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为何刘莽会出现此处,柳色更加想知道地牢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是刘莽看上去并没有打算说,柳色只有硬着头皮问道:“那个女人是不是能够解巧儿身上的毒?”
刘莽没想到柳色会问及这样的问题,眼神中带着些许的闪躲。虽说常青山并没有吩咐不能讲秋燕的事情告诉柳色,但是处于私心,刘莽还是不太希望柳色和那个奇怪的女人有什么不必要的交集。
见刘莽不说,柳色微微皱眉,问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你说出来,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什么忙呢?”
刘莽叹了口气,知道此事迟早也瞒不住柳色,便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告诉你便是了,你可知什么是蛮夷外邦国的药人?”
此话一出,柳色面上露出了惊讶之色,而后才缓缓点头回答道:“这个我倒是有所了解,所谓药人其实就是拥有不死之身的不死人。但是关于不死之身的事情,我也是道听途说罢了,至于是否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那就未可知了。”
还没等刘莽继续往下说,柳色就立刻反应了过来,问道:“难道说地牢里的女人就是不死之身吗?”
刘莽点了点头,回答道:“你猜对了,她的名字叫做秋燕,一开始我们把她抓回来并不知道她是不死之身,因为她的身份是一名配药巫师,我们也是通过高凡才得知的,以为能够从她那里得到解药。”
可是无论我们如何严刑拷打,软硬并施,她都不愿意交出解药。当时我们还觉得有些奇怪,一个女子居然有这般韧性,受了鞭刑还不松口。后来有人报信,说秋燕是不死之身,我们才明白为何她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听完刘莽的话,柳色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许久缓不过神来。虽然她从前虽有听问过不死之身的事情,但一直以为只是传言,没想到这世间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人。
“那她有说为何不愿意交出解药吗?”柳色眉头紧锁,秋燕是不死之身,那恐怕在犀利的刑罚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作用,怪不得刘莽和常青山都是一脸愁容。
刘莽这才意识到,他们确实不知道为何秋燕不愿意交出解药。不用刘莽回答,看他一头雾水的样子,柳色就知道他并不知道缘由。
“这个女人着实神秘,我总有一种感觉,她的身上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有的解药和所有的秘密应该都和这个女人有关。”
柳色的语气非常坚定,她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直觉,她必须想办法弄清楚,否则巧儿的病情随时可能失控。
柳色突然拉住了刘莽的手臂,义正言辞的说道:“不如让我去见见秋燕,女人和女人之间聊天不同于你们男人,说不定她会透露什么消息给我呢?”
刘莽想都没想,立刻就拒绝了柳色,说道:“绝对不行,你可知道秋燕有多危险。之前为了逼问出解药的事情,是常将军亲自用刑的。秋燕说常将军因此会遭报应,刚说完不久,你就跑过来说曹姑娘毒性发作了。”
“或许那只是巧合,巧儿毒性发作的时间根本就没有规律可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说不定秋燕也只是随口说说,甚至是故意装神弄鬼,想要吓唬一下你们而已。你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
虽然刘莽说得头头是道,但柳色毕竟没有亲眼见到过受着刑罚还满脸笑容的秋燕,她并不害怕秋燕,倒是有些担心应该怎么让秋燕说出一切。
刘莽的脸上难掩担心,但是柳色执意要去地牢中会一会秋燕,说道:“我倒是要看一看,这个秋燕到底是何方神圣。”
刘莽他纠结了一路,可他最终还是要给柳色说,劝道:“柳色,这牢里湿气太重,你一女孩子进来不太好。”
而柳色并没有多理会刘莽,依旧步态轻盈地向前走去,转头看向自己身前的刘莽,道:“刘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必再劝我了,我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弄个明白。”
“可是……可是柳色你知道吗?牢里的那个人他十分古怪,嘴里老是说出来一些二流不着调的话语,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我不会怕他,主要是我怕他会对你不利啊!”刘莽的眉头早已皱成一个“川”字,他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柳色,十分担心地说道。
柳色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一边向前走一边想着什么。刘莽知道自己肯定劝不过柳色,那便在心里暗暗发狠一定要保护好柳色,不能让她收到一星半点的伤害,否则他……苦不堪言。
不知过了多久,柳色轻启薄唇,说道:“刘莽,谢谢你。曹巧儿和城主还等着那个人的解药来救命,我们这一次一定要让那个叫秋燕的人松口,否则他们……他们就危在旦夕了。”
她心中早已经有了定论,这个秋燕绝对是突破口。
“让你去见秋燕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无比小心,不可以逞能。”刘莽虽然很担心,但是他又觉得自己拧不过柳色,于是对她又是千叮咛万嘱咐。
柳色都一一应承了下来。
刘莽才终于答应让柳色去地牢里和秋燕谈谈,地牢里一片漆黑,只有两边的火光能让柳色稍微看清楚地面的路。
可是还没有见到秋燕的人,便听见了远远传来了秋燕的笑声。
柳色不禁有些害怕,但是想到如今还躺在床上的巧儿,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了。
“呵!你们是没有人了吗?”
