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一眼就看到了那截呈棍状的血色金属,眼瞳瞬间收缩,毫无疑问,这就是血矛断缺的矛杆一部分。
几乎是下意识地,苏念便要去拾起这截矛杆,然而就在他弯腰时候,项业却发动了对他的攻击,城卫的制式刀直直的对着他的脖颈砍落,欲图一刀将其斩首。
苏念又怎会当真犯下如此错误,全然没有防范,在一瞬间,他的背后就出现一道气晕,这便是玄气护障,城卫的制式刀砍落其上,再无法深入。
一把挑开项业的刀锋,苏念手持矛杆后撤了一段距离,一边堤防项业的追击,一边仔细地打量手中的矛杆。
矛杆毫无疑问就是血矛一部分,在他拿到手心后,体内玄气便自主快速流转,右手掌心的血痕更是蠢蠢欲动,几乎要自发显形。
掂量了一会,苏念突发奇想,对项业说道:“你项家就是因为这门锻造术引来杀身之祸,你有幸逃过一劫,难道不想令其发扬光大?”苏念指了指被项业丢落在地的羊皮卷轴,先前他只拾取了血色矛杆,并未动其分毫。
项业面色难看,不言不语,苏念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项家之所以能开创新锻造术应该都是因为它吧。”苏念扬了扬手中的矛杆,说道:“想不想看到更多的铭纹?”
“你什么意思?”
“当然就是这意思!”苏念微微一笑,不再压抑右手的血痕,血光一闪,血矛便自主显形,而在血矛显形的一刹那,被苏念握在左手的那截矛杆便剧烈颤动,试图挣脱苏念的控制,苏念自不会压制,松开了手,只见那截矛杆飞向血矛,断口相对,接头处软化成了液体,相互融合,渐渐化作一体,端的是奇妙非凡。
这段过程只持续了片刻,血矛断杆便与血矛本体完全合在了一处,使得血矛完善了不少,尽管血矛上依然还有不少缺裂。
而在血矛完善之时,一段神秘功法便在苏念识海显现,竟是玄功的神通变化要诀,虽然依旧缺失了一部分,但只是当下的一段神通便足够他修习的了。
看来他以后不仅仅需要提升功力修为,还需要四处收集血矛残物,以补全玄功了。
项业在一旁看的惊奇,项家在得到那截血色金属后,试过各种手段,全然拿那截金属毫无办法,没想到竟能在此时看到那截金属原本的面貌,一时间,竟忘记了心中的仇恨。
“这是什么神兵?”项业问道。
“虽然这是我的东西,但我也知之不多。”苏念答道,观察了一下项业的神情,心中有数,说道:“你既然带着新锻造术逃出,想来是存了将这门新锻造术发扬光大的心,不得不说,项家能借由血矛铭纹研究出新锻造术,确实有一手,但如你所见,你项家所得,不过血矛十之一二,项公子莫非不想完善完善?”苏念说着便将血矛耍了一个花,收回了体内。
项业微微一顿,捡起了地上的羊皮卷轴,五指相扣,显然心中尚未拿定主意。
“正如在下所言,在下对公子的锻造术不感兴趣,但在下能在此有所得,也算是托了公子的福,也不愿此锻造术失传,公子何不与在下合力?莫非在下给的诚意还不够?”苏念说着再度把血矛唤出,显摆了片刻后又收了回去。
项业尚在犹豫,项家满门除他以外皆毙命,想要光复项家还需要他,正如苏念所言,他项家所得不过十之一二,虽然在锻造术上已领先不少,但袭杀他项家之人亦得了锻造术,他手中虽也掌握同锻造术,但面对那人并不占优,如若能得苏念血矛一观,不管多少,必能有所得,使得新锻造术更上一层楼,光复项家指日可待。
苏念几番摆弄血矛,项业瞧得眼热,心理防线终究还是苏念破了进去,松口道:“我可以答应你,甚至为奴,但我日后必要光复项家,你不能阻我!”
“项公子言重,在下必以礼相待,还请公子宽心,在下说不上是个好人,但也算不得是个坏人。迟则生变,还请项公子随我出城,路中你我再详谈。”
许是那人认为已是将项家满门灭尽,故此城门看守盘查并不尽力,苏念分发了些许钱财,便将项业带出了城,租借了两匹快马,一路飞驰。
但午间时分,却依然有一支城卫骑队追了上来,想来是发现了异常,毕竟项业出逃时,曾击杀一名城卫,剥其衣甲,难保不会留下些许痕迹。
好在他二人出城后几次更易路线,便是城卫追击,也要分兵多路,这支小队整体实力算不得太高,唯有领头之人达到了二阶,有些麻烦。
项业年岁不大,且其潜心铸造,对于修行颇为懈怠,功力修为较之苏念相去甚远,故此苏念令其独走,他要留下来阻击这支骑队。
一番交手,苏念也不与那位二阶小队长交手,接连几枚符箓抛出,人倒是没伤着,但他们所乘快马尽数亡于苏念之手,如此一来,想要追击项业便没有那么容易了,待项业跑远些,天大地大,便是那人遣尽满城城卫,也休想寻到项业了。
马匹被杀,自然惹得那位二阶小队长不快,一旦追丢项业,他们可能会为此被扣上失职之罪,故此满腔怒火都发在了苏念身上。
好在苏念已是今非昔比,沉着冷静一番应对,凭借着玄气加持和练气第九层修为,再依仗血矛之利,短时间倒也撑得住二阶小队长的猛攻,血矛得以完善后,似乎层次也上升了不少,几个回合便将那位二阶小队长的长刀震碎了,逼得对方不得不夺过其手下的武器前来应对,苏念觉着血矛如今的层次应当堪比二阶名器,且在二阶名器中也当属中游。
交手不短时间,苏念便觉着玄气已是濒临匮乏,不再适合继续交手,故此再度几枚符箓甩出,将周围城卫逼退,连忙运使追风步蹿出,一路狂奔。
他曾被南国数位二阶将领追击,对此颇为熟稔,引着城卫往边上山林中一躲,几个兜转之下,便将身后跟着的众人甩脱,寻了个隐蔽点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