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了,轩辕晋磊见到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时,她正低着头,看不清是喜是悲。“晴茹!我好想你!”一把搂过她的腰肢,轩辕晋磊把头靠在她的颈项间,似乎要把多日的思念告诉她。
复晴茹举起的手又放下,最终还是没敢搂住他,她怕,她怕自己会舍不得会懦弱的贪婪他的怀抱。她不解,既然已经决定纳新妃了,又为何在她决定放下的时候出现?复晴茹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勇气推开他,她依恋他的亲密,依赖他的怀抱,贪恋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味道,这种他独有的气味总是能让自己安心,沉溺。经过许久自我折磨后决定放下,却在他一句我好想你中彻底瓦解,轩辕晋磊,你到底想干什么?
复晴茹觉得喉咙里哽咽住了,苦涩极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拼命想止住泛红的眼眶,却发现自己根本控住不住。
感受到复晴茹的异样,轩辕晋磊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晴茹,你怎么了?”看到他泛红的眼眶,轩辕晋磊哭的心头似乎被人生生剜了一刀。
“没什么。”复晴茹吸了吸鼻子,低下头不让他看到。“晴茹,你说谎。”捧起她的脸让她的目光正视自己。“你有心事!”这不是一个询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
“进来喝杯茶吗?”复晴茹没有回答反而自顾自走进屋内。“晴茹……”见她不答,轩辕晋磊只好随她进了屋,看她若无旁人的沏茶,倒茶,直到杯口浮现丝丝热气,才把视线转向自己。
“喝杯茶吧。”
接过茶杯,可轩辕晋磊的心思却不在这。
“告诉我,你在难过什么?”轩辕晋磊知道,复晴茹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轻易不会告诉别人,但他还是想要听她告诉自己。这样他也能告诉自己,自己对她还是重要的。
“晋磊,我没事的,只是没休息好而已。”
“因为宋世堂吗?”似乎轩辕晋磊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理由了。大概是因为心存愧疚而休息不好吧。
呵……竟然想到了宋世堂身上,却没想到自己身上。复晴茹点点头,既然他这样认为,那自己也就没必要反驳了。“你找我有事吗?”
“晴茹,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你……”轩辕晋磊其实想说让她跟自己进宫住,这样一来自己可以每天都见到她,二来也便于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可他却发现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不禁好笑,原来自己也有怯场的时候。“晴茹,你愿不愿意跟我进宫?”
复晴茹眸光一亮,可随即又觉得讽刺,进宫?看你和你的新妃子你侬我侬吗?深吸一口气,忍住心头的痛苦对上他清澈匆忙期待的眼瞳“我不愿意。”
“……”一秒
“……”两秒
复晴茹只看见挂在轩辕晋磊脸上的浅笑瞬间凝固住,接着便是无尽的沉默。
良久,轩辕晋磊终于反应过来。俊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和失望。“你说什么……?”声线制不住有些颤抖。
复晴茹正色道“对不起晋磊,我不能跟你进宫。”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在宫里住吗?没关系,不进宫也可以,我可以每天都来看你……”
“不用了。”复晴茹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真的很高兴,哪个人不希望能喝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厮守,一起看遍日出日落,一起感受春去冬来的缠绵?但是,她不能!“晋磊,我打算回凉歆了,就在这几天。”
“什么?为什么?这里不好吗?”轩辕晋磊没想到他竟然不动声色的准备离开,心痛之余, 他更有些愤怒。
复晴茹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只是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罢了。”如果说以前是因为他,那么现在确实是没有理由了……
“那我呢?”轩辕晋磊激动的说,他怎么可以说没有理由呢? 难道这么多年的感情,从小到大的惦记,自己还不足以成为她留下的理由吗?宁愿放下自己去到根本人生地不熟的“故乡”……
复晴茹摇摇头,没有回答,而是失魂落魄的走进了房间。
“晴茹……”见她听不进去,轩辕晋磊跌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天空久久不能回神。而屋内,趴在床上的复晴茹早已泣不成声……
