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回来了?皇上在前厅等您许久了。”青竹远远见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跑上前去。
沈容祝听言淡淡抬眸,掩唇轻咳:“我知道了。”
“对了,皇上还带了一个姑娘,长得可真美,还让奴才不要透露了他的身份,搞得神神秘秘的。”青竹嘟囔道。
沈容祝点点头,迈步往前厅走去,眸光一扫,坐在堂前的两人相谈甚欢,两人听见咳嗽的声响望了过来,岑堇和笑着站起身走上来:“凤之回来了?我等你许久了。”
边说边对着沈容祝挤眉弄眼。
沈容祝见着低头轻咳两声,淡雅开口:“岑堇兄怎得过来了。”
岑堇和听言松了口气,果然知他者凤之,没把他身份暴露了。
“来来来,凤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刚结交的一位朋友,如今暂时没有去处在你这儿借住一段时间。”岑堇和说着,然后转身对着倾城笑道:“来,倾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友,东淮大名鼎鼎的五公子沈容祝,表字凤之。”
倾城闻言站起身走过来对着沈容祝微微一俯身:“沈公子。”
“姑娘不必多礼。”沈容祝点头应声,眸光淡淡扫过女子的容貌,越发觉得眼熟,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而这面的倾城自从见着沈容祝后,就震惊不已。
她见过这个人,以前在白候神府的时候,是那时候小侯爷的伴读。
只不过那时候的他不像这般病弱就是了。
“倾城你也不用拘束,我与凤之素来交好,你安心住下就是了。”岑堇和笑着说道。
“多谢岑堇了,倾城给你添麻烦了。”倾城低头,不好意思的开口,绝美的脸色一片绯色。
“无事,你同我不需如此客气,我府中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岑堇和温声道。
“嗯。”倾城点点头。
“凤之,倾城我就交给你照料了,你可给我看好了,不然我可饶不了你。”岑堇和嬉笑道。
“岑堇兄放心便是。”沈容祝点头。
“嗯,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又对着倾城宽慰了一番这才踏步离去。
“青竹。”沈容祝唤道。
“公子。”青竹踏前来回声。
“你命人…咳咳…将碧椿苑打扫一番,带倾城姑娘下去休息。”
“是,公子。”青竹点头,对着倾城道:“倾城姑娘,随奴才这边走。”
“多谢沈公子。”倾城俯身见礼,跟着青竹离去。
“姑娘,你我…咳咳……是否见过?”
沈容祝的话语声让倾城脚步一顿,随后低头回道:“未曾。”
“是吗,是容祝失礼了。”沈容祝说道,低垂着眸光若有所思。
倾城摇摇头,迈着步子离去。
“死命,咳咳…”沈容祝望着眼前的星盘低喃:“我竟算不出她的过往,而她的命格居然是已死之人的命格。”
此女子究竟是何人。
为何面相与命格皆是如此奇特?
贵人相助?又是什么贵人,竟然能将必死之人留在此间。
当真……让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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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当真还不随我回去吗?”九鸩望着眼前一脸面无表情的人,很是愤怒。
心中也越来越坚信他们口中所说的大人已经抛弃了他的族人。
“我……”隐七张口。
“大人。”九鸩疾声打断隐七的话,话语悲痛:“您数次都对九鸩找借口,如今老大人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好了,您当真不回去瞧一眼吗?”
“而且,您自从苏醒就来到了玄天,呆了整整十几年的时间了,如今族中越来越多的人为此感到心寒觉得您已经将他们抛弃了,您当真就真的要舍弃您的族人吗?”
影七望着他木着脸道:“你且等等,我去交代一番同你回去一趟。”
正打算影七一拒绝,还欲在劝戒想了许多话的九鸩有些没回过神,呆愣的望着已经走了两步的影七一脸惊喜:“好的,大人。”
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制长管,掀开瓶盖放出一缕彩色的烟雾,烟雾在天空中升起随后消散。
而在一处悬崖山间,三座高峰矗立,成相守相望之势,三座高峰之上分别建立了三座大殿,其中以中央那座最为宏伟壮观。
门口有守卫的弟子站立在石狮两旁,突然看见天空一片彩色的烟雾,瞬间惊喜高喊:“快看,是九鸩大人发的信号!”
