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肖玉环在清明节的前几天,便来到陕西竹县,之后天天上“牛头山”等待。
清明节那天,果然见到苏齐纯拿着香纸蜡烛,孤身一人走上“牛头山”来,在他亡妻坟前烧香祭拜,肖玉环便趁机拿着一小勺水走到苏齐纯身旁道:“大哥,看你如此怀念大嫂,真让人感动,现在天气太热,你看你满脸汗珠子,就喝口水解渴吧。”
苏齐纯看了一眼肖玉环,他没有去接水,却奇怪道:“姑娘家住何处?姓甚名谁?”
肖玉环不慌不忙,她一笑骗道:“奴家就住在这竹县小县城内,姓肖名玉环。”
苏齐纯上下打量着肖玉环道:“姑娘不好好在家呆着,到此何事?”
肖玉环继续骗道:“奴家也是上坟来的。”
苏齐纯又道:“你的坟在哪里?”
肖玉环胡乱向西一指:“就在那边,不过一箭之地。”
苏齐纯道:“坟既在那边,为何走过这边来?”
肖玉环笑道:“奴家爱在野外游玩,上完坟后,便随意走到这里。”
苏齐纯仍没有去接水,又问:“姑娘只一人来上坟,家人为何不来?”
肖玉环眼睛一红,流泪道:“奴家也是来给夫君上坟,所以是一个人……”
苏齐纯奇道:“看姑娘年纪轻轻,夫君为何就走了?”
肖玉环抹一把泪道:“奴家夫君去年因染上瘟疫,虽经多方寻医问药,但仍医治无效而死去,所以今年清明时节,奴家便一个人来为夫上坟。”
苏齐纯听说,同情地叹道:“唉,我妻也是去年抱病而亡,至今仍令我难以忘怀……”
肖玉环也叹了口气,并安慰道:“这也是他们的命定,我们无能为力,如今人既已去,就不必太过伤心,应以身体为重。”
苏齐纯沉默了,他在静静的看着亡妻的墓碑,嘴里还轻声念叨着什么。
肖玉环看着时候到了,又把那一小勺水递了过去,招呼苏齐纯喝下。
苏齐纯因天气闷热,也觉口里有些干渴,便接过肖玉环递过来的水,张口喝了下去。
须庚,苏齐纯便感到小腹滾热,转眼便流遍全身,冲入大脑,使他贪婪的看着肖玉环,真想扑过去抱住她,但仍有一丝良知在控制着,让他不禁有些迟疑起来……
这时肖玉环站在一旁不动,她淫笑地看着苏齐纯,她不急,她要等待药力升至顶峰时,那时便水到自然成。
又过一会,肖玉环看到苏齐纯一双如火的眼睛在死死地盯住她,并胡言乱语的说着什么时,肖玉环知道火候到了,在这四周都是竹林的僻静处,隔了一会,肖玉环看到苏齐纯就要驾鹤西去,便猛力一推,把苏齐纯从她身上推到地下,苏齐纯仍在地上抽搐一阵后,接着双眼一翻,便在他亡妻的坟堂前,气绝身亡了,于是肖玉环穿戴好衣裙,便匆匆朝山下走去……
第二天,阴阳教听说苏齐纯已死,便派毒蛊、貔蛊带上二、三百名教丁,杀向了陕西竹县“行义帮” ,由于群龙无首,缺少武功高强的苏齐纯,挡不住毒蛊、貔蛊的冲杀,“行义帮”即很快灭亡。
……
肖玉环说完她如何采用“吸阳大法”害死苏齐纯的经过后,心情紧张不安,她胆怯的看着白景星:“这都是总教主的安排,小女子不敢抗拒,才造成‘行义帮’的覆灭,现小女子也自觉对不住苏齐纯帮主……”
白景星听完肖玉环诉说如何害死苏齐纯帮主,造成“行义帮”全帮覆灭的过程后,即感到又震惊又痛恨肖玉环,便怒道:“你们总教主年龄有多大?长的什么模样?”
肖玉环摇头道:“不知道……”
白景星大声道:“为何不知道?”
肖玉环忙解释:“因总教主总是垂帘听政,不论共商大事或是发号施令,他总是放下长帘,挡住身体面容,我们只看到其身影,而未见其真面目,所以不知道……”
白景星沉默了一会,他相信肖玉环说的是真话,便又道:“总教址在什么地方,这应该知道吧?”
