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过去的渊源
冷日晨惊愕地转过身，看着夜苡蓝清澈明亮的瞳孔，那么真诚，那么，容易让人沦陷。
“所以，我答应你，并不是因为怜悯你，只因为我有同样的感觉，要是可以，我想试试也好。”虽然，结果总是一样，注定好了的。
得到夜苡蓝的回答后，冷日晨嘴角上扬，轻轻拥住她，闭上双眼，享受寂静的一刻。
落花在风中，继续飘落。
“我恨她！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恨她！请帮助我！”黑暗中，一阵动听的声音却显得无比黑暗，仿佛可以看出，说话之人内心的怨恨。没有理由，就是恨。
“我会满足你，不过，我不会帮你消灭她，至于其他的事，你看着办吧……”黑暗中，低沉的声音仿佛能让人永远沉陷在里面，永远，永远。命运……为什么？
淡淡的微光出现在幻雅的上方，隐隐传来阵阵薰衣香薰，微风里淡淡的香甜气息随着一阵银色的闪光游走。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银色装束的少女伴着微风站立在钟楼上，长发随风飘扬。一双银色眸子远远地望着天空，弯起嘴角，倾国倾城。
“我一定会找到，一定会的！”
一转身，银色身影已然不见。空气中淡淡的香气，也随风飘散。
“同学们静一下，今天又有一位转校生，大家欢迎一下。”吵杂的教室里，老师站在讲台上对着台下的同学说道。
一会儿，安静下来，全班的视线统统向门口望去。一抹银色的身影慢慢走进来。
“我的名字，天梓落。”天梓落看了一眼讲台下的学生，淡淡地说道。
“哇！大美女！”
“还是个冷酷型美女啊！”
“哼，有什么？还不是来勾引我们的王子！狐狸精！”
“就是！狐狸精！我们才不会让你把王子勾引走！”一大堆杂音，令天梓落不得不微微皱起眉头，不由得往旁边一看，看向江微凉的位子。
不小心，对上江微凉的眼睛，仿佛进入一个泥潭，深陷不能自拔。为什么？好像，有股魔力……
“天梓落？你好！夜苡蓝。”坐在江微凉前方的夜苡蓝站起，对天梓落说，直觉告诉她，这个天梓落似乎能成为好朋友。
正好，夜苡蓝的声音把天梓落从江微凉的眼里拉回。回过神，看向夜苡蓝，与众不同，勾起一抹淡笑：“你好，苡蓝。”潜意识中，她十分信任眼前的少女，为什么？夜苡蓝？是因为她的名字与她的名字一样么？话说回来，她，到底去哪儿了？苡蓝姐……
不过她很快收回犹豫的神情，挂上一抹微笑，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夜苡蓝与江微凉的位置边。
“你好同学，请问你叫什么？”
听见声音，江微凉微微抬眸，却很快移开眼睛，说：“江微凉。”
“江微凉？”天梓落小声说道，“好名字。”
还有，他会是我要找的人么？
低头思索着，不过马上抬起头，说出了不可思议的话：“江微凉、……”
“江微凉，你是我的命定之人吧？我喜欢你！跟我交往吧！”
话一出口，全班都立即安静下来，不，是寂静。静的，连心跳声，都能听到。
不要说江微凉，就连夜苡蓝都极其不可思议的看着天梓落，不停得质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会有人一见到一个人就说喜欢他吗？难不成真有一见钟情这种事？不会吧！
最惊讶的还是江微凉了，听到那句话后马上转过头看着天梓落。一身的银色，就连眼眸与发色也带着银，为什么，对上她的眼眸时，总感觉很熟悉？还有，她的身份，天梓落？是谁？好熟悉的名字。
见在场的人全部看着自己，天梓落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提高嗓子大叫：“看什么看！没见过告白呀！”
全部无语。见过告白的，但没见过这么告白的。
“喂喂喂！你们是什么表情啊！”天梓落拉着脸转向夜苡蓝，“苡蓝！你们那是什么样子啊！我怎么了吗？”
“额……”夜苡蓝为难的朝周围看了看，可惜，被她看过的人全都一个反应：把头转开。某蓝在心里默念：画个圈圈诅咒你们！一群没良心的家伙！
见夜苡蓝到处看来看去就是不说话，天梓落双手环胸又问了一遍：“诶诶，苡蓝，你到处看来看去的到底有没有在回答我的问题啊！”
