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巧儿扭过头,再一次看向那个女人,不远处,女人一身白色的衫裙,素雅的同时又平白多了一丝可怜出来。不过,无论她怎么看,都觉得对方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心里面这么想着,忍不住地,曹巧儿嘴上也跟着不由自主地说出来,这,这是不是你们误会了什么啊,看她样子,就是柔柔弱弱的一个弱女子啊,怎么可能会去偷东西。
话音落下,蓦地,中年男人冷笑出声,冷冰冰地哼了一声,他眼睛里面飞快地闪过了一道嘲讽,开口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个女人的腌臜事可多了去了,不仅仅是偷东西,这女人还耐不住寂寞,勾引别家的汉子呢,这才引起了民愤,不然的话那两个东西才值几个钱,怎么就会惹得大家这么激动,一大早上,兴师动众地聚在这里,就是因为她偷了点儿那么不轻不重的东西?”
中年男人嘲讽地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嘲笑几个人的无知一样,想到这里。脸上飞快地闪过了一抹幸灾乐祸,嘴巴张开,继续说道:“说起来,其实这些事情夹杂在一起吧,看着倒是让人感觉挺生气的,但是仔细想一下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寡妇耐不住寂寞,背着别人偷汉子,这种事情真的论起来也不是就那么理解不了。”
“只不过啊,”中年男人微微一顿,表情倒是从刚刚的生气变成了现在的淡然了,“这我们倒是没什么,最多也就是看个热闹,是那个寡妇生前,她的婆家找来了,这偷人也是他们家自己说的,还说要把她去沉塘,大家伙儿只好围上来,但是说到底,这种事情那可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所以,曹巧儿垂下眼眸,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样孤立无援的女人,她莫名其妙的,就再一次想到了前世的自己,上一辈子,她被曹芳儿母女两个害得好惨,又受尽了李义昆的折磨。
说来讽刺,明年有错的一直都是李义昆,反而到最后,作为受害者的自己,反而倒是被李义昆冠上了伙通他人,不检点的罪名。和他家相公两个,过生生得叫乱棍给打死了,想到这里,曹巧儿眸子一暗,整个人都变的愈发伤感起来。
这个世道,不管是女人有没有做错事情,要是真的嫁错了人,大抵都会变成这样一副难过的模样了吧,女人从来都是被动的接受着一切,没有丝毫返回的余地,这么想着。等曹巧儿再抬起头,看向那个女人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突然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来。
“相公”,扭过头,曹巧儿不自觉地咬紧了唇瓣儿,轻声唤了常青山一句,开口说道:“我们过去帮帮她吧。”抬起头,曹巧儿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常青山,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期盼和哀求之色。
闻言,常青山点点头,答应了下来,无论巧儿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能做到的。和他不能做到的,他都会答应下来,那些不能做到的事情,虽然现在不可以。但是早晚有一天,他一定可以做到的,一直以来,常青山都这么告诉自己。
“住手!”上前一步,常青山嘴巴张开,大声呵斥了一句,随后,他手臂抬起,狠狠地抓住了正要对女人的动手的年轻男人的男人的手,目光愈发冷冽起来,“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们就这么好意思?”
话音落下,旁边,几个正要对女人动手的青年大汉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抬头看向常青山,几个的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嘲讽之色,“弱女子?你在说谁?她嘛?”说着,其中一个男人低下头,手指狠狠地指向无助地坐在地上的女人,唇角的笑意变的更加地大了。
小子,奉劝你一句,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就不要乱逞能,事情可不一定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几个男人说到这里,抬起手,恶狠狠地推开常青山,接着说道:所以啊,你也不要抱有什么太多的幻想,想要英雄救美,业得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音落下,男人顿时嗤笑出声,扭过头去,他看向旁边的弟兄们,顿时笑得更加欢实了,“兄弟们,你们说,我刚才,说的对不对啊!”
