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爬了上来,双臂的剧痛及胸中那种连呼吸有些困难的压力,使我一下子就躺在崖上,仰面向天大口喘着气。
昼夜温差使潮湿的水气顺着岩石面往下汇成细小的水珠滴,最终汇聚成一条细流向崖下流着,我全湿的后背贴在冰冷的岩石上,但我却感到是火烫的,温暖的、轻软的感觉,原来生活是这样的美好呀,生命是多么脆弱呀。
“哼,胆小鬼,害怕到这程度了,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男人呀。”自从我点头同意她的要求过,就不给我好脸色。
我呼吸着已经平稳下来,可我没想起来,用全身最大面积感受着大地,抬眼望着星空,这一切给我一种踏实感和再世为人的感觉,那怕冰冷的岩石也不能让站起身来。我看着星空点点星光,很兴奋地道:“我就是一个胆小鬼,我就是怕死,掉下去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是不是男人呀,有什么大不了,学我,跳下去有什么害怕,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处女!”女孩似乎对我的回答非常不满意。
“啊,不对吧,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吧。”
“人家是女孩子呀!”女孩回答很直接,直接的有些让我受不了,直接的有些让我感觉到别扭。
“起来,陪我玩去吧?”
“现在不行。”
“什么?你不讲信用,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说话不算数,呜……”女孩一听我这样回答,不知为什么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好像我说的话又一次触动了女孩曾经伤痛的往事。
当我准备开口说话时,我发现女孩的那双明亮的双眼一下子又变成灰暗,转过身面对大海,心里忽然觉得不妥立即爬了起来,在我惊诧的目光之下,女孩一下子快步小跑到崖边,正准备跳下去。
“站住!现在我就陪你玩!你站住!”我惊恐万状地大声喊道,随即扑了过去。
“真的,你不骗我,当我不跳了你又失信于人了。”女孩的声音响起,而的身形立即距离她十多米处立即停了下来,如果按照惯性定律来讲,我扑了上去,那结果就一个两个人一起掉下去。
我惊慌失措地道:“是的,我不骗人,刚才我想告诉你,我要休息一会儿,因为我劫后余生,我想多感受一下活下来的喜悦,怎么样才能感觉让我知道我活下来呢?那就是用全身最大接触面积与大地相连,那样我就感觉我还活着,所以我就想多躺会儿,并不是要失信于人的。”我边说边慢慢地向她那里移动。
当我快要到女孩身边做出扑抱时,女孩做出惊人之举,让我错愕在那里一下,就这一下差点让我后悔终生。
任何事情发展有时候出人意料,却有意料之中,有勇气跳崖的人并不能代表勇敢、无畏和无与伦比的气概。有时候这样的人反到更怕死,特别是有些跳下去惊世骇俗的大喊声就意味着对做出这一举动的深深地后悔。
女孩站在悬崖边,得知我不是失信于人,而是有这样的理由后,她一下子不想轻生了,这时她做出一个动作,那就是朝脚下看,那可万丈深渊,就好像一个无声无息吞噬人的黑洞一样。恐惧感顿生,“啊!”惊叫一声,她往回退了几步,转身正看见我要扑上的动作,一惊,“啊!”又叫一声,双手抱胸立即又回退几步,本来我应该在她从崖边退回时,应该抱住她,我被她叫声吓了一跳,又看见她退回来就准备放弃抱人的动作,既然女孩已经安全了,我就不能用这种色狼加无赖的动作了。可我是不想做出这个动作了,并不代表女孩对这种占她便宜的本能保护,估计是小时候已经学会这种本能了,她这又后退几步时,我的心开始后悔了,怎么不抱住呢,傻瓜呀,这样她又回到原点了。
“站住!别动!”我大声喊道,同时我又后退一步,以示自己无邪念。
“你别过来,你也不是好东西,只想占人的便宜,男人永远是坏东西!”
“好,我不过去,你别动。”
我双手摊开,不敢做出扑的动作了。
女孩这时看见我没有继续的动作,心里一下子松弛下来,站在那里不说话,而这时我不敢说话了,否则言多必失在导致女孩过激行为不好,那怕她在退一步都不行,因为后退一步就是无底海了。
时间像似静止下来,两个人都站在那里不动,没有说话。
这时海上起雾了,悬崖上的雾气开始变浓了。我逐渐看不清远处的景物了,有风吹起在耳边只听见海上传来“哗啦哗啦”不停的海水声,这海风给人的感觉又潮湿又冰冷。我看见身上的只穿着裙子的女孩,站在悬崖边上被海风吹得贴住她姣好的身材,潮湿的空气加上刚才她身上也出了一身冷汗,被海风一吹她不禁哆嗦了一下,我能感觉到女孩身体的感受,冰凉刺骨,因为这时候我的身体就是这样的。
“冷吗?”我这一句话如同揉碎了坚硬的玉雕般,女孩如冷玉般的脸,一下子恢复过来,显得略有温暖。
“嗯!”女孩柔弱的用鼻音回答着。
我立即脱下自己的外衣,软声道:“披上一件衣服吧,着凉对身体不好,过来取衣服吧,拿去穿上,来吧。”
“不嘛,你给人家送过来,那有这样给女孩送衣服的,电视情节上都这样安排的,男孩子要脱下自己的外套温柔的披在女孩子的肩上,你过来。”女孩娇嗔着。
我看着女孩的情绪恢复过来,心里相对来说不紧张了,但只是相对,因为她身后就是悬崖,我不能告诉她我让她过来,目的就是为救她。
“现在不是女性强权的社会吗?不流行逆向方式吗?尤其是女孩子,来吧,你看多么冷的天呀,你过来我给你披上外套,你会立即感觉到什么叫做温暖如春。”我淳淳开导着,目的就一个,女孩你赶紧给我过来。
“不行,你必须过来给我披上,要知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这时候你要报答人家,你过来。”
“好,我过来,我慢慢地过来,如果说你想通了,感觉太冷了,你就走向前来取衣服。”我边说边慢慢地向前走去,同时脸上露出自己的认为最和善的笑容。
“我……”女孩看见我手里拿着衣服,微笑着向她走来时,心跳随着我离她越近越快速跳动
“我……”她往后站了一小步。她小脸开始变红了,嘴颤动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站着!你别动!”我大声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