“额……”夜苡蓝转过头来，嘿嘿地笑了笑说，“没，没怎么。他们……是看你太漂亮了，所以……都说不出话了。”
鬼才相信……
“我说！”坐在位子上的江微凉一拍桌子，站起来，对天梓落冷漠地说道：“对不起这位同学。第一：我不认识你。第二：你今天应该是刚见到我吧？一见钟情了？第三：我不相信有什么命定之人！第四：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江微凉的话再次让教室安静下来。狠狠震惊到的夜苡蓝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他，有喜欢的人了？会是谁？
而天梓落，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又弯起嘴角，高兴地说：“没关系！这下子就太有挑战力了！我发誓！我一定要将你追到手！”
看到这种反应，众人只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是疯子吗？
看着斗其高昂的天梓落，江微凉瞥了一眼淡淡地说：“随便你。反正与我无关。”
第一次见到神情这么冷漠的江微凉，夜苡蓝的眼眸暗了暗，好像真的是……喜欢上他了。但是，冷日晨呢？转头看向冷日晨，发现他也在注视着自己，那眼眸，让人猜不透。
一直注视着夜苡蓝，冷日晨刚刚感受到了她微妙的颤抖，她真的不喜欢他么？一下子，把头移开。
而站在旁边一直不出声的向漓云突然走到天梓落旁边开口：“你是谁？”
原本还斗志满满的天梓落突然静下来，转头看着向漓云，一双灵澈的眼眸仿佛什么都能被看透。嘴角上扬，倾国倾城。
“一个人，为了寻找真爱的普通人。”
“你真的只是普通人吗？”向漓云弯起嘴角，自语呢喃道，“命运往往让许多不平凡的人聚在一起，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承受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命运。而最后的结果，往往使人意想不到。”
天梓落看着向漓云有些垂下的眼帘，不知不觉想起了从前夜苡蓝对她说的话：“人生总是很令人无奈呢。不同的人被相同的命运连在一起，偏偏要走不同的路，承受的往往是相同的命运，付出同等的代价，可换来的，又是什么？看着他们经历的一场场悲剧，而这些悲剧又都是我造成的，总感觉自己，真的很无情。”那时候，她总是看着夜苡蓝的侧脸出神，什么也不明白。现在，长大了，看透了当年的一切，才慢慢懂得她所说的，令人无奈的……命运。
“为什么会认为我不是普通人？”天梓落带着笑意问到。但只要仔细深究她的眼眸深处，会发现，根本找不出一丝笑意，有的，只有隐隐忧伤，还有……警惕……
向漓云盯着她的眼眸，半晌才开口：“没有为什么。直觉。”
那么，你的直觉很准呢，姐姐？天梓落歪着头看着向漓云，一句话藏在心中。她的确不是普通人，她是……他的女儿，一个，永远被禁锢在牢笼里飞不出的小鸟。只能偶尔到另一个关着姐姐的牢笼里，看着别人的命运。夏天，走在陌生的小镇上，阳光透过树荫，斑驳灿烂了一地。一路哭，一路笑，不停地和别人打着招呼，一天一天，就这么过。
“苡蓝，你喜欢我对不对？”冷日晨突然发出疑问，把夜苡蓝吓了一跳。不过，幸好声音不大，没有让人听到。
“是。”夜苡蓝点点头，不解地问，“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只发出一个字，就不再多说，双眼移向别处。
没有得到答案，但是夜苡蓝也能猜出来，她刚刚的反应太明显了是吗？以至于，让他产生……对她的不信任。但是，他对她的不信任也是应该的，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到底怎么了？
天边的闪光变质了，颜色，不如从前那样有光泽，隐约带着点……灰暗……
一瞬间，天梓落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好像……哥哥姐姐出事了？还是……心抽痛了？
“你怎么了？”向漓云注意到了她的反应，奇怪的问。
“没。”天梓落摇摇头，回头看向向漓云说：“没事。”
