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历一三八五年,天魔宗范围内出现迷雾缭绕,大量弟子在其中迷失方向,失去意识。宗门彻查迷雾来源,不得其因。七日后,迷雾自动消失。
天魔历一三五二年,玉浊峰深夜传出婴儿啼哭声,响彻玉浊,有弟子前往查探,一去无回。
天魔历一三七九年,天魔十峰集体出现瘦长鬼影,一闪即逝。随后,有七十余名弟子莫名陷入疯癫状态,暴起杀人,最终被长老击毙。
天魔历一四八四年,天魔宗遭外敌入侵,双方苦战三天三夜,交战期间偶然轰碎大地,在地下发现万人尸坑千人冢,震惊双方。
天魔历一五六六年,赤炎老祖闭关,宗门发布八百里禁令,禁止外人涉足八百里范围内。为证禁令威严,有长老率领弟子屠戮数十村落,血流成河。
天魔历一七九九年,赤炎老祖陨落于烟霞宫宫主之手,为报此血海深仇,天魔宗于烟霞宫宫主之女大婚之日,趁机入侵烟霞宫,烟霞宫四面楚歌,被夷为平地,就此覆灭。东皓州势力格局更迭。自此,天魔宗被誉为三大魔门之首。
……
看到后面的记载,差不多都是天魔宗的一些罪行。
这些罪行被宗门‘光荣’地记载了下来,视为一份荣耀。
苏墨看到这,越发觉得自己身处的宗门,确实是一介魔宗。待在这样的宗门里,弟子不受其魔性熏陶,那就奇了怪了。难怪斩杀司徒井和殷姓女子,都能获得功德。
而且,发生这么多诡异的事件,活下来的弟子也真是不容易啊。
不过仔细一想,这些发生过的诡异事件,也许被宗门封锁过,现在能找到这个小册子,已实属不易。
苏墨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小册子之上。
“天魔历一七九九年,赤炎老祖陨落于烟霞宫宫主之手,为报此血海深仇,天魔宗于烟霞宫宫主之女大婚之日,趁机入侵烟霞宫,烟霞宫四面楚歌,被夷为平地,就此覆灭……”
联想起鬼新娘的那段童谣,再看小册子中的这条记载,苏墨认为,鬼新娘一事应该就和这则事件有一定的联系。
在大婚之日围剿对方,并将其灭门,这样的作为也实在令人发指。
而按照时间计算,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自个还没出生呢。
默默记下了这则事件,苏墨开始翻找关于烟霞宫的资料。
一时辰后,苏墨如愿找到。
烟霞宫:东皓州本土宗门,位于落霞谷,门派内以女子居多。与听潮剑宗,玉鼎门并称为东皓州三大正道势力。其整体实力,列居三大正道之末,建立于……
资料记载的很详细。
苏墨看得也很仔细。
总得来说,当年的烟霞宫被天魔宗剿灭后,其位置被另一势力所取代。
而烟霞宫宫主之女,当年正是在大婚之夜,被天魔宗之人所杀。
但如果鬼新娘的身份是当年的那个新娘,那么童谣中所唱的‘陪葬丧命好冤枉’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是烟霞宫的人,与门派共亡,何来陪葬一说。
应该称之为护教殉职才对。
带着疑惑,苏墨在书架上继续翻找。
关于烟霞宫的相关书籍可不好找。
苏墨整整花了两个时辰,方才找到了关于烟霞宫的人物资料。
其中,就有烟霞宫宫主之女的详细资料。
她的名字叫沈飞烟,资料中记载了她的生辰八字,体貌特征,性情爱好,修为境界和修炼的功法等。
后边还有数十页的篇幅,记载了她生平的种种经历。比如什么时候突破到御气八层,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什么时候又离开过烟霞宫,去了什么地方。
这份资料的详细程度,简直令苏墨叹为观止,有些细思极恐。
想来,天魔宗肯定派了探子潜伏在烟霞宫,负责打探各种情报。
不过这也很正常。
天魔宗能屹立东皓州,千年不衰,号称三大魔门之首,自然有很多通天彻地的手段,其底蕴在东皓州已经根深蒂固。
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没有去在意这些,苏墨从头到尾看完了沈飞烟的资料,开始再度怀疑,鬼新娘的身份,应该就是沈飞烟无疑了。
按照资料最后一页的记载,沈飞烟在大婚之日被杀,和烟霞宫一同覆灭。
那么,现在可以解释为:赤炎老祖被烟霞宫主斩杀,天魔宗为给赤炎老祖报仇,让整个烟霞宫给赤炎老祖陪葬。
恩,这也的确是天魔宗的一贯作风,凶煞霸道。
要知道,天魔宗的老祖一共只有四位。
其中,天魔老祖是宗主。
其余三位老祖在宗内地位超然,号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加上天魔宗弟子的杀戮之气极重,损失了一位老祖,天魔宗当然不是善罢甘休的。
——你斩我宗老祖,我便屠你满门。
鬼新娘来天魔宗寻仇,自然也就说的通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吧。
也难怪自己即便斩杀了她,也不能获得功德。
见过了鬼新娘,记住了童谣的内容,如今来藏书阁查阅相关资料,正巧查到了其中的隐情,对于这点,苏墨还是值得庆幸的。
苏墨又回头将后面几条事件浏览了一遍。
他对小册子中提到的‘万人尸坑千人冢’有些兴趣,想做进一步的了解。
毕竟,天魔宗的地下怎么会有一个万人坑?
据自己对天魔宗的了解,这个万人坑并不是天魔宗残杀生灵造成的。
倘若未发生过当年的那惊天一战,兴许到现在也不会发现万人坑的存在。
曾经发生过的诸多诡异事件,也必然和这个万人坑存在着一定的联系。
像这等阴气极重之地,自然是鬼怪聚集的不二之选。
鬼新娘会不会就藏身其中?
苏墨试图寻找有关资料。
不知不觉间,两个多时辰悄然而过,窗外的最后一抹晚霞被山峰遮盖,天已黑了下来。
苏墨翻翻找找。
这时,一道微弱到近乎不可闻的窸窣脚步声,忽然在苏墨身后响起。
与此同时,原本周围充斥的纸质水墨的气味中,开始夹杂着缕缕的烛火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