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里,韩当默念着竹简上的:“让刘表动手,让刘表动手。”
抑制着自己的冲出去的欲望,但是因为地道里太过昏暗,他并没有发现孙坚的脸上已经是满脸的按捺不住了,他狂野的抽出来自己腰间的宝剑,一步就冲上了台阶,然后奋力一拳砸开了头顶的隔板,然后就看见在灯火黯淡的大厅里,刺史王睿端坐在主席,一个商人打扮的男子跪在地上磕头连连,口中不停的说:“刺史饶命,刺史饶命。”
孙坚冷笑一声,提着宝剑对着上首的王睿就是一剑,王睿也拔剑相迎,但是无奈年老体衰,手中的宝剑”当啷”一下的就被孙坚的一剑砸飞了,孙坚恶狠狠的说:“王刺史,你扣押我孙坚四十名手下,还凿沉了我一船货物,没有想到会有今日吧!”
韩当一看孙坚冲了出去,赶快飞身跳了出来文台不要杀了王刺史!”
韩当一把抱住孙坚的胳膊,轻声的说:“李先生说了,让刘表动手。”
孙坚狞笑一声,把手里的长剑的剑柄往刘表手里递:“你来,我家军师来时说了,让你来动手!”
如果李吉祥在这里估计会哭死,他的本意是如果过几天孙坚来找王睿的时候不要自己动手报复王睿,尽量的挑唆刘表动手。因为他觉得刘表肯定会想办法从天子那里买回荆州刺史的职位的,到时候危机自解,无职无权的王睿不用自己动手就会被人弄死,可是机缘巧合下,还是弄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
刘表接剑在手,步履沉稳的向王睿靠近:“王刺史,你是准备怎么死?是斩首还是剜心?”
刘表冰冷冷的说:“我希望你选剜心,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心里这些日子有多痛。”
刘表一步一步的逼近,王睿倒在地上不断的往后退:“刘荆州你饶命啊,我也是被人胁迫的,我也只是为了自保,我也不想夺你的刺史之位的,都是袁氏干的”
刘表快迈一步:“休想欺瞒我,若你真是袁氏的人,又何必要急着筹钱保官呢?
明明袁氏之人已经有公文上暗示投靠他们可以不用交钱了,你说到底还是要占我的荆州!”
刘表拔剑就要往下刺:“你骗不了我的,你去死吧!”
王睿已经爬到了自己被孙坚打飞的长剑旁边,拔剑在手,王睿叮叮当当的跟刘表打在了一起,干巴瘦的王睿居然逼得刘表连连后退
孙坚笑呵呵的在旁边看着,但是看了一会儿发现刘表几乎要反被王睿斩杀了,就不满的从韩当的腰间拔出宝剑,两三下就打的王睿连连后退,最后王睿噗通一下瘫倒在地,磕头连连:“孙太守你且稍等,请留我一条全尸吧。”
王睿转身走到自己的席位上,拿起几案上摆放的那枚刺史金印,用剑刮了一些金屑下来,一张嘴一仰脖,吞了下去。
发现自己未死又接下腰带挂在房梁上手里抓着金印蹬掉了脚下的几案。
不一会儿,王睿抽搐着死掉了。
韩当大骇:”文台,快,咱们快走,不可被人发现是咱们逼死了王刺史,这样会被李先生痛骂的。”
孙坚原本还有点不在意,一听韩当说会被李吉祥骂就马上扬声对踅摸着想拿走刺史金印的刘表说:“刘荆州,我们要走了,还要辛苦你把我们送出城去。”
刘表使劲的一掰,折断了王睿的几根手指,取回了刺史金印,这才站起身来跟着孙坚一起往地道里走“这边来,咱们从暗渠里出去。”
孙坚大步流星的跟在刘表后边,看着他在那盏油灯的下方踅摸了一会儿,然后不知道怎么着的按出来一个暗门,里边是另一条暗道。
进了暗道,这里的空气要污浊的多地面好像还有一点水迹,踩上去啪嗒啪嗒的。
刘表大步的快走,大概半刻钟之后,前边有风吹来,刘表走到风口,使劲的往上一推,“哐当”一下,一个铁门被翻开了,刘表双臂用力一撑,从暗渠里爬了出来,孙坚和韩当身手麻利的也爬了上来,刘表伸手一指:“你们看,刚才的风口就是那里。”
孙坚一看,却是一个密布着生锈的铁钉,挂着大量的菜叶,剩饭的下水道口
孙坚不由得说了一句:“刘荆州你还真是心思缜密。”
刘表勉为其难的笑了笑,笑容比哭好看不了多少,又说:“咱们快出去吧,上边应该就是襄阳城的东门口的民居了”
孙坚一拍大腿:“对啊,咱们快走,尽快的回去,不然如果被军师发现了会很麻烦的。”
韩当宽心道:“没事的文台现在差不多也就丑时,只要能够出城就骑马,一夜的功夫,应该能在辰时回到长沙的,到时候你就说咱们去喝酒了在我那里睡了就行,不会被发现的”
韩当说完,孙坚明显的放松了下来:“这样啊,那咱们快点从南门出去骑上马就行了。”
刘表讪讪的提醒道:“可咱们现在是在东门口啊”
孙坚狠狠地一拍刘表的肩膀:“那还不快点去南门!”
三人又急匆匆的从东门跑向南门,路上还撞翻了一个偷东西的小毛贼,韩当心狠手辣,上去一剑就捅死了小毛贼,一行人又来到了南门的城墙根上,这会儿都快卯时了,城墙上的士兵们东倒西歪的睡了一地,孙坚想要大喊大叫的让士兵们起来,刘表伸手虚按,止住了孙坚的冲动,刘表和孙坚合力,把韩当先从城墙上放了下去,然后孙坚拽着绳子借力,几个纵跃就下了城墙,这边一出来,孙坚和韩当就往先前栓马的地方跑,跑过去一看,一个老头瞌睡的低着头守着两匹马,孙坚的动静大,老头醒了过来:“哎呦,孙太守您出来了?我跟你说,您这两匹马要不是我一直看着就被人偷走了我叫王老好,我家住在襄阳的王家村,我有一个儿子叫王宝达他想当个校尉不知道您能不能给我儿子安排一下?”
孙坚一边解着栓马的绳子一边随口说说的应和着:“行啊,哼,哈,啊,你去找祖茂祖大寿,就说是我说的,让你儿子先当个伍长以后慢慢的升上去。”
王老好磕头如捣蒜:“谢谢孙太守,谢谢孙太守,为孙太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孙坚和韩当都解开了绳子,孙坚翻身上马:“走了,义公。”
两人策马往长沙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