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月依的未婚夫——赤勒英白!
月依双膝发软,径直跪地道:“父汗,那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赤勒英白他不会……不可能,父汗,一定是有人陷害,有人故意这么做的,父汗,你不要相信,千万不要相信…….”言语不顺,字字哭泣。
端云可汗长长叹了口气,道:“依儿,这不是你的错,你起来吧!”月依摇头道:“父汗,我不起来,依儿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把他们弄到这里来的?父汗,赤勒英白他对我情深意重,他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是什么人要羞辱我?要羞辱巍峨将军府?要羞辱我柔然汗庭,父汗…….”她这些话说的声嘶力竭,眼睛狠厉的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被她瞧过的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端云可汗也难过之极,他嘶哑的对月依道:“好孩儿,没有人骗你,父汗也不想,也不想啊……”
说完无力的摇了摇手,便有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在赤勒英白二人头上,赤勒英白摇摇头,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他望着身边的月莹,一脸温柔的唤了一声:“依儿!”月依只觉被千斤大石重击,胸口一阵发闷,差点昏了过去,半晌,她咬牙道:“赤勒英白,你在做什么?”
赤勒英白听到月依的声音有些疑惑,他望了望身边的人,仿佛突然清醒般惊恐的伸出手来想要撕开那毛被,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没穿!
月依背过身去,命令道:“给他们穿上衣服!”
有女使送来了衣服,然后众女婢高高举起毯子将他二人围在了中间。
赤勒英白慌乱的穿好衣衫,也不顾身边的月莹,一脚踢开了围毯。有女婢站立不稳,啪的摔倒在地,其他女婢也站立不稳,滚的滚抓毯子的抓毯子…….好一通忙乱。
赤勒英白又慌又急,他一把上前,就要拉住月依,可是被秀佟给挡住了。“秀佟?”赤勒英白失声道。
月依转过头来,她望着赤勒英白,满脸泪痕道:“赤勒英白,我一直在等你,你在做什么?”
赤勒英白茫然道:“依儿,她们说你来找我,我,我,我,我以为是你…….”
月依痛苦不已,她颓然道:“赤勒英白,你好好看看清楚,那不是我…….”说完,泪如雨下。
赤勒英白回头看了看蜷缩成一团的月莹,楞了楞,拼命摇头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依儿,她身上都是你的味道,依儿,这……不可能!”
月依怒道:“赤勒英白,你得失心疯了么?我身上什么味道?我可有与你在一起过?你,你,你就是个禽兽…….”
赤勒英白哑然道:“依儿,我抱过你,我抱过你很久很久,你身上的味道,我很熟悉,我不会认错,依儿,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月依怒极反笑道:“赤勒英白,你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我是谁么?还是你不知道我是谁?好笑,真是好笑,哈哈哈哈……”
赤勒英白言语越发混乱道:“依儿,我错了,我不是,依儿,你听我解释,我们在一起那么多机会,我可有强迫你?我没有,我不知道怎么了,我意乱情迷,我以为是你……..”
月依只感觉自己头快要爆炸了,她知道这件事不简单,她知道赤勒英白不是一个没有自制力的人,可是眼下她无法冷静,虽然她一再提醒自己,一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切既成事实,有再多的不得已,再多的情有可原又能如何?
月依突然转身跪地对端云可汗道:“父汗,事已至此,女儿不怪英白将军!女儿今日确实与英白将军有约,但不知为何阴差阳错,英白将军竟然将月莹误认成了女儿,所以父汗,你放他们离开吧!”
端云可汗有些吃惊道:“依儿,你,你不打算处理他们吗?依儿你放心,父汗在此,你想做什么父汗都为你做主!还有老巍峨将军在,他也会为你做主的!”
老巍峨将军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他仿佛一下子年老了十岁,头发胡子全都白了。他双膝跪地,颤抖道:“大汗,公主,老臣有罪,老臣恳请大汗收回巍峨家的军权,将我巍峨府的驻军全部交还大汗,请大汗念在英白他一脉单传,从轻发落吧!”
赤勒云白惊道:“祖父,为什么?不可以!”
老巍峨将军道:“怎么?臭小子,难道这巍峨府我还做不了主了!”
小巍峨将军赤勒坚也走出来道:“父亲,英白他,唉,我们巍峨府家门不幸,但是怎么都行,可是为什么一定要交出军权呢?父亲,你一生征战沙场,云白元白都是可造之材,难道你只疼英白,就全然不顾云白和元白了吗?”
老巍峨将军一时语塞。
赤勒英白冷冷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并不是什么巍峨府的人,至于祖父留给我的一切,我接受祖父的恩赐,就将他全部退换给祖父,如果祖父愿意,就请祖父全交给月依公主吧,至于巍峨府,我跟他们毫无关系!”
满座皆惊,小巍峨将军和赤勒云白赤勒元白却松了口气,他们本以为借此机会可以收回赤勒英白手上的军队,人户等权势,如今看来,能保住自己的那一份也就不错了。
月依冷冷道:“我跟你什么也不是,要你那些东西做什么?父汗,女儿跟眼前这个人已再无瓜葛,他的一切都跟我毫无关系了,所以父汗,何必处罚他们?好歹我们柔然汗庭总还是要脸面的,还好月莹也是公主,父汗的赐婚诏书也不过是赐予赤勒英白和二公主的婚事,那么就让月莹来做这二公主吧,这样一切妥帖,我柔然汗庭的颜面也算保住了,父汗你别忘了,眼下北国和南国的两位王子都还在我柔然看着呢!”
这话让众人更是大吃一惊,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互相询问,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原以为月依必然大怒,如今这位监国公主权势滔天,相必这赤勒英白至少也要脱三层皮,而整个巍峨府也必定会受到很大的牵连,想不到,最后竟变成这个样子,眼前的这位监国公主,她是傻了么?还是一心只为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