肖玉环道:“就在河南沙县的老虎山下,老虎山下有一大洞,此洞宽敞明亮,干燥通风,能容下千百人居住……”
白景星听说大惊,想不到阴阳教总教址就设在河南境内,而且与“嵩山少林寺”近在咫尺,为什么呢?为何阴阳教如此胆大包天……
白景星再一想便知道,这是阴阳总教为了观察和钳制“嵩山少林寺”,为了更好的掌握“嵩山少林寺”的活动情况,才把总教址设在“嵩山少林寺”的眼皮底下,并寻找机会袭击少林寺,由此说明这阴阳教总教主是个早有預谋,且极及阴险可怕的人……
想着,白景星觉得没有什么再问,便看了看眼前这个毒于蛇蝎的****,心想此女不能留在世间,否则仍害人不浅,于是他便狠狠一指点去,“追风指”的劲立即洞穿肖玉环的心口,肖玉环还来不及求情,便翻倒在地死去了。从此,吸阳女子肖玉环在武林中就这样烟消玉損,这“吸阳大法” 因后继无人,也就彻底灭绝了……
第二天天亮时,白景星找好了路径的方向,便离开了这差点让他丧命的地方,快速向韦山镇奔去……
来到韦山镇,白景星正在大街上走着,便突然看到周彬和李君红,二人各牵一匹马,正从对面走来,三人相见,都异常高兴,便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别后的事……
此时已是午时,正是人们午餐的时候,白景星他们也觉得肚子饿了,三人便走进一家酒店,向店小二要来酒肉饭菜,边谈边吃起来。
白景星看到李君红,向他打招呼问好后,便问道:“姑娘离开了阴阳教,不后悔吧?”
李君红见问,忙笑着摇头道:“景星哥,小妹一点不后悔,而且要永远跟随你们……”
白景星认真道:“正邪黑白两道,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派别,你能区分清楚那是很好的,我们时刻都欢迎你加入我们的组织。”
李君红怯生生道:“日后,还请景星哥多多教导小妹……”
白景星笑道:“不要太客气,总的我们大家要同仇敌忾,以共同消灭阴阳教为宗旨。”
李君红看到白景星态度友善,她的心情轻松了:“小妹自误入阴阳教以来,对于他们杀人抢劫,阴谋独霸武林的行为,已完全看不惯,早有离开他们的想法,现能与周彬哥在一起,更坚定了小妹的信念。”
白景星听了李君红的话,他心中很高兴,接着话锋一转问道:“阴阳教总教主长相如何?年龄多大?”
李君红道:“此人长年垂帘听政,蒙面遮脸,小妹从未见过其庐山真面目,也不知道其年龄姓名。”
白景星突然想起吸阳女子的话,为了证实真假,他又问:“阴阳总教址在什么地方?”
李君红道:“就在这河南沙县的老虎山下,如景星哥要去,小妹随时可带路。”
听李君红说后,白景星证实吸阳女子说的是老实话,即便如此,白景星想,此总教老巢一定防范严谨坚固,暂不能去惊动他,无论如何,都得留待日后再说……
白景星想罢,看着李君红道:“你和周彬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让你们善始善终的。”
李君红听说喜极而泣,她抹着泪道:“我们的事,下去都得全赖景星哥庇护了,在此,小妹得深深感谢景星哥的恩德……”
正说间,突然张一通闯了进来,他见到白景星后,便坐下流泪道:“泰山派、华山派均被阴阳教攻破了,两派的掌门人,也随之被他们活捉去……”
白景星听说大惊:“什么时候被攻破的?”
张一通道:“就在两天前……”
白景星急道:“我已叫你前往泰山派、通知他们去联合华山派,共同抗击阴阳教,为何又被击败。”
张一通道:“阴阳教突然改变了进攻时间,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去攻打泰山派,一路去攻打华山派,两派未成会合,均无防备,加之势力悬殊较大,便被阴阳教击败了。”
白景星道:“你到泰山派了没有?”
张一通道:“到了,当时泰山派掌门人听我说后,即刻带领本派弟子,连夜启程前往华山派……”
白景星道:“你们在何处遭到阴阳教的攻击?”
张一通道:“我随同泰山派在半路上遇到阳阳教,然后打将起来。”
白景星急道:“你详细说来,泰山派和华山派是如何被攻破的?”
