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深夜遇险
“春风得意，荣光焕发的。难道昨天下午相亲成功了！”夏弋轩拿书挡住脸，然后用最小的声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揣测。
西宸若有所悟：“哦那是，能不红光满面吗？千年等一回啊！”
正说着，前面的安时篱轻轻用后背撞了一下桌子。有敌情？西宸一抬眼，果然变态昌的目光利剑般直射过来，吓得他赶紧禁了声。
“同学们，今天我非常高兴。”变态昌终于步入正题，“因为昨天的考试中，有位同学给了意外的惊喜。我实在没想到，在你们这群学生中，还有人能打破我支教24年都没有打破的神话。”
变态昌顿了顿，似乎情绪有些激动：“同学们，昨天的考试，有位同学考了满分，而且这位同学答题非常完美，每道题都写出来几乎全部的解法。”
话音未落，教室里已经一片哗然。
“啊，神啊，这人谁啊？比变态昌还变态！”
“怎么可能，成绩最好的就是全德了，可是他说他有题没写啊！”
“你们说，还有谁呢？堂沐寒吗，不可能吧，他不是每次考试都只做90分的题吗？”
“咳咳！”台上的变态昌故意咳嗽了两声，示意大家安静，“这位同学，就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安时篱！”
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了方向，汇聚在同一个焦点上。各种不同的目光仿佛火炬一样灼烧着她，安时篱突然觉得如坐针毡，这些目光，有很多人的羡慕，有欧阳可一干女生的嫉妒，有青田三少的始料未及，还有个人，不一样。
安时篱能明显感觉出那道目光，不是羡慕，不是嫉妒，也不是始料未及，而是，一种深深的不安和恐惧。为什么呢，她迎上那道目光，那是坐在中间第二排的一个男生。面容清秀，看起来很瘦弱。安时篱还没得及跟他四目交汇，他就仓皇地转过头去了。
“好了，大家不要再看她了。”变态昌满意地看着台下的反应，似乎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希望同学们以后都向安时篱同学好好学习，有不懂的地方，相互帮助。现在我们开始发卷上课！”
安时篱这节课听得很恍惚，一方面是因为她很困，打不起精神而另一个原因，则是总是有不同的人回头看她，向她发起眼神攻势。其中大多数是女生，最肆无忌惮的当然是欧阳可，她每节课的回眸率实在太高，而且简直是瞬息万变。看向青田三少，尤其是堂沐寒的时候，可谓柔情似水，眼波潋滟，只要稍有偏斜到安时篱身上，便换成了妒火中烧，怒目而视了。
“哎！”安时篱不禁轻叹一口气，招她惹她了啊？！
然而，这节课没听好的却远不止她一个人。
坐在前排的那个男生，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胳膊压着的草稿纸上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用的力气似乎很大，很多地方划破了纸页，一笔一划，全是安时篱，安时篱，安时篱……
他叫全哲晹，这次考试他考了95分。
窗户边还有个最容易被忽略的人呢，就是堂沐寒。不过说起来他应该从来都没好好上过课的，他的目光有一半以上的时候都是朝向窗外的。可是这节课从始至终他都眉头紧蹙，该死的夏弋轩，不就是不小心赢了吗，犯得着偷笑一节课么？
当放学的铃声一响，教室里的人立刻作鸟兽散。堂沐寒收拾好东西，不等满脸淫笑的夏弋轩开口，发话道：“走吧，去青城。”
灯光摇曳，歌舞喧哗。
吧台前，青田三少和西西姐一起喝酒。
堂沐寒一杯一杯地灌着闷酒：“你们这两个没义气的家伙！”
“哎，堂少爷，这可是你的不对了！”西西姐抿了口红酒，漫笑道，“话是你自己说的，又没人逼你。俗话说，一言既出如白染皂。我说句公道话，这怪不得他们！”
“好了，你们说怎么做吧！”堂沐寒一脸悲壮。
跟夏弋轩还有西宸打了这么多次赌，这是他第一次失算。向来都是他从容优雅地看着他们被整，如今遇到千载难逢这种机会，那两个家伙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寒，可是你自己说的哦！”好像怕堂沐寒反悔一样，西宸有点不敢相信地确认，“任我们处置！”
