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你在那里?”是秀佟焦急的声音。此刻天色已渐渐亮了,月依总算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嘶哑着嗓子大喊:“秀佟,秀佟,救命!”
尔荣烈此刻情热如沸,他已撕掉了月依的夹袄,棉衣,漏出里面最薄的一层里衣,透过这层里衣,他已见到里面包裹的那具美妙的身子,此刻他恨不得立刻将这具身子生吞活剥了,那里还顾得了其他。
他滚烫的唇已欺胸而下,一只手也游走到月依最隐秘的部位,忽然一把剑抵住了他的脖子,剑尖抖动将他的脖子划出一条长长的血口。
他陡然熄灭了情欲,月依狠命推开他,胡乱扣好衣衫,对秀佟道:“秀佟,杀了他,立刻杀了他!”
秀佟领命,道了一声“好!”突然林中有人大喝道:“你们敢?不要他莫孤和这两个小丫头的命了么?”
话音落下,只见尔荣烈的部下正押解着五花大绑的他莫孤,青花和念巧。
月依大惊,那为首之人道:“赶紧放了我家王爷,我们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月依咬牙道:“如果你们放了他们,我倒可以考虑放了你家王爷,否则,他们三个不过是我的婢女和下人,拿他们换一个王爷,那也值得了!”
尔荣烈突然冷冷道:“不必了!”说完双掌忽然向秀佟反手击去,秀佟赶紧闪过,二人一个赤手空拳一个剑光点点缠斗起来。
尔荣烈的收下渐渐围了过来,尔荣烈一边与秀佟过招,一边朗声道:“捉住她,不准伤她一根头发丝!”
再次回到北国,再次住到了太子的东宫,不过这次尔荣烈加派了人手,她身边也全是尔荣烈派过来的婢仆,秀佟和青花她们被关到了别处,月依被软禁,变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好在,她被关在了东宫,想来尔荣烈肆无忌惮,觉得东宫就更他的别院也差不多吧。
月依有些绝望,她知道这回想要再次逃走只怕是很难了,她想起曾经自己遇到困难,每回赤勒英白都从天而降,这一回,他还会不会来救自己?父汗和大王兄见到模仿她笔迹的信笺会不会有所警觉?也许根本就不用以她的名义写信,只要月然长姊以她的名义要留下月依,父汗一时半会也绝不会起疑的。
怎么办?她身边一切能用来自杀的刀剑、钗环甚至长条的布匹都被收走了,两个贴身的大丫鬟寸步不离的再自己身边,就连夜里也有两人轮流值班紧盯着她,如今她就算想要求死,只怕也不能了。
月依呆呆的躺在床上,盯着床上的床帐发呆。想起那日在林中差点被尔荣烈所辱,她都恨不能拿起刀在他身上戳下十七八个窟窿。
英白,英白你在那里?你究竟有没有得到消息,父汗他同意了,这会他完全同意了,只要你一出现我们就能成亲,你在那里究竟在那里呀?如果你得到了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来北国找我的对不对?如果你能来那我就会得救,就算要死,我也希望再看你一眼,希望能跟你死在一起。
赤勒英白,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只有他才会对她百般疼爱,那怕一丝一毫的差异他也能察觉,如果英白得到了消息,他一定会来的,一定会的。
月依没有盼来赤勒英白,这日来的,是太子妃月然。月然见着她又温柔又怜惜道:“妹妹,几日不见你清减了好多,今儿是元宵,我带你四处走走,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于是月然带着月依在东宫的花园里溜了一圈,两人一边携手漫步,月然一边对月依道:“妹妹,你又何必执着呢?听说武翎王那日在‘老虎林’为了救你,奋不顾身的打死了一只老虎,我看他对你的情意颇深,如果你能在他面前稍微软一软,他还有什么不依你的?”
月依心中恼怒,却未说出一句话,月然见她不答,又道:“武翎王的意思,若你愿跟他,他三媒六聘,愿娶你做正妃,他家的大娘子是个贤惠的,知道这事后已主动让贤,甘愿为妾了。”
月依冷冷道:“原来姊姊今日来是当说客的,姊姊曾经不是想如果北国换天,你便愿跟着那尔荣烈,做他的妃嫔,今日把我推出去可算什么?”
月然笑了笑道:“依儿,我总是嫁过两任太子的,两任太子都不得善终,那武翎王心高气傲,虽然他看在柔然的面子上会收我为妃为嫔,但怎会扶我为正封我为后呢?妹妹你不一样,你现在尚未婚配冰清玉洁,尔荣将军他是真的看上你了,为了柔然,姊姊愿全力支持你!”
月依仰天大笑,直笑的眼泪横流,依旧笑道:“姊姊啊姊姊,你在柔然是万众敬仰尊崇的长公主,是我柔然最聪明美丽母仪天下的女人,可是如今你口口声声为了柔然,你知不知道,你所做的是在为柔然蒙羞,为柔然招黑,姊姊呀姊姊,是月依眼瞎,如果能早日识破你肮脏的内心丑恶的灵魂,依儿宁死也绝不踏入北国半步!”
月然呆了呆,冷笑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终归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虽有几分小聪明,但也始终无法掩饰骨子里的短视和卑贱!”又道:“罢了,一个小小的赤勒英白便勾了你的魂了,与你这样的人做姊妹真是我的耻辱!”说完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月依看着满院的海棠开的正艳,她摇了摇头,信步走到一颗花树之下。她抬头望天,天色湛蓝,突然远处的钟声敲响,月依问身边的一位女婢道:“这是那里的钟声?”那女婢回道:“公主,这是云熙寺里的上元钟。”云熙寺?月依想起那是她和赤勒英白去过的地方,如果能再去看一眼,就当是再见英白一次,那该多好?
她怔怔的出神,忽然身后一声长笑道:“今儿元宵,你费心做了花灯,难道不打算出去玩玩么?”是尔荣烈!
月依没有回答,她依旧远眺着远处的‘云熙寺’出神,尔荣烈顺着她眼睛看了看到:“‘云熙寺’眼下怕是要落锁了,今儿是不成了,改日,改日我一定带你去逛逛。”
月依回过头来望了望他,眼里的期盼一瞬即过,她转过头,继续痴痴的望着‘云熙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