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拉拉扯扯吃了三个多小时。席间，肖遥多次看向默不作声且波澜不惊的王子衿，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这样的场合，王子衿能理解。
桌上七零八落的都是啤酒罐，周文星抵不住压力，赶在晚自习结束前回去找班主任“负荆请罪”了，众人的唏嘘中，肖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些后，起身去结账。
三三两两地在回去的路上走着，王子衿默默跟在肖遥和齐橙身后。
肖遥显然酒劲儿还没过去，搂着齐橙的脖子倍显得亲昵。
“我说，兄dei，你和王子衿……”
“咳咳！”肖遥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王子衿的咳嗽声打断了。
肖遥迷迷糊糊往后看了一眼，挤出一个很丑的笑容：“诶？这么巧！你在啊！”
王子衿真是服了他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让他翻白眼的能力。齐橙见王子衿也在，扯住肖遥的衣领，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行了行了，你歇会儿，少讲话。”
“那可不行！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我跟你讲啊……”
“您老都站不稳了，讲什么讲，歇着吧！”王子衿再次打断他。
王子衿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总归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
“鳖吵！”肖遥一下子急了，“大老爷们讲话，你插什么嘴！”
哦，真好。王子衿心想，我这辈子的白眼都“友好”的送给这二货了。
“那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看到王子衿走远了，肖遥露出一个不经意的笑容，拉着齐橙从另一条路去了学校操场。
入夜后的操场寂静无声，只有远处的城市灯光映衬着绿荫草地的空旷。
“走走吧？”
“你没喝多啊？”齐橙大概只喝了两听，却到现在还是两颊通红，肖遥一罐一罐不知道喝了多少，还有闲情逸致来操场散步。
“切！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几瓶啤酒而已。”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和王子衿。”肖遥目光清冽，眼神中满是审视。
“我和她没有关系。”齐橙一脸无辜。
“那你今天因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我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对你的态度不太好……”
“你也知道啊！那究竟为什么呢？我好像没有招惹你吧？”
“……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肖遥突然提高了音量，齐橙愣在当场。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至少，在此之前，她喜欢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就想问清楚，你到底喜不喜欢她？”声音又小了下去，带着一丝期待。
沉默良久，齐橙终于缓缓开口：“她喜不喜欢我，和我没有关系。我喜不喜欢她和你也没有关系。世界上每天有那么多关乎生死存亡的问题需要人们去解决，谁每天有空去想这些儿女情长？收收心吧！”
“呵呵——”肖遥闷哼着笑出来，笑得恣情而戏谑，“你还在自己骗自己。”
肖遥深吸了一口气，敛住笑容，正色道：“我还真的挺不能理解，王子衿究竟喜欢你哪里。又闷又无聊，一天到晚就知道学习，对她的善意视而不见，一点也不潇洒大气，还总喜欢自欺欺人——讲真，难怪没几个人搭理你。”
齐橙垂下眸子不说话，他知道肖遥说的也没错。
“可是。”肖遥顿了一下。认真看着齐橙，“我还是把你当朋友，当兄弟。”
齐橙看着他，一脸迷茫，外加一点感动。大晚上的，一会儿扯这个，一会儿扯那个，肖遥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所以，如果你不喜欢她，那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什么？……”齐橙眉头皱了一下，没有说话。
肖遥恶作剧诗的笑容绽开在脸上：“除了学业和前途，人生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去做，不要等到离别的时候才觉得遗憾太多。哪一天，我有能力了，一定去做自己想做而不是应该做的事。”
肖遥略带醉意的声音回响在静谧的操场夜晚，不知道是哪句话的哪个瞬间，让齐橙觉得特别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