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讥讽一闪而过。
都是男人，哪怕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神，那又怎么样？若喜欢上一个女子，所表现出的情绪都是一样的。
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就是很好的证明。
他后悔了。
可惜——
风满现在只想仰天大笑，可是眼泪先掉出来。
“她在哪？”
宋观止蹙眉，快步朝里面走去。他双手负在身后，手指微微发抖。
余光扫到风满洗手的盆里，殷红一片，已经成了血水。
他呼吸一滞，心脏的疼痛瞬间涌上来，密密麻麻，好似亿万只蚂蚁在啃咬他的心脏。
“殿下现在还是不要见她了吧，她现在的样子应该很不好看，毕竟手筋脚筋全废，内力全无，已经是废人了。”
风满跟在宋观止的后面，像是生怕他的心不够疼一样，一下一下朝他的心口戳。
“但凡殿下还念着不语的几分苦劳，就不要再折辱她，放她离开吧。或者——亲手杀了她。”风满微笑，“以不语的性子，她决计不会去魅夜楼的。”
“我何时说要让送她去那种地方？”
他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她能乖乖的，留在他身边。
“好吧，”风满耸肩，“殿下若执意想见不语，请跟我来吧。”
这里是风满的房间，此时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苏胭眯着眼抽气，伏在床上手脚发软。
她一头墨发披在身后，额头满是冷汗。
巨大的疼痛折磨的她就连昏迷都做不到，只能小口小口的喘气。
宋观止眼前一黑，站在门外竟迟迟不敢迈开步子。
风满无声嗤笑，伸手恭敬道：“殿下，不语就在里面了。”
他站在门口，看着向来沉稳从容的男人，罕见的失去了淡定，急躁的朝内室走去。
汗水滴落，掉进苏胭的眼里。
她茫然的眨眨眼，一股强势的气息陡然贴近。
她的腕子被猛地攥紧，男人冷沉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绝望与愤怒。
“好、很好！你果然够狠！”
宋观止看着她疼的面色惨白，手微微放松，只觉得呼吸都透着疼，“孤还当风满故意拿话激我，原来竟是真的。你也是真的舍得，为了红绯，当真值得？”
他只说要废除她的内力，没说要废掉她的人！
可是她为了维护红绯，竟真的下了狠心，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让风满废了她的手筋脚筋。
苏胭嘶嘶的笑，挑衅的对上宋观止的眼。
“放了红绯，要么我死。”
她语气发狠，那双宋观止极其喜爱的眸子里，此时爬满了红血丝，看着竟有几分可怖。
宋观止喉结耸动，面色铁青。
“你这是在威胁孤！”
“那又如何？”苏胭动了下，腕子上的血液直流，“主子大可不受威胁，杀了我与红绯。”
一了百了。
“呵……”
宋观止蓦地低笑一声，脱掉外衣将她裹着，打横抱起。
“孤总说你笨，可现在发现，你才是最清醒的那一个。”
可既然懂他的心思，有那么多条路可以选，为何非要选择如此血腥的一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