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喆道:“你嫁给赤勒英白,我们好歹还是朋友吧?如果你嫁给我二哥,那我们连朋友也做不了了。”
月依惊讶道:“那是何故?难道你和你太子哥哥关系不好么?”萧喆摇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太子二哥的关系在众兄弟中算是好的了,但是南国和柔然的风俗有些不同,若你当真嫁与我二哥,那只怕我们今生都难见上一面,更遑论其他。”
月依这才明白,但就为这么个小小的理由么?或许还有其他,但她知道萧喆不会说,所以她也就未在问。
“那此次萧乾会与你一同前往么?”月依问道。
萧喆楞了楞,回答道:“他呀,他是个富贵闲人,一般人是请不到他的,就是我也不敢常常劳烦他,怎么,你想见他么?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修书给他的。”
月依笑道:“那倒不必了,我只是随便一问罢了,不过说起来,我现在想起他出神入化的剑术,还是忍不住悠然神往。”
萧喆笑道:“那么,我问你,如果你先见着他,你会喜欢上他么?如果那样,你就不会爱上赤勒英白了对吗?”
月依微微愣神后,道:“可惜没有如果。”
萧喆叹口气道:“你说的没错,可惜没有如果,既然已无如果,那我还是一心一意祝你和英白将军早日结成佳偶,夫妇恩爱,儿女成群吧。”
月依微微一笑:“好,借你吉言,也祝你早日找到心爱之人,早日成亲,我也能多省一点礼金。”
二人又笑了一回,完了再随意闲聊了一会儿,萧喆就告辞回驿馆了。
月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几分惆怅,也有几分伤感,刚才数次她都想问他是否知道‘合欢绕’这个东西,可是几次三番,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沉默。就算知道了答案,那又能如何呢?他不一定会说,说了也不一定是真话,就算说真话,那么如果真是他间接陷害英白的,她又能如何呢?报仇?他是南国的五皇子,他数次有恩于自己……可是恩情再大又如何,这两者之前怎能相提并论?赤勒英白还躺在那里命悬一线呢……最后她说服自己,无论如何,这给药之人最多只算帮凶,真正的主谋是将月莹送到赤勒英白身边,并哄骗他喝下药的人。
会是谁呢?
夜已经深了,今夜整个柔然,包括北国和南国都是无眠的!
月依深思了一回,正欲休息,却报北国六皇子元牧来访。月依皱了皱眉头,她虽然是监国公主,但这大半夜的她也实在不便接待男客,萧喆是她朋友自然例外,可是这元牧,究竟何事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呢?
月依无奈,只得打点起精神请他入账。女使重新更换了甜汤和甜点,元牧一口气将一碗甜汤一饮而尽。
他大大咧咧的道:“哎呀,刚才的舞会看得我实在尽兴,这酒也喝的乏了,还是姊姊你这里的东西更有风味。”
月依见他说话没头没脑的,也没有理会,她想起‘合欢绕’这个东西,眉头更是皱的紧了。
元牧见她眉头紧锁对他不加理会,便一边随意吃着甜品一边道:“月依姊姊,你的事我也知道了,听说那英白将军宁愿自刎也不愿娶你呀,哎呀,我说他可真够瞎的,也不知道看上了谁,我猜准是灵儿那丫头,那丫头长的确实有几分可爱,舞呢,也确实跳的不错,但是姊姊说真的,我觉得她没什么味道,要我选呀,我一定选你!所以你有什么好伤心的?干脆直接嫁给我,这样你也能同你长姊,也就是我皇嫂作伴了。”
月依忍了忍,还是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从那里听到的这些鬼话?”
元牧楞了楞道:“我身边的小久啊,辰均他们都在说啊,姊姊,这事恐怕眼下都传遍了吧?怎么你不知道?难道这不是真的?”
月依咬咬牙,恨道:“这不是真的,你别听旁人瞎说,英白他只是受了伤而已,也不知是那个乱嚼舌根的编排我的。”
元牧道:“姊姊,你可是柔然的监国公主,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要我说,把他们全部抓来统统砍了!不过我的小久他们是听旁人瞎说的,姊姊,我自己打他们板子关他们禁闭,你可不可以放过他们?”
月依道:“六皇子说笑了,他们是你的人,何须我来放过,再说这也不关他们的事。”元牧道:“那我就代他们谢谢姊姊了,可是姊姊你打算怎么做?”
月依摇摇头道:“什么也不做,清者自清!”
元牧楞了一刻,竖了竖大拇指道:“还是姊姊心胸开阔,要是换着旁人还不定怎么样呢。”
月依忽然嫣然一笑道:“元牧,你有多少侍妾了?”
元牧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也不多,就二个而已。”月依道:“你才多大?有两个侍妾还嫌少么?”元牧正色道:“姊姊,我是尊敬你才叫你一声姊姊的,其实你也不过就长我一岁多而已,我这个年纪成亲的也都一大把了吧?作为皇子只有两个侍妾那里多啊?”又嘻嘻一笑道:“姊姊,你不会是吃醋了吧?那我答应你,如果你嫁给我我就不再娶别人了你说好不好?”
月依笑道:“那当然好,如果用上‘合欢绕’那就更好了你说是不是?”元牧疑惑道:“‘合欢绕’那是什么东西?是酒么?姊姊你还真会玩,你要喝什么酒我都保证给你弄到,就算是那‘合欢绕’我也一定找得到,你放心!”
月依不想再跟他饶舌,只挥了挥手道:“滚!”
元牧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嘟囔道:“姊姊怎么了?难道你现在就想喝那‘合欢绕’么?”
月依咬牙切齿道:“赶紧给我滚,下次再让我听到这三个字,我一定把你舌头割下来!”
元牧吓得捂了捂嘴,打了一个哆嗦道:“姊姊你虽然很美也很够味,但我现在知道英白将军为什么不愿意娶你了,因为你实在太凶了,娶一个母老虎在家,那可怎么活?”
月依故意狰狞道:“刚才才警告过你,这么快就忘了?知道这是在那吗?这是在柔然,相不相信我将你和你所有的随从的舌头全都拔下来,这样你们就再也不能乱嚼舌根了!”
元牧吓得一迭声道:“姊姊,你别说了,我听你的,什么都不说,你放心我回去好好约束部下,他们也什么都不会说的,姊姊,太晚了我先回去了,你早些歇息吧。”说完一溜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