夏弋轩故意打趣：“哎，真是太突然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呢！”
堂沐寒毫不客气地在他胸口擂了一拳：“少给我装算！”
“如果你们玩真的，我倒有个主意。”西西姐伸出细长的手指将卷发撩到耳后，“我这正好缺个男歌手，不如让沐寒在我这唱一个月的歌吧？”
“什么？”三个人异口同声，让寒在这种地方唱歌？
“怎么看不起我这青城么？”西西姐反问，细长的柳叶眉习惯性向上扬了扬。
堂沐寒一脸的平静：“当然不是。只是西西姐不怕我咋了你的场子么？”
“堂少爷唱歌的本事我虽然没见过，但也不知听西宸说过多少次了？不是说你以前还自己写过歌，想过做歌手吗？”西西姐举起酒杯问道，试图说服他，“怎么，不想了？”
堂沐寒没有回答，这时舞台上传来了天籁般的歌声。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
甚麽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著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不能从此以后。
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是阿佐。”西西姐脸上绽放出得意的神色，“我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她才来一天，就已经成了青城的红人了。今天，有好的人就是特意过来捧她的场！”
这是阿佐？真的是昨天那个阿佐么？那个火辣颈爆的阿佐？
站在舞台上的女孩，着一袭红纱裙，一头红发，柔顺的贴在两颊上，只是依旧化了很浓的妆。碎发飘荡，裙角轻扬，空灵幽长的声线仿佛一根天丝能够牵引人的灵魂，飞到时光的尽头，忘却一切，幸福和快乐，烦恼和忧伤。
“西西姐，我答应你！”在悠长的伴奏中，堂沐寒坚定地说道。
“啊？”夏弋轩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你不怕家里人知道啊？”
堂沐寒只顾喝酒，笑而不答。
西宸拿酒杯碰了一下夏弋轩的：“寒什么时候怕过家里人了啊？”
“堂少爷，你可算帮西西姐一个大忙啊！”西西见事情成功，异常高兴地拍拍堂沐寒的肩膀：“今晚的酒水算我的！另外，知道你不在乎钱，但是我也不会亏待你，一个晚上的出场费5000，随时可以上班！”
堂沐寒点点头，目光看向舞台上的阿佐，冷峻的面庞扬起了少有的微笑，清晰而魅惑。
她果真是个危险的人啊，就像冰冷的草原里暗藏的一簇火星，随时能够引起灭顶之灾，却又像是空谷里的一线天能给人无限的向往。她朱唇轻启，歌声久久不曾散去。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甚麽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
看细水长流。
星期五。午夜的青城。
舞台中央站立着一个俊美而冷漠的男生，眼神冰凉。他抱着把吉他，身姿修长而挺拔。仿佛看不见台下的人潮涌动，那样优雅而忧郁。他的嘴唇轻轻颤动，极富磁性的声音便从他四周荡漾开来，像忧伤的雨水，飘过便落下眼泪。
是谁扔掉了我送的吉他。
抱着她的黑猫坐在窗帘下。
没有了歌声你是否还能安然回家。
夜晚的街道上连路灯都不再听话。
是你说过有了玫瑰花就不会再害怕。
是你说过牵着我的手幸福就变很大。
如今眼泪却洒在了花园里。
听你站在门口跟我说goodbye.
“OH，YEAH！”
“寒，你太帅了，我爱死你了！”
“唱得真好，这个叫ICE歌手什么时候来的？……”
台下响起一片欢呼，ICE是堂沐寒在青城唱歌用的名字。
西西姐站在人群的最后，望着舞台上的堂沐寒，嘴角噙着笑意。最近，青城的生意愈加好了，她这回算赚大了，一下子捡到了两棵摇钱树，一个是百变无敌的阿佐，一个是青春俊美的寒。
“是你说过对着流星许个心愿就一定会实现，是你说过摩天轮有魔法会带着你去看上帝在的天如今你的眼泪也不知去了哪里只有影子留在花园里跟我说goodbye.