“对,大哥说的对。”男人话音一落下,旁边,马上就有人靠到常青山的身边,止不住地嘲讽道:“咱们老大那么英明的人,说过的话当然就是正确的,所以小子,我劝你还是乖乖回去吧,别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家族的家务事,轮不到你们外人来插手。”
“家务事?”地上。女人抬起头,蓦地冷笑了一声,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走出万达一步,“我不觉得,我邓萍姑和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之间还有什么所谓的亲情在,更不要提家务事了,我和你们李家,不是一家人。”
女人,也就是邓萍姑话音刚刚落下,旁边,过来找邓萍姑的老妇人听到这话,一瞬间,便不乐意起来,上前一步,她两手叉腰,恶狠狠地瞪着邓萍姑,开口说道:“行啊邓萍姑,一个人出来了这么久,长本事了是不是,竟然还敢给我出来住?呵,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想和你多废话,两种方式,一种是把你沉塘,陪老二去,要不然得话,你就把手底下的胭脂铺子转给我们,这个事情,也就算是这么完了,知道了嘛?”
老妇人话音落下,又满是高傲地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仿佛对于她来说,不管是沉塘也好,还是转让铺子也罢,都是他们赋予给邓萍姑的天大的荣誉一般。
“呵呵呵,”邓萍姑低着头,乌黑的头发挡住脸颊,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色,只是不住发笑,一开始还不过只是浅笑出声,只不过,越是到了后来,这笑声就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如同疯魔了一般,看的人一阵心惊胆战。
“邓萍姑!”最开始说话的男人眼睛瞪的老大,再一次上前一步,伸出手就想要去打邓萍姑,却被常青山给拦下了动作,唇角抿得死紧,常青山一把甩回对方的手冷冰冰地开口说道:“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现在这样对一个女人动手动脚,你们业真是不嫌弃自己臊得慌?”
常青山话音落下,那男人似乎被他说的有些恼怒,后退一步,他猛地踩上一块巨大的石头,低着头,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常青山,“哼,你懂什么,小子,我再最后说一次,这是我们自己家里的家务事,麻烦你不要参与进来。”
“不然的话,”微微一顿,此时此刻,男人看起来危险极了,“我一定会让你跟这个女人一起,吃不了兜着走!听到了没有?”
呦呵,威胁他,常青山挑眉,唇角的笑容变的越发的玩味起来,“你们这是想要威胁我?”冷冰冰的话音落下,常青山一个转身,直接挡在了邓萍姑的面前,横眉倒竖,“我告诉你们,我这个人,从都否可以说是被吓到的,所以越是威胁我,我就越要一探究竟。”
话音落下,常青山也不管在场众人听到他这句话会是个什么反应,只是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曹巧儿,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夸赞和表扬一般。见状,曹巧儿顿时轻轻笑出声来,自家相公有时候真的可爱的让人害怕啊,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想自家相公一样,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情,常青山对他的心都始终不变。
想到这里,曹巧儿轻轻叹息一声,看向邓萍姑的眼睛里面更是充满了同病相怜,然而,对面邓萍姑那里,却是毫不示弱,眼睛瞪的大大的,她脸上满满地都是嘲讽,“喔,我明白了,原来你们是在惦记着我的胭脂铺子啊,说着,邓萍脸上满满的都是嘲讽之色,眼波流转间,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冷光,她整个人一顿,周身的温度猛地变冷起来,“我告诉你们,不管是现在,过去还是未来,这两个选择,我一个都不承认,你们也休想拿我的学校压我,至于颜值铺子,冷冷地看向几个男人,开口说道:今天,我邓萍姑就把话儿给放在这里了,就算是死,我也要带着胭脂铺子一起死,至于其他的。
冷笑了一声,邓萍姑话音不停,“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任由你们随便欺负的小媳妇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赶紧滚,离开水云镇,这里不欢迎你们!”
邓萍姑话音落下,几个人顿时更加生气了。上前几步,想要打人,却再一次被常青山拦了下来。眉头皱得紧紧地,这一次,他没有将对方的手直接松开反而是不断地收紧,再收紧,“没听到人家已经说了嘛?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