配药巫师秋燕看着刘莽带来了柳色,一脸嫌弃的说道。
这时,刘莽听着有人对柳色不敬,他的心里顿时来了火气,想要上去教训教训秋燕,没想到被柳色给拦了下来,道:“没事,别着急。刘莽,你不用担心,我自会有办法对付他。”
既然柳色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刘莽还是选择相信她,并且恶狠狠地蹬了秋燕一眼。
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秋燕的小动作,一丝一毫他都不肯放过,生怕他会对柳色不利。
“你一介女流之辈来这里干什么,不应该回家拿绣花针缝鸳鸯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吗?”
配药巫师继续嘲讽着柳色,在蛮夷国地带,女人的地位是非常低的,秋燕这样对她也就不奇怪了,柳色也并没有多生气。
只有刘莽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怎么?堂堂蛮夷国配药巫师——秋燕大人还怕一个弱女子不成?”
柳色平常看起来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但办起正事来丝毫不拖泥带水,而且她很有自己想法,又体贴又聪明。
刘莽也是喜欢她这种性子,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给她说明自己的心意。
柳色的这句话触怒了配药巫师秋燕,他一直盯着柳色看,道:“你一个小姑娘别太嚣张!”
“不敢不敢,小女子哪有那个胆子,秋燕大人说笑了。”
柳色一边说一遍从衣袖里拿出来一个药瓶,“此乃我调制的腐蚀毒液,里面含有阴血草,人体皮肤一旦沾上立马开始溃烂。”
作为配药巫师的秋燕定然认识阴血草,此乃一大剧毒之物,虽说已经列为禁草,但是高深的配药师是可以根据要房子提炼出来的,这正好也说明了柳色的医术十分高深。
此毒并非无解,只是蔓延速度快的惊人,人根本来不及抢救就会溃烂致死。
“阴血草小女子相信秋燕大人定是知道的。”
柳色一直盯着秋燕,眼神坚定地道,“小女子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要秋燕大人把五色毒和曹巧儿中的毒的两种解药配制出来给我便可。如果秋燕大人不肯的话,那我手上这瓶阴血草的腐蚀毒液可能就要泼出去了。”
站在一旁的刘莽终于知道柳色的厉害了,这便是巾帼不让须眉,有时候弱女子也能挂起一阵狂风,而男子的粗暴在有些时候却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哼!”
只听见被绑的秋燕冷冷地“哼”了一声,他也丝毫不胆怯地对柳色道,“我告诉你,我乃蛮夷国配药巫师秋燕是也,在我国除了皇上没有一个人敢对我如此,我享有的乃是尊贵之位,你一介小小的农家医女凭什么来威胁我,如果我死了……你们全部人都得为我陪葬。”
刘莽的暴脾气旋即涌上心头,怒吼道:“秋燕,柳色对你已经很客气了,如果换做我早打你了,你不要在那里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再满嘴胡言乱语……我就……你不要得寸进尺。”
秋燕看着刘莽那着急却又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样子还真是好笑极了,他不再看柳色了,反而转头看向一边的刘莽,道:“不信你们可以试试,你们都知我乃不死之身,何必在我身上用无用功呢!你们如果有这种闲工夫,还不如去配制五色毒和曹巧儿中毒的解药,说不定早就配制出来了,那样你们就不用求我了,大家好聚好散,有缘再会。岂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