人请来医生看病,实际上是让那些自称医生的疯子亲自挑选实验材料;他发粮让贫民吃饱是为了让自己的产品质量更好,更受买家们欢迎;而那些收养的可怜孤儿和流浪汉,则是他养起来专门为他做脏事的杀手!”
看了眼我惊讶的表情,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不定赞恩河中哪具无法辨认身份的弃尸就是他卖给那些所谓炼金术师和秘法研究者的可怜人。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在他离奇死亡之后才被人传出来的。
“据我那个专门为他做脏事的朋友说,某一天卡马里奥一反常态的没有享用早餐,令仆人们感到意外。
“怀疑卡马里奥生病的仆人大着胆子推开了卧室的大门,却没能在卧室中看到他的身影。于是,他们便找遍了宅邸中的每一个房间,直至最后才在书房里找到了他……的尸体!
“那尸体正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羽毛笔,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他日记。日记上以鲜血书写出罪状的却正是他自己的笔迹。
“当然,更为惊悚的是,他的尸体上没有头!”
他满足的享受着我脸上表现出的惊恐,随后四处张望了下,确定酒吧里没有其他人,才压低声音,耳语般的说出了更为惊奇的故事。
“记得前些日子教国新上任的圣骑士长米尔寇吧?
“他可以说是有史以来年纪最小、形象最好并且最受人争议的圣骑士长了。那些贵妇人和贵族家的千金欣赏他英俊的外貌、正义的言行,而那些骑士世家的贵族老爷则鄙夷他纤弱的身材、肤浅的想法……
“可事实上,这只是一个美好的误解。
“米尔寇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他不仅精通剑技,还对政治、人际关系有着同剑技一样深刻的了解。
“心狠手辣的他不仅能够毫不犹豫的将自己阴暗的想法化作行动除掉异己,还能够毫无负担的摆出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另所有人信以为真。
“就这样,他欺骗了那些无知的贵妇人,欺骗了自以为是的老贵族,欺骗了信任他的大主教,甚至欺骗了他自己。
“他的所作所为看似只是为了想让自己坐上圣骑士长的宝座。可是谁又能保证他能够满足于此,能够一心一意的履行圣骑士长的职责?
“差点忘了说了,贵族的圈子中人们甚至怀疑,第十四代勇者安其罗的突然失踪也和他有所关系!
“这事要不是因为他那天在宴会上喝多了,发酒疯辱骂安其罗不过是个牧羊人之子。我们甚至都不可能知道他竟然对拔出圣剑这种事如此在意!”
“可是这和你脖子上的疤没关系吧?”我将心中的疑问化作言语。
而他则摆出一脸坏笑无言的看着我,没有一点被拆穿的尴尬与惊慌。
我想起了坊间的传言,关于那位新上任的圣骑士长米尔寇被暗杀后摆出的惨状——尸体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自己的心脏。
却也同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讲述的故事中一样没有了头!
想到这儿,我看向他脖子上的伤疤,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咧开嘴,微微的摇了摇头,又轻轻的点了点头。
此时他那副坏笑的表情看起来是如此的恐怖,吓得我头皮发麻,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