“冷日晨，你是不是认为我喜欢江微凉？”不知道怎么，听到冷日晨的质疑后，夜苡蓝心中带着少许，抽痛。语气，自然而然生疏不少。
听见夜苡蓝突然冷下来的语气，冷日晨回过头，想起刚刚对夜苡蓝的语气，不由得有些后悔，低下眼帘：“没有，抱歉苡蓝，刚刚的语气重了一点。”
“没事。”听见道歉后，夜苡蓝轻叹一口气，摇摇头，过去了。
天边的闪光消失了，但消失前，光泽……却已回来。
“呼……”不由得天梓落舒了一口气。
见天梓落奇怪的反应，向漓云想问，却没说出口。倒是她看着她，说：
“你相信吗？命运，是不可抗拒的。”
天梓落想了想，缓缓开口：“要说不相信，可也已经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但相信，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无论结局怎样，一旦牵扯进来，就再也不能回头了。”渐渐地，天梓落的眼眸飘向远方，回想起那时候，仿佛在昨天。一切的一切，就那么变了。
见天梓落没有正面回答，还在她的眼中看见了远远的伤，向漓云低下头，闭眸。走到她身边，轻轻拥住她。她们算不算是知音？
惊奇向漓云的举动，但似乎又能理解她，好奇怪呢。心里好像一直有个声音在说，把一切都告诉她吧，她可以信任。告诉她吧，告诉她吧……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天梓落眼里没有焦距地问。
向漓云没有说话，微微点头。
“苡蓝，我们去约会吧。”冷日晨故意在班上说的很大声，为的，就是要让他听见，试试他，还有她的反应。
但是，却适得其反了，他们两都面无表情，似乎根本与自己无关的样子。是真的毫不在乎还是装的？
而班上的学生全部渲染起来。一方面是嫉妒夜苡蓝与冷日晨去约会，另一方面是在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其中并不包括夜煦寒，他早就在夜苡蓝来的时候，走开了。
“好。”面无表情地回答，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
见夜苡蓝答应了，冷日晨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带着夜苡蓝挡着老师的面自然地离开教室，一句询问都没有。看他们走远了，冷若零心里是最高兴的，她真的很喜欢夜苡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
但是，没人看见，另一个人上扬的嘴角，却挂着苦涩的笑容。还有一个，双手紧握，十分抽痛地看着门口。
“夜苡蓝？”向漓云奇怪的问。从刚才到现在，她们之间就一直潜藏着秘密，现在，要互诉。没有原因，只为：直觉。
“跟苡蓝的名字很像对不对？”天梓落陷在回忆中，幸福地说，“是呢。她是一个很好的姐姐，很好很好的知音。只有跟她在一起，我才能感受得到幸福。尽管，我们都是同样的，被关在小小的鸟笼里，成天陷在属于自己的本分之中。”
说道这里，天梓落顿了顿，看着向漓云，嘴边浮上一丝淡淡的弧度。
“她跟你一样，很能看透别人的心思。而且苡蓝姐姐真的很好很善良，她从来都不会为自己想，总是把工作于身边的人放在第一位，即使有些时候会让她很痛，但她也不会的我们面前表现出来，一直笑一直笑，笑道无力为止。她是掌管人间一种最普遍的东西……命运。在她看见别人因命运而产生悲剧的时候，总会暗暗叹气，又会责怪自己。责怪自己所造成的一切，又会努力掩饰自己的疼痛，微笑着。”
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她们身上。
“有时候她总会说一些让我听不懂的话。或许是因为我什么都不曾经历过，每天都在做同一件事，从而忘记了最初的感觉，忘记了为他人考虑的感觉，但仔细问的时候，她总是一笑而过。”
“你知道吗？”向漓云突然开口，“她叹息的是，为什么他们不懂学会改变命运吧。”
“学会，改变命运？”
天梓落含糊地重复了一遍，她看过那么多风风雨雨、喜剧悲剧，却没有一个人想过：改变命运。不，是从未听过有人说过这话，甚至想过的，都寥寥无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