张一通回忆到,他说十日前,他前往山东泰山,去通知泰山派到河南来与华山派共同联合抗敌,便得到泰山派掌门和弟子们的支持,第二天一大早,掌门人便带了所有弟子,向河南华山派駐地赶耒。张一通说,当他与泰山派掌门带着众弟子走到半路时,却遇到了前去攻打泰山派的阴阳教,这支阴阳教队伍是由其总教右护教带队。
此右护教武功高深莫测,在阴阳总教内,除了总教主,便是他和左护教武功最高,如几位武术总监和他二人比起来,武功自然是相差甚远。
右护教来历不简单,他原先系昆仑派中第一高手(昆仑派派址在新疆帕米尔高源东部的昆仑山上),此魔心毒手狠,杀人如麻,所以武林中人给他送了个绰号叫“大漠野狼”。
昆仑派是名门正派,可派中就出了这一背叛门派和武林正义的恶徒……十年前,此魔因不愿呆在寂寞的大漠内,便偷偷离开昆仑派,一个人潜入中原,在中原到处打杀,坏事干尽,他凭着一身功夫,不论正派邪派,稍不如意,不是打就是杀。后来,阴阳教总教主听说此人武功高深莫测,想收其入教,增加阴阳教实力,然后便有意去找到“大漠野狼”,劝其入教,谁知“大漠野狼”眼高过顶,他扬言必须双方比武,如总教主能打赢他,他便归降入教,决无异言。
于是总教主也不推辞,便和他打将起来,双方大战不过一百回合,大漠野狼便被总教主生擒,败给了总教主这位头号大魔头。
这一来,大漠野狼无话可说,只能按照诺言行事,归降了阴阳教,一心一意追随阴阳教总教主,在这位大魔头手下任一名右护教高职,此后,大漠野狼为阴阳教杀害了大量的名门志士……
大漠野狼原系名门正派弟子,所以其一身功夫均出自昆仑派,他不仅“如意连环夺命剑法”练得炉火纯青,且其昆仑掌法“金钢般若神功”也练得出神入化,因此在茫茫武林中,没有几人能与之打斗抗衡……
那天,就是大漠野狼率领着数百阴阳教教丁,杀向泰山派的,想不到在途中遇到泰山派,正邪相遇水火不容,他们说不到三句话便打将起来。
那大漠野狼挥舞着长剑直取泰山派掌门人,泰山派掌门人使用的兵器也是一把长剑,长剑对长剑,杀得天昏地暗。这样双方杀近两百个回合,泰山派掌门人因挡不住大漠野狼的“如意连环夺命剑法” 的强大功势,即被大漠野狼一掌击倒在地,同时还被大漠野狼点中软穴,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立被一拥而上的教丁按住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最后,大漠野狼率领众手下猛冲猛打,直把泰山派杀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那时,张一通全靠跑得快,否则他也命尚当場……
说完泰山派灭亡的过程后,张一通流着泪,又把华山派灭亡的原因仔细的说了遍,他说,阴阳教同一天派出毒蛊、貔蛊、阴怪三位魔头,还有大批的阴阳教护教髙手去攻打华山派,特别是华山派掌门人遭到毒蛊、貔蛊的前攻后击,不久即败在此二魔头的手上,被他们生擒而去。此外华山派多名高手,他们都难挡毒、貔二蛊和阴怪等大批髙手的冲杀,最后便全部溃败逃散了……
……
张一通诉说完二派灭亡的过程后,他抹了一把泪道:“我从山东赶回来时,沿途遇到不少四处逃散的华山派弟子,我都一一的向他们了解情况,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这就是两派战败的过程……”
白景星听完张一通的战情汇报后,他既伤心又气愤,不禁低头沉思不语……久久地,他恨恨道:“泰山派和华山派被突袭溃败,我想可能有人走漏风声,让阴阳教得知情况后,才改期提前攻打他们二派的。”
张一通一听,他附合道:“看来有这可能,否则阴阳教怎会突然改变攻打日期呢……”
白景星一想,便想起在攻打白岩脚阴阳教分教时,飞蚤李五的贴身护卫自动跪地投降,说出了阴阳教准备攻打泰山派和华山派的准确日期,那情景正好让猪泡眼看到,白景星想,可能猪泡眼听到后,待逃回总教时,即向总教主汇报,让总教主更改攻打日期……
是否这样哫?但白景星想眼下还只是猜测,还没有确实证据,焦燥也无用,特别事已如此,他想只有留待日后去慢慢调查再说……之后,白景星便向张一通介绍了李君红,并说明李君红与周彬的关系,大家相见,都异常高兴……
正当大家喝酒吃饭,轻声谈笑时,竟从大门外走进来六、七位中年汉子,他们个个满脸怒气,像刚和人吵完架回来似的。在这些汉子中,走在中间的是位不高不矮的汉子,他粗眉大眼,长得极及壮实,说话声音也特别响亮,看样子,他像是这几位汉子的領头。
进了酒店,他们随便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接着即高声招呼店小二快上酒菜……
酒菜摆上桌后,他们没有猜拳行令,只是高声谈话,大碗喝酒。
席间,只听那浓眉大眼的汉子骂道:“娘的,抢去那么多粮食,日后老百姓如何过日子!”
一位黑瘦的汉子接道:“年年抢粮,不知到何时才有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