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这消息让刘致怔住了,公孙瓒才做的许诺,这变化太快了吧!于禁在磨拳擦掌:“公孙瓒如此欺人,我带领骑兵去将粮草抢夺回来!”见他急于求战,反到让刘致冷静下来。在于禁急切目光注视下,刘致依旧不慌不忙坐在那里想着对策。将思路整理清晰才开口道:“文则若与公孙瓒军队开战,我们胜算几何?”于禁似乎早有预谋,胸有成竹答道:“现在公孙瓒兵马散落各地,我快速攻击右北平郡,他猝不及防必败无疑。我率骑兵再穷追不舍,不给他时间聚拢兵马。一战即可取全胜!”刘致微皱眉头明显有些担心:“如公孙瓒有意纵兵来抢粮,怎能不有所准备?一但形成对峙,我辽东士卒不足三万,纵然侥幸取胜,也得折损近一半人马。又如何防御柳城蹋顿,渔阳楼难还有上谷郡苏仆延这些乌丸单于部?和他们身后的鲜卑?”于禁仍旧想争取一下:“右北平是进入中原必经之路,何不及早图之?”刘致笑道:“自然要取,现在却不是时候!”话锋一转,加重了语气:“过几天驻高句丽部队将撤回襄平城,等休整些时日,也就到了鲜卑人的牛羊膘肥体壮之时了!你也该早点做些准备!”于禁听懂了话中含义,仍然确定一下:“秋后由我出兵鲜卑?”看刘致点头确定,才大喜而去。
刘致很理解于禁此时心情,见高顺和典韦不断立功,自然就生出争胜之心也是难免。对于禁出身底层,急于用军功改变命运的人,只能多提供机会。至于以后如何掌控其心,刘致还没想那么多。
对公孙瓒是否有意图谋辽东,刘致不能确定,只能派人送些粮食过去,借机先做些试探。反馈回来的结果,像是虚惊一场。公孙瓒的言辞明确表示,无意夺取辽东之地。这依然让刘致心生警觉,怕因他真假难辩,不敢疏忽大意,命于禁密切关注右北平兵马聚集情况。
初夏,天时还完全转热。皇城洛阳的权力之争,却以到了炽热。以经大权在握的大将军何进,不甘心其妹何太后分夺权力,欲斩除为她代言的宦官们,想不到最终失算,反而先丢了性命。这让一直旁观他们内讧的士族们,从中窥伺到机会,借机铲除宫廷内宦官。以袁绍为代表的士族杀尽宦官后,还未等来得及高兴。就被西凉刺史董卓趁虚而入,毫无顾忌尽数掌揽大权。
刘致对洛阳城朝堂上,权力的变幻莫测,只能冷眼旁观,自知无力参与其中。只能在辽东防范公孙瓒心生吞并之心,专心理顺各县政务,整训兵马积蓄钱粮。
张辽自奉命来扬州郡招兵,自然是尽心尽责,丹阳之地民风彪悍,所出士卒颇有名气。开始招募士卒很是顺利,待洛阳传过来大将军何进被宦官所杀。地方的官吏开始阳奉阴违,不再提供便利。正在犹豫不定之即,张壮带着刘致书信前来,才让他下了决心回到洛阳城。刘致信中所言虽然有些道理。但张辽心中另有打算,便是去投靠老上司,在洛阳城任执金吾的并州刺史丁原帐下。在洛阳城的这些日子,让张辽看清楚了官吏之间,相互尔虞我诈,阴谋诡计百出。而自己不善与人耍弄心术,只有远离是非之人,独自过得小心翼翼,才在洛阳城虚度这几年时光,现有千余丹阳新兵在手,对自己的前途应有所改善。
时事变化无常,不过才月余时间,张辽刚走到徐州境内,洛阳城里的消息不断传过来。董卓废少帝刘辩为弘农王,立陈留王刘协为帝,改年号初平元年。更让张辽震惊的是丁原被部将吕布所杀,并州兵马尽属董卓。而凉州士卒多出自羌戎,军纪败坏不堪,在洛阳附近四处抢掠以恶名远扬。董卓在洛阳宫殿的专横跋扈恣意妄为,更加被关东士族所不耻,视之为乱臣贼子。
面对这眼前洛阳送来的骑都尉印授,张辽心里很是无奈,依附声名狼藉董卓和诛杀义父的吕布,这让他心中很是抵触。张辽清醒的知道,自己除了投靠董卓外再无选择。
面对近几日心神不定的张辽,一直跟随在左右的张壮心知肚明,是到劝说他的时候了!父母在张壮临行前所教的说辞,早就背得烂熟于心。老夫妻可是看着张辽长大,对他可谓了如指掌。句句话语皆中其心思,不由张辽不心动,虽有些不情愿,倒也是条出路。