一道门,却隔开了两个原本应该在一起的人的眼泪和感情,或者,这也只能说一句造化弄人吧。世上的感情本就是脆弱,如果有了误会,便会一发不可收拾。然而如今摆在他们两人中间的,不仅是误会,更有责任与身份,还有自己的骄傲。
……
已近暮色,轩辕晋磊在随侍的再三劝说下只好离开了复晴茹家里。临走前他走到复晴茹门口,可最终伸出的手还是没有勇气敲下,叹了口气,忍住心头的刺痛,转身走出复晴茹的小屋。站上马车,又不禁回过头盯着那扇始终紧闭的大门,手紧紧握着拳头,末了,一头钻进马车,暗自神伤。却不知在他的马车扬长而去后,复晴茹打开门跟了出来,望着眼前的马车却走却远,直到只剩下一个黑点,消失在黄昏的天际线上。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刚在屋里,为了努力的控住自己不哭出声,指甲嵌进了肉里,血红的战栗顺着她的手滴落。泣不成声,跌落在地上……
宫内,轩辕晋磊呆坐在寝殿的炕上。自从回宫后,他就一直在不停的宣泄情绪,地上早已一片狼藉,摔碎的杯盏,洒了一地的茶水和被撕成碎片的字画。复晴茹啊复晴茹,你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呀……
“晋磊!晋磊……”轩辕凛刚进大殿,就感到了不一般压抑的气氛。宫人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听说他在寝殿里大发脾气,把送进去的东西都摔了,还不让人收拾。轩辕凛赶紧让人扶着自己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知道奴才的禀告一点都不假,而此时的轩辕晋磊正呆呆的望着窗外。
“晋磊,你怎么了?”从小到大,她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姐姐,你来了。来人,上茶!”轩辕晋磊有气无力的扯出一抹微笑。“不用了,还喝什么茶!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
“你们都退下吧。”等下人都退出去后,轩辕凛坐到他身旁,“告诉我,是因为她吗?复晴茹!”轩辕凛很肯定,因为这世上,能让他失常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听到复晴茹这三个字,轩辕晋磊眼睛里总算有点神采。回过头看了轩辕凛一眼,不开口。
“我就知道!来,告诉我,你们怎么了?”
“她……要回凉歆了。”轩辕晋磊苦笑着。
“回去?为什么?还回来吗?”见他摇摇头,一脸无奈。轩辕凛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认为她不回来了?”
“呵!认为?难道不是吗?”
“那么,你可曾想过她为什么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轩辕晋磊沉吟,他怎么知道为什么。
“哎……”轩辕凛叹了一口气“晋磊,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情,不然他就不会几次三番探听你的情况,更不会为了你呆在宋世堂身边那么多年了。所以,她离开,一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你想过吗?”
听到轩辕凛这么说,轩辕晋磊眼眸一亮,抓住她的肩膀激动的说“真的吗?姐,你说的是真的?”
“喂!臭小子,你抓疼我了,我现在可是有伤在身啊!”
“对不起,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想干什么就去干,照你原先的计划去做!”
“这样,真的可以吗?”轩辕晋磊不禁疑惑。“当然,所有的事情都源自与情,只要她有情,就不难办了!”
“情?情!情……”轩辕晋磊轻声呢喃着,忽然眼前一亮,是啊!她有情,那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姐!我懂了。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就好,别老发脾气,你可是一国之君,你一生气,整个皇宫都不平静了。”
“姐,谢谢你……”
“谢什么呀,你知道就好。”
轩辕凛的话让轩辕晋磊顿时又看到了希望,看来,他的计划要尽快实施了……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
翌日,又是一个晴日。天启国皇城里又出了一件轰动的大事。整个皇宫里几乎所有人都在窃窃谈论着一件事——皇上已经有了新妃子人选,并将不日就昭告于天下!
御花园走廊下,只见几个宫女正聚在一起谈论着。
“诶,你听说了吗?皇上要纳新妃子了!”
“哎呀,我在就听说过了,听说啊,这个新妃子是皇上年少时就相识的,还很漂亮呢!”
“不对不对,我听宣政殿的海公公说啊,这是皇上微服出巡时遇上的,听说当时就一见钟情了!”
“我还听说,皇上已经准备将凉歆国送给新妃子当礼物了!可见咱们皇上啊,真是用情颇深啊!”
“谁说不是呢!”……
尚书房
“皇上,奴才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传话下去了,现在整个宫里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呢。”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