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中把黑板报都换成“好好学习”的大标语之后，期末考试终于在大家的紧张复习中到来了。
排考场的时候要求所有同学把抽屉里的东西清空，于是王子衿就饶有兴致地看着乐天一本一本整理她的笔记本。
乐天永远都只用那种没有线格光滑牛皮面的笔记本，然后用各种颜色的荧光笔在封面上认认真真写下“语文”、“数学”、“英语1”、“英语2”……王子衿跟着一本本数下去，英语笔记竟然达到五本之多。
“记了这么多，你都看得完吗？”王子衿发问。
“先记了再说，以后慢慢看呗。反正还有一年多呢！”乐天把笔记本摞成一摞，在桌上砌了砌，厚厚的一沓纸给她无比满足的感觉。
“记了这么多英语啊？改天借我参考参考？”
“拉倒吧，你个学霸用得着渣渣的笔记本？把你的作文集给我观赏观赏才是真的。不过……”乐天把笔记本拥在怀里，像是抱着孩子一般，摸了又摸，“要是哪天我能考上北外的英文系就好了……”
“那就考啊。想考就考啊。”王子衿一本正经地说。
“哼~”乐天轻哼了一声，自嘲一般：“考得上见鬼了。我又不像你这么学霸！”
“你才是学霸！说着说着怎么又扯上我了？！”王子衿嗔怪道，两人又互怼了一阵，才抱着重重的书离开了教室。
期末考试的难度不算太大，只不过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是老倪出的，分分钟让王子衿把分数拱手相让，林长风又回到了年级第一。而在十三班内部，成绩相对稳定，齐橙乐天顾梓墨几个考得都还不错。
成绩单发下来的时候，王子衿看着齐橙的分数有些期待地搓了搓手。
“啧啧。”王子衿故意嗟叹，齐橙斜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大后天正式上课了吧？”王子衿见他不说话，也不恼，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齐橙看着成绩单，王子衿三个字赫然压在他名字上方，莫名有些不爽。
“记得帮我占个座哦~”
齐橙看着王子衿笑得一脸鬼畜，不知道她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你不介意坐第一排吗？”
“果然~啧啧”王子衿又咂咂嘴，“只有像你这样的好学生，才会永远抢占第一排的‘优质学习资源’。”
“……”这人被乐天带偏了吗？齐橙心里纳闷，他还以为只有乐天那样，学得比谁都认真同时管谁都叫学霸，张口闭口自己是个渣渣。
“那就第一排吧。”王子衿耸耸肩，齐橙压根get不到那种怼人与被怼的乐趣，于是这种模式只能成为她和乐天之间的默契了。
寒假的第三天早上，王子衿赶到上课地点的时候，发现教室里一个人都还没有。
什么嘛！还以为他会一直很勤奋呢！王子衿无奈挠挠头，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把书包放下来，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教案放到讲台上，又坐回座位。
才七点四十分。王子衿打开保温杯，倒了一小杯热水，看着热气氤氲熏糊了镜片，空荡荡的教室复归于沉寂。
就像以往无数个沉寂的黑夜，唯有台灯下滑动的笔尖诉说着时光的漫长，一遍遍涤荡王子衿的孤独。
“没关系。”王子衿对自己说，“心还有方向。”
“早！”浑厚而熟悉的声音打破了王子衿的冥想，她抬头，雾气消散，透过澄澈的镜片她看到梦见过无数次的温柔侧颜。
“不好意思，没想到你比我早。”齐橙在王子衿身边坐下来，动作流畅地拿出水杯、笔袋和演算纸。
王子衿笑笑，把水杯挪到了另一只手侧：“第二名，也挺早的了。”
齐橙的动作在空气中顿了零点零一秒，没有让任何人看出来。他知道王子衿说的应该是第二个到教室，却情不自禁联想到了期末考试的成绩单。
半分钟后，第三个人出现在了教室，这一点让齐橙颇感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