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官!”刚刚晋升的原第三小队狙击手掷地有声地回答道。
说完,她转身给其他士兵分配了各自的狙击手,正当她挑选自己的目标时,指挥官又开口了。
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安排有些不妥。
“克莱尔,如果情况危急……还请优先保护好自己。”他说道。
克莱尔的脊背蓦地一僵。
她转过身,明亮的眼睛紧盯指挥官的脸,道:“您这是在要我当逃兵,长官,您在剥夺我身为‘暴君’的荣耀!”
“但出发前我们都不知道你怀孕了!”指挥官又道。
克莱尔摇摇头道:“我并非有意隐瞒,长官,这您是知道的。出发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
“但你应该清楚,你的身体无法负担高负荷的任务!”指挥官提高了声音。
克莱尔也不甘示弱:“可我并没有在行军途中给任何人添麻烦,而且我自认为做得不错,在索科拉山脉的47号遗迹,是我协助先锋军完成了最关键的一击!”
指挥官死死盯住克莱尔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因为孩子的问题……”
“……如果我因为孩子而失去行动能力,请立刻放弃我的生命,以狙击营的生存为优先,为了东南远征军‘暴君’部的荣耀,以……亨利之名!”
指挥官没有说完的话被克莱尔打断了。
如果不是重誓,不会拿自己尸骨未寒的丈夫宣言。
她的话表明了一切,也让指挥官明白,她留在一线的意志不可动摇!
他恶狠狠地瞪了这个倔强的女人一眼,紧接着,他朝左右的掩体高声呼喊道:“书记官!还活着吗?”
又一枚榴弹撞击在附近的掩体。
硝烟与爆炸声过后,书记官架着受伤的传令兵,踉跄着跑到了指挥官所在的掩体后。
他的脸上布满了灰,还有一两道血痕,完全不似他刚来时那般白净。
他的嘴唇在哆嗦,双腿在不住颤抖,可他依然跑了过来,还把为了保护他而受伤的传令兵带到了即将进行转移的第一中队。
指挥官看了看书记官狼狈、但强撑着面子的样子,点了点头道:“你比你的前任好。他见到敌人的时候直接尿了。”
书记官聪明地没接话茬,表情看不出来是想哭还是想笑。
好在指挥官也没想让他接话,他继续说道:“你要明白一点,我们的军粮不养废物!在这个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
“而你,你的责任就是看住‘暴君’,保证他不会轻举妄动!保证在需要的时候,他可以随时投入战场!”
“但是现在我们需要‘暴君’,而你却把‘暴君’弄丢了,连我们派出去搜寻的战士也一个都没有回来!”
“我们的劣势已经无法挽回,现在,你必须把‘暴君’找回来!只有他才能扭转战局!明白了吗?”
书记官的嘴唇动了动,艰难地点下头。
他很想说他做不到。
第一,他不是战斗人员,没经历过任何战场模拟演习战,走在战场上,无异于一个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