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比赛项目:摔跤。
今日比赛结果:榜首木羽多烈,次之乌洛本布,再次之土黎墨。赤勒云白和赤勒英白双双跌出前三甲。
第五日比赛项目:驾车。
所谓驾车,即一人驾驭着五匹骏马拉着的战车,车上搭载的是四个方位排满的弓弩手和刀斧弓箭等武器。同赛马相仿,驾车途中又一路设下许多路障,从起点到终点,以最先到达目的地的驾车手为胜。
今日比赛结果:赤勒云白第一,他莫孤第二,木羽多烈第三。赤勒英白再次跌出前三甲。
众人纷纷感慨,赤勒英白到底年轻了些,他虽勇猛有余但却沉稳不足,而柔然第一名将赤勒云白虽较去年三连胜的成绩有所下滑,但整体水准还是在稳步上升,尤其是在战场上最最要紧的骑马项目和驾车项目上保住了榜首之位,其柔然第一名将称谓依旧名副其实。另今年还产生了其他数位极优异者,如怀宇王府家的木羽多烈,不仅夺得了摔跤比赛榜首,获封“柔然第一勇士”之称,更是在其他各项比赛中表现抢眼,入围三甲者甚多,其综合实力也并不逊于巍峨府的二英。而巍峨府的赤勒元白今年却表现平平,柔然三英,只怕快要易主了。
另外,今年还有一个最大的亮点人物,那就是平民青年他莫孤。他在各方面的表现非常突出,已完全突破了他自身环境的束缚。如今又被可汗看重直接跟去了大王子,那么假以时日,只怕柔然便会再出一颗新星,再过几十年,柔然说不定又会出现一个新的豪门望族。
端云可汗看到这个结果稍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仍有疑虑,但也不似头两天那般惴惴不安,如临大敌。不过他想起月灵对他说的话“爹爹,我喜欢英白哥哥,今生今世我只嫁他一人,求爹爹为我赐婚……”他又开始头痛起来。
第六日和第七日便是纯粹的歌舞宴会。大家在紧张的比赛后彻底的放松心身,杀羊宰牛,载歌载舞,欢欢喜喜的迎接春天的到来。若有情投意合的青年男女,也可一起挽手跳舞,互定终身,只要不是有太大的地位悬殊或其他特别的原因,父母一般也不会反对。
月灵最盼望的日子来了。虽然她的英白哥哥并没有如她预期那般夺得五魁,但她心之所属的还是他一人而已。一起跳舞、一起互述衷肠、一起交换礼物,那是多么幸福的事。
月依却有些兴致缺缺。她远嫁南国已定,只怕没人敢请她跳舞,而且去了人来人往的饮酒应酬她也觉得十分倦惫。因此她最后两日便不再前去,只给父汗母敦告了假,在帐中好好补眠,末了温习了一下南国书卷。
两日转瞬即过。这日一早,月依刚刚梳妆完毕,便有使女来报月灵公主前来。她微微一笑,心道不知月灵和赤勒英白如何了?有没有一起跳舞?有没有交换信物?应该都做了吧,灵儿,她不知欢喜成什么样子了呢。
等来到前殿,却见月灵垂头丧气,愁眉苦脸的呆坐在那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生气。月依一愣,忙问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你的英白哥哥欺负你了?”月依气鼓鼓的道:“若是欺负我才好了,我倒想着他欺负呢,却连人影都没有,如何欺负?”
月依这才知道,原来大王兄携了赤勒英白和新得的他莫孤,比赛结束后便立刻启程去了苍梧,这一走,只怕大半个月才会回来。
月依无奈,只好劝道:“这也是没法的事,苍梧在东北边境之地,那里离汗庭王室甚远而战略地位又极重要,大王兄年年都要去那里两次以抚慰边军,整顿军务,这也是免不了的。”月灵却撅了噘嘴道:“那里就急这两日了?我看英白哥哥就是故意躲着我,而父汗也好生奇怪,竟然允了,若是往年,再怎么也要等庆祝完了才走。”她想了想又道:“阿姊,你说父汗会不会不同意赐婚?要不好好的怎么就不能等两日宴会完了再走?”
月依见她心绪不宁,只得再次好言安抚道:“父汗那有不同意了?你别胡思乱想,好好的等赤勒英白回来要紧。”谁知月灵竟一时满眼含泪,又是伤心又是绝望道:“父汗定是不同意了,要不怎会让英白哥哥走?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
月依叹了口气:“妹妹,你快把眼泪收回去吧,好好的哭起来多不吉利,你想想,父汗昭告天下,以一月之期为限为大王兄确定可敦人员,如今大王兄却去了苍梧,你想想伦珠阿嫂还有没有机会?”
月灵呆了一呆,顿悟道:“是了,爹爹不喜伦珠阿嫂,这会大哥按例巡视苍梧,爹爹顺水推舟,伦珠阿嫂没有机会了。”说完收回眼泪,开心一笑。
月依刮了刮她脸道:“又哭又笑,花脸猫。”姐妹二人又笑了起来。月依便命青禾青苗重新伺候了月灵梳洗,又为她重新敷上胭脂花粉,挽了新的发髻,眼见月灵恢复如初方罢。
姐妹二人方复重新落座,又吃了一会茶,说了一回闲话。月依只捡些宽慰的话说与她听,月灵便渐渐安下心来。
又聊得一回,月依这才知道,月灵这两日在草原上自然是众星捧月,无限受欢迎。只是敢来邀请她跳舞的左不过是赤勒云白、赤勒元白、木羽多烈、土黎墨等人。
月灵因赤勒英白离去,心情烦躁,便不理草原众男儿。只一位西默国前几日来的在集市上做茶叶生意的年青公子,因模样有几分周正又对她十分殷勤,月灵一赌气,整整两个晚上都同他一起跳舞。虽说那公子一力与她说笑,她也只是不理。但好歹跳了两个晚上的舞,月灵如此颜色,那公子如何招架的住?因此此举虽早已惹得柔然众男儿双眼喷火,而那青年公子却依旧神魂颠倒,不管不顾。
西默国来的?做茶叶生意的青年公子?
月依总觉有几分蹊跷。
她让月灵为她细细描述了那人的样子和行为举止,怎么都觉得那公子不像西默国人却反而更接近中原人士。此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当着柔然众王室豪门公子的面视若无睹的与他们的女神月灵公主跳舞,只怕不只是茶叶老板的身份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