“快快,来人,快去通报老大人,少主回来了!”另一名守卫兴奋道,一边往回跑一边开口惊呼。
一瞬间本来寂静的空气瞬间沸腾所有人皆是满目的欢喜。
听言的守卫,急急忙忙的跑向主殿喜形于色。
“大人,刚刚九鸩大人传来消息,少主马上就回来了。”守卫站在门口,欣喜出声。
“当真?”老人略带苍老的声音也一片喜色。
“是的,九鸩大人刚刚发了烟火令。”守卫点头。
“好好好!走,快随我去迎接少主人!”老人说着从殿内走出来,手中杵着一根蛇头拐,一身灰蓝的宽袖衣袍,衣袍上绣着繁琐的图案有些神秘,老者微躬着脊背,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然而那双眼却历经了沧桑深不可测,仿若能洞察人心一般。
“九鸩何时传来的消息。”老人出声询问。
“是三天前,相必快到了,隐峰接收到烟花令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毕竟玄天大陆离我们这里太远。”守卫回声。
老人听言点点头:“你去通知两峰的峰主,告诉他们少主人回来了还有其他的各位长老,让他们过来主峰一趟。”
“是。”守卫点头应声,转身离去脚步急切轻快。
老人一路迈着缓慢的步子,杵着蛇头拐仗向前走,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候,走到了山峰的门口。
“老大人。”两名看守的守卫恭敬出声行李。
“嗯。”老人点头,随后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峰头外。
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掩盖于云层中的石桥上走进了两个身影,透着云雾看不真切,慢慢的身影越来越近,前面一身黑衣木着脸的不是影七是谁,而他身后跟着的是穿着黑袍戴着兜帽的九鸩。
“参见少主。”老人杵着蛇头拐躬身行礼。
身后的两名守卫同时出声单膝跪地恭敬的迎接来人。
“老大人不必多礼,许久不见可还安好。”影七略微低头,望着躬着身行的老者,木着脸道。
“谢少主关心,老朽尚好。”老者笑眯眯的开口:“倒是少主,十多年未见还是老样子。”
“嗯。”影七点头,随后说道:“走吧,先回去。”
说完迈着步子向前走。
“影妄!你小子终于回来了,一走就是十多年可把我想死了。”一道声音惊喜的传来,远处一个穿着月白色衣衫的娃娃脸高兴的跑过来,站在影七跟前。
“少主。”一身粉红色衣衫的少女,开口唤道。
“司酒,听歌,好久不见。”影七出声,一向宛若死水般平静的声调难得有了一丝波动。
“你还说呢,你一走就是十多年,也不说回来看看。”司酒抱怨道,一张娃娃脸上满是忧郁,一副捧心状。
“司酒你够了,多大的人了,还装嫩!”一旁的少女狠狠瞪了他一眼,恶心得开口。
“你!听歌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还不是个老巫婆!”司酒扭头瞪她。
“也比某些人好,整天装模作样简直恶心死人了。”听晴冷冷的嘲讽。
“你!”司酒眼睛瞪得更大了。
“好了,先回去,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老人蛇头拐一跺,沉声开口。
“是。”司酒听歌瞬间消了气焰,低头应声。
“少主,请吧。”老人望着影七,和蔼的开口。
影七点点头,踏步向前头,几人连忙跟上。
走回了主殿早已等候的几个人站起身,恭敬的对着影七俯身行礼,齐齐开口:“少主。”
影七点点头走向上方的椅座,坐下后开口:“都坐吧。”
“谢少主。”
众人应声纷纷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其中一名中年男人站起身,做了个礼沉声出口:“少主,您当时说过,回来之时会给我们一个交代,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的时间少主是否能告诉我们,您当初为什么执意前往玄天大陆。”
影七听言抬头望了中年男人一眼,这才开口:“五叔应当知道,每一位隐主继位之前都会接受一段传承吧?”
被唤五叔的中年男子听言一愣,随后点头:“知道,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影七抿了抿唇,眸光微变:“我们隐世一族,一直隐藏在这不世之地,从不参与玄天的一切,除非山河战乱之时绝不出山,而每一位隐主在去世之前都会将传承记忆存放,传承给下一位隐主,我接受了父亲的记忆,或者说也不是,是先祖的传承记忆。”
“先祖?!”众人大惊!
“可是…可是影墨先祖!”老人惊得站起身,握着蛇头拐的手一抖一抖得。
影墨,创立隐族的先祖,堪称是所有影族人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
“是。”影七点头。
“先祖传承的是何记忆?”老人激动的询问。
“让我前往玄天,找到一名叫白无双的人,传承中提到此人关呼我隐世一族的生死存亡。”影七道。
“这……”老人有些为难:“可是……无字碑并未提到我隐族有何劫难。”
听着老人的话,主殿的众人也很是疑惑。
的确,无字碑记录了天下几乎所有发生或者即将发生的事,可是并没有显示任何关于隐族的事情。
“原先我也是这般认为,直到我接受传承后的某一天发现无字碑有了一丝裂缝,无法复原。”影七说道。
“这这这……为何少主当时不曾告诉我等。”老人急切出声。
无字碑对隐族何其重要,绝不能损伤一丝一毫。
无字碑若是毁了,隐族也不复存在。
影七不答,只是接着道:“然后我启用了无字天书,以心头血为引,发现无字碑的裂缝竟与那个叫白无双的人有关。”
“有何关系?”听歌疑惑询问。
影七抿唇说道:“我在天书中看到,白无双被人剜了心脏,葬身九华山下,不得已我隐藏身份用隐族秘法保留了她的一丝气息,并取了玄天黄泉峰的养心蛊送到了南齐,由南齐皇经手寻来了玄天神医阎王手将她救治,这才得已存活,后来无字碑的裂缝就自动修复了。”
一听这话众人大惊,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白无双若是死了那无字碑就裂了?
可是这白无双根本与隐族毫无干系啊。
“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司酒问道,一张娃娃脸很是严肃。
“三年前。”影七道。
这下众人更惊了,或者懵才对。
“可…可是少主不是十三年前就去了玄天吗?怎么又变成三年前了?”听歌这下整个人都晕了,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