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唯的神色又冷几分。
吕圣这样不告而别,而且有意躲着他,至今,他还是找不到吕圣。
这一切,都要归根于千静晨。
两方相碰,必定有一方是败的,他空唯不可能败。
金医女回到宫中,知道董颜想要揪出凶手,但是董颜不在宫中,她也有些六神无主,思量了一下,本是不打算将良妃的情况告知千星儿。
但是千星儿哪里管得上董颜的生死,她只想着自己的母妃,她就匆匆前来问话。
金医女本是想说毫无起色,让千星儿不要轻举妄动,但是千星儿听了这一句话,就冷哼一声:“你以为羽林卫中就没有本公主安排的眼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要欺瞒本公主?绝对不能轻饶了你!”
金医女没想到这事还会有人说出来,她又惊又慌,只好说:“公主,良妃娘娘的病情确实有了好转,请公主不要惩罚奴婢。”
千星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头大石也落下了,她瞥了金医女一眼,也不想与金医女计较,就拂袖离去。
这一晚,她庭院的树枝上绑着一条红布。
天亮后,桌上就放着一个小瓷瓶。
千星儿将小瓷瓶握紧,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
千尚崇有许多个女儿,她不大重要,但是她的母妃也只有一个,是最疼爱她的母妃。
在这个时候,她愿意一赌。
但是千星儿并是莽撞之人,先前良妃教了她许多东西,她也冷静,先让一个奴才试药。
果然,到了第二天,那个奴才就突然中风,动弹不得。
她让太医前来一看,也只说是中风,并没有怀疑什么。
这样以来,千星儿就也放心了。
正值夏季,花儿开得正艳,它们费尽了所有的力气,想要将自己最绚丽的一面展示出来。
如昔手里捏着一串佛珠,默默的念着经,她看向龙宝殿那个方向,也垂下眼眸,在忏悔着。
可惜,春震竹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借刀杀人,天衣无缝。
就在此时,龙宝殿那阵有一阵骚动。
春如昔知道这已经难以挽回,用春震竹的话说,就是要让千尚崇这样活着,让他体会一下什么是生不如死!
很快就有太医赶到,淑妃和千玄御也同时到达,可是太医那诊断就是,千尚崇又再中风,已经昏迷了过去,用药物拖着,再看有没有康复的机会。
但是千玄御明白,再次中风,想要康复的机会是很渺茫呢。
这时候千寻枫也赶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已经蕴含着杀意。
千寻枫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问了一下情况,心里也没底。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千尚崇怎么又会中风了呢?
那现在,岂不是千玄御掌权的最好时候吗?
这一晚,确实是最不安定的。
千寻枫命人去通知千静晨,让她做好准备,以防千玄御做些什么。
但是千玄御今晚却来到御书房,他面对着那一张龙椅,想起千尚崇曾经说过的话。
“空唯一定会对朕下毒手,朕得有准备,他难以铲除,但是皇权也不会落到他的手上,遗诏朕早已拟好,就放在御书房的龙椅底下。”
千玄御心里想着,就是今天这个时机吧?
他走了过去,在龙椅下找了找,终于发现一个暗藏的机关。
“母后,你想的,我已经快要得到了。”他喃喃的说道,随后,他就也将圣旨拿了出来。
御书房只有他一人,他的呼吸也沉重了起来,这是关乎他日后命运的遗诏,而他现在却有些害怕打开。
万一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那该怎么办?
他将遗诏放在桌上,慢慢摊开。
那确实就是千尚崇的笔迹,他继续往下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那确实就是将皇位传给他。
但是他的手指却在千寻枫这三个字中停下,来回抚摸着。
“父皇,为什们你要给他封地?难道就不怕他有一日会反我吗?”千玄御冷冷说着,心里也闪过董颜那一张容颜。
董颜现在已经知道真正害死董石悦的人是谁,她现在虽然不理睬千寻枫,但是日后呢?却很难说。
他将遗诏收好,走了出去,随即也对自己的心腹交代一件事情。
夜色流觞,这个宫廷,终于是要变了。
千尚崇真的是一病不起,太医们无计可施,再加上后宫并没有正宫,就由淑妃慕容欣悦一人坐大。
她一心想要让慕容丞相推荐千冬扬辅政,但是慕容丞相摇了摇头,他也知道,千尚崇早就立下遗诏了,他要是有任何的举动,那就是谋反了。
千玄御本是太子,由他监国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宫人在千寻枫的宫殿里打扫的时候,翻出一样东西,立即禀报太子,将千寻枫暂且收押起来。
那是巫蛊之术,是诅咒千尚崇。
那木偶写着千尚崇的时辰八字,还加多了一句话:“你负了娘亲,定要你不得好死。”
慕容丞相看了,脸色也阴沉。
千玄御将木偶丢掷在地,异常愤怒:“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千寻枫尤为冷静,好像那木偶根本就不是在他寝殿里头搜出来的一样。
他直直的站在那儿,说:“太子,难道我说不是我做的,就真的不是我做的吗?”
他握紧了拳头,心底一片凉意。
这都怪最近太多事,他忙着部署,忙着和千静晨传达消息,却忘了宫里还有一个想要将自己置之死地的人。
“证据确凿,也容不得你抵赖。”千玄御说道,眼里透出了狠意。
千寻枫低头看了看那个宫人,那也是在自己宫里侍奉多年的宫女,想不到今日会被千玄御收买了,的确可笑。
看来宫里能相信的人,也只有自己罢了。
他陷入囹圄,他并不忧心,但是董颜生死未卜,他才是最担心这一件事呢。
“那太子打算怎样处罚我?赐死?”千寻枫冷冷问道。
慕容丞相这时候却说:“太子,这件事还要再查清楚,不能够莽下判断,大殿下一应该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是从外头接回来的,他一直觉得父皇亏欠了他的亲生母亲。现在父皇无故病倒,一定与这巫蛊之术有关,他心里早就有了怨念,是他做的也不奇怪。”千玄御说着,“更何况现在人证物证皆在,也容不得他抵赖了。”
慕容丞相看了千寻枫一眼,也表示无能为力。
他向来就不偏帮着谁,所以千尚崇也特别信任他。但也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要是再多说几句话,千玄御应该会认为他是有异心的。
“是啊,难道太子就不觉得,父皇也亏欠了夜氏吗?”千寻枫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