“大飞，给我一杯午夜罗兰，要加冰。”阿佐坐在红色吧椅上，神色疲惫。
很快，大飞便推了一杯酒给她：“今天唱完了怎么还不回去？”
大飞是青城最年轻的调酒师，阿佐只喜欢喝他调的酒，尤其是加冰的午夜罗兰。
是那种浓郁的绛紫色，和阿佐的今晚的指甲一样。
“想知道他今晚会唱什么歌。”阿佐眼神迷离地看着台上唱歌的大男生，轻声地说。
回去的路上，路灯沿着街道笔直得延伸到尽头。夜深了，只剩下青田三少并肩走在路上。夏弋轩和西宸仿佛还沉浸在青城的气氛里，都格外兴奋。
“寒，今天你那首《你说goodbye》唱得太好，比电视上那些歌手强多了！”
“当然了，那可是寒自己写的！你没看见台下的人喊”安可‘喊得多热烈。尤其是那些女生，那个激动啊，其实今天星期五，明天又不上课，你可以多唱一首的。“
“呵，我又不是为他们唱歌，干嘛多唱一首？你们不嫌累我还嫌累呢！”堂沐寒苦笑着摇摇头，这两个家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们知道，你只是唱给自己听。”夏弋轩笑着推了他一把。
夜色很凉，三个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晚风吹在身上，微微有些冷。
突然，堂沐寒听下脚步：“快听，有谁在喊救命！”
另外两个人也惊觉，西宸竖起耳朵：“声音好像很远，听不清是哪个方向。”
“要不分头找吧！”夏弋轩提议道，“这样比较快一点！”
“好！”
夜色中，三个大男孩分别奔向了不同的方向……
“救命，救命！”
夜风中呼救声越发明显，中间还夹杂着打斗的声音。堂沐寒心头一紧，加快了脚步。
“你们这些人渣，年纪轻轻地不做正经事，欺负一个老婆婆算什么？”路灯下，一个红色的人影正怒斥着面前一群打扮不入流的社会青年。
“哟呵，小姑娘脾气挺大啊！长得还很漂亮，不如跟哥哥混呗，哥哥疼你哟！”说着，一只肮脏的大手向前伸过来。
阿佐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地上的老婆婆腿好像受伤了，嘴角还挂着血渍，她急得冲阿佐大声喊道：“姑娘，你打不过这些流氓的，快跑吧！”
那群无赖，正带着色迷迷的淫笑向她逼近。
火红色的头发在风中飘荡，像波斯猫一样绿色的眼眸发出愤怒的光芒。阿佐深吸一口气，“是你们自找的！”
余音犹在，只见她来一个始料未及360度旋转，后踢，出拳，扫腿，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无懈可击。站在前面的两个个头足以一米九的大汉已经应声倒地。
正准备再次出手，却见后面几个浑蛋已经被人放倒在地，叫苦不迭。
站在自己眼前的，正是那个刚刚台上唱歌的17岁的大男孩，堂沐寒。
风中隐隐传来警车的汽笛声，堂沐寒耸耸肩：“我刚报警了，不介意吧！”
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却见堂沐寒身后忽然站起一个邪恶的身影，手上的匕首在夜色里不住地闪着寒光。
“小心啊！”阿佐下意识地扑上去，堂沐寒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推向了一边，冰凉的匕首从阿佐背上划过去，带着深入骨髓的疼痛。
“你没事吧！”堂沐寒冷漠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仓皇和关切，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投向了那个卑鄙的偷袭者，“该死的家伙！”
一记重拳打出，随即一个利落的前踢正中那人腹部，偷袭的人被踢出两米之外，身体因剧痛蜷缩成一团，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呼啸而来的警车终于停了下来，几个警察向这边飞快的跑过来……
“来，我送你去医院！”堂沐寒一把抱起阿佐，向最近的医院奔去。
“拜托你，”阿佐极力忍着痛，血液流过红色风衣，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不要让女生碰我，女医生……也不行……”
啊？
堂沐寒第一次听到这种奇怪的请求，女生受伤还不许让女医生看？
他的眼里流过一丝诧异，没等他答应，阿佐已经疼昏了过去……
凌晨两点，青田第一医院。
“医生，她怎么样了？要紧吗？”办公室里，夏弋轩礼貌地问着医生。
“不算很严重。”医生回答道，“伤口不是很深，缝了七针，失血也不是很多。之所以现在还昏迷不醒是因为过度劳累的结果。伤者可能长期睡眠不足，所以现在对她来说也算一个睡眠补偿，一定程度上说也是一件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