用近大半年时间,刘致将辽东所有政务寻视一番。发现各级官吏经过调拨之后,人员数量严重不足,使一些政令难以细分执行。而世家子弟被举荐给王烈为官,又不屑做府衙内小吏杂事,只是挂名充数,用来装点门面。这让辽东郡下各县办事官吏奇缺,行政之事效率迟缓。刘致正好趁机提议,招募寒门士子出仕。田丰和王烈反应不甚积极,王烈敷衍道:“寒门子弟才学与品德无从考证,难免良莠不齐,仓促间征辟恐怕不堪大用。”田丰也在一旁微微点头,似乎赞同王烈说法。刘致怎能错过这次机会,依旧坚持道:“可以用文章考察其才学,依律法约束其品行,此事自是可成。”田丰见他如此认真起来,细思片刻后插话说道:“此事尚无先例可寻,子敬即然坚持己见,可暂且试上一试,如此招募官吏,恐将会与天下士族为敌了!”刘致满脸无奈:“即然士族不屑与我等为伍,这也是被逼出来的!”话风一转:“只是这才能考证需要做到公平,还有日后官吏监察升职都需按律法为准。这些还得二位先生细心设置才好!”王烈被田丰的话提醒后,也醒悟过来,连忙劝阻道:“此事关重大,还须再谨慎些为好!”刘致面露郑重之色:“被现在由于中原形势所迫,亦是生死存亡之际,我等只能不择手段壮大自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士族们是否想与我们为敌,则取决于我们是够不够强大!”田丰眼里精光一闪即逝,不禁兴奋道:“看来子敬决心已定了!”刘致郑重其事回道:“即食汉禄,自当尽职尽责!”田丰得到明确答复,心中很是满意。刘致用科考选拔官吏,似乎对自己地位毫无影响。现在乱世之相已显,要作出一番成就,自然要有非同一般之举。心念一定,转身对王烈道:“彦方先生辽东郡县寒门士子众多,我等也要给他们晋升之路才是。还是依子敬之意罢!”王烈见状也不便再坚持己见,随即改变态度,顺势应承道:“政务之事不能拖延,正是用人之际,可暂且一试!”刘致心中暗自高兴,只要有了开始,便不容易停止了!这是刘致进化时代发展的第一步,有了这些人才,余下的政务才会顺利推行。自知欲速则不达,过于让人惊异,便不再做新提议。
太史慈自任东莱郡尉以后,初次回到辽东,乘坐的是两艘战船。这战船是奉刘致命令回辽东改造,这是水军仅有的战船,事关重大。不知道刘致要如何改造,这让太史慈终究放心不下。同行还有来辽东探亲的张辽,二人初见时,各自用武将特有的眼光审视对方一番。张辽年纪三十多岁,正是身体巅峰期,自透露出成熟稳重,太史慈断定自己虽然年轻他几岁,若是对阵需百余回合后,胜负依然难料。张辽更是吃惊不小,才数年之际,刘致便手下网罗到如此大将,对张翁夫妻所言,心中信了一半。等看见辽东水军后疑虑顿消。二人俱是笃信忠义之人,很快由相互敬佩,变成惺惺相惜。
得到张辽与太史慈前来,刘致急忙赶到沓县迎接。见面略作寒暄之后,太史慈便急于知晓,刘致如何改造自己的宝贝战船。对他这般急躁模样,刘致与张辽相顾一笑,便竟直将他们领到船坞。辽东费时近两年打造的战船,现在停在海岸边。太史慈看见战船大小与自己的无异,只是船体镶嵌铁板,宛如一艘铁兽趴卧在海上。负责建造的于成在一旁带着炫耀介绍:“因木料要防腐烂,只有涂用桐油等油脂,而又易燃,故用可拆卸铁板,防护虽然有限,却足以防御火攻!”太史慈微微点头,不置可否并无太过于惊讶,战船负重必将影响操作灵活性!于成见状顿觉受挫,不再多话只引领众人上船。甲板依旧铺有铁板,略有凹凸不至于太过光滑,战船首尾各安装有硕大投石机,两侧皆有床弩。这让太史慈感到有异,不由皱起眉头,在他看来有些多了!只会碍手碍脚,以往水战经验,双方互射一番弓箭后,便跳上敌船上厮杀。于成知道太史慈为水军主将,此船需要他的认可才行,自然对他格外注意。见他面露疑虑之色,急忙上前去解释清楚:“此投石机与床弩是由马钧先生改造,因无需移动,其抛射距离远且准确都是很高!”随后一指远处岸边土台:“那是仿照普通战船,马钧先生正准备要演示,子义将军可一见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