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了深秋,风一阵追着一阵。
胡大夫被不才推着进了一笑春的后楼。
这一笑春上的主子一刻不得消停,刚出了太傅府马上就被拎了过来。
穿过姑娘们纷飞的香艳手绢。胡大夫呛着鼻子走上了楼。
“见过王爷。”
卫靖尧将折扇一一装进锦匣,抬起头看了胡大夫一眼。
“老头你别和我玩虚的,我找你问正事呢。”
胡大夫当然知道他脱裤子放什么屁。
“太傅有些秋咳,并无大碍。三夫人的身体老夫还能操控的住,但经不住一两年的再拖了,王爷还是要尽早给个办法。”
边上的七宫笑了,“胡老头也是个老顽童,也知道逗我们王爷玩。”
胡大夫笑了笑,“七宫姑娘可别拆穿了我。”
卫靖尧盖上匣盖,抬眼看了看胡大夫。胡大夫捋捋胡子,笑咪咪的说着。“四姑娘的高热退下来了。虽脸色不太好,但今日已经能起来走动。”
“本王可没有特意问她的近况。”
“是是是,王爷大概只是想知道太傅家那本难念的经。”
七宫打着圆场,实际上心知肚明。
“你打趣我我不罚你。勋王的诞辰你要是办不好了,我可就带上打趣的份狠狠罚你了。”
七宫笑笑掩饰一丝丝的不自然。
不才接过锦匣,转身走向架子,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勋王府的打探到了消息,似乎勋王这回开宴,请了不少达官贵族。东央部的长子都出席了,十有八九要和东央商量怎么拿下西境的战事。”
“贪心不足蛇吞象,镇东压着他母家东央,他如今还想再建功勋。已经封了王,他难道还想在拿下东宫?那王府的人可也是块难啃的骨头。”糊涂焚烧着探子递来的消息,不屑的说着。
“或许他不是贪心。”卫靖尧拿出一块石砚。细细擦拭着石砚,笑了出来。“那是他的野心。”
远远的,风又吹落了一地的枯叶。
“小姐,您的热刚退,可别站在风口上吹冷风。”
九儿上来给窦蔻披上大斗篷,扶着窦蔻回了里间。
说来邪门,从山上回来后,窦蔻的头晕像是一击重拳突然袭来,竟直愣愣的晕了过去。
发烧了一天,出了一身的汗终于在傍晚醒了过来。
九儿哪里会知道窦蔻经历了什么。
窦蔻拨弄着碗里的粥,仍然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窦姣窦柏甚至太傅都来看过了,这病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一下全好了,倒像是故意要窦蔻一些时候去接受这个现实。
“九儿,三姐姐今天来过了吗?”
“今日三小姐跟着大公子去清理许家的府邸了。”
“许家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听三小姐和她的丫鬟说过。许家明年开春就回来了。”
“这么快吗?那岂不是成婚也会很快?”
九儿点点头,“婚事定下了,但这婚期还没定。想必是小姐您要成婚早些。”
正说着窦姣回来了。
“蔻儿,听说你已经下床了,我赶紧收拾完就先来了。”
窦蔻看她衣服都没换,想必是亲力亲为的,落了一身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