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七牙没想到金摩黎会出现在自己住处,不知所措,想要说些借口理由,却卡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金摩黎端详着瓷碗碎块,说道:“现在都快辰时末了。”
江七牙知道金摩黎说的什么的意思,干咳两声,讪讪说道:“金前辈,小子昨天遇到些事情,一不小心睡过了头,所以才...”
“没事。”金摩黎把手里的碎块轻轻放下,看向江七牙,视线落在土屋内昏睡的甄木颜身上,微微一笑,道:“有这样水灵的小媳妇,也不难怪了。”
江七牙心中一紧,连忙将裤子衣服穿好,仔细盯着金摩黎神色变化,心中揣测,突然找来住处莫不是也是为了甄木颜?说道:“金前辈,您怎突然找来这里?”
金摩黎说道:“来找一人。”
找一人?江七牙心中一想,如此十有八九是来找甄木颜了,只是这甄木颜是的什么身份,瞧模样也绝非是寻常百姓家的闺女,昨晚她一手剑法着实厉害的紧,该是武林里哪派的得意弟子。正在想着,忽觉眼前一花,金摩黎已然擦身而过,到了土屋当中。
金摩黎瞥了眼还在昏迷之中的甄木颜,又望向江七牙的床,说道:“这里只有你们两人居住?”
江七牙忙又回到屋中,这才发现方兰奚已经不在,土屋里面只剩下了甄木颜一人,斟酌一会说道:“是的金前辈,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金摩黎走到甄木颜旁边,弯腰抬指按在了她的晧腕上。甄木颜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忽的痛苦起来,轻哼一声,一股淡淡的黑气再次浮到脸上。
“金前辈你在做什么?”江七牙见状连忙上前,脑子不知怎么的一片空白,竟伸手要将金摩黎的手推开。
金摩黎轻叹,摇头站起了身。急扑来的江七牙哪还停的住身形,顿时扑倒了甄木颜的身上,压的木床吱吱作响。
江七牙一拍脑门后悔不已,自己机灵了十几年,却因为一个姑娘处处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金摩黎什么样的身手,自己冒然怎么能得到好结果,况且自己还受有他传武之恩,虽说没有师徒之名,但师徒之实那是如何都存在,如此待人实在下作,心中更是自责。
江七牙还没说话,却发现金摩黎已经出了土屋,双手负在身后,望着不远处的山坡一言不发。
连忙起身,好在这甄木颜只是黛眉蹙了一下,并没醒来,不然看到自己趴在她身上,不用金摩黎怎样,定然又要追杀自己一番。又跌跌撞撞出了土屋,这才多少会的时间,自己进进出出已经三回了。
金摩黎指着山坡淡淡说道:“走吧,到那里我授你武功。”
江七牙一怔,原来金摩黎找的那人并非是甄木颜,这才放下心来说道:“不去莫两山群了吗?”
金摩黎转过身子,依旧一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神情,说道:“那里不太安静。”
说罢,纵身一跃便已出了院子。
江七牙看了眼屋内仍昏迷不醒的甄木颜,将木门关的紧实。才匆匆一瘸一拐向山坡走去。
一路上不断四下寻望,心中疑惑方兰奚昨晚还在,今早怎就早早离开了?
只一会儿的功夫,江七牙便看到金摩黎立在小山坡一处平缓的地势上,站立如松,目光如电。
江七牙收起思绪,赶了过去,远远就大声叫喊起来:“金前辈,小子来了。”
金摩黎闻声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陡然出现在了急行的江七牙面前,一掌打在胸口铜铃之上。
“呃?”江七牙站在原地满脸疑惑,不晓得金摩黎突然拍自己一下想要做什么?刚想问,却突然全身骤冷,寒气直入骨髓,脸上涌出一股黑气,冷的两排牙齿碰撞不停,哪还说的了半句话来。
金摩黎把手掌收回,眯眼说道:“身上没有一点外伤,却中了铁桥楼的寒毒,小子你是怎么做到的?”没了金摩黎的手掌,江七牙脸上的黑气又缓缓退却,待到身上的那股冰冷退散无几时,才算恢复正常。
江七牙顿了一顿,望向金摩黎把昨晚的经过一五一十全都说了一遍,几乎没有半点隐藏。
自己一直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滴水之恩当是涌泉来报,书里的侠士不都这样作为?怎能到了自己这里就是一副小人的姿态!
金摩黎明显感觉到江七牙态度转变,抚了抚胡须脸上没做多大变化,听江七牙讲详细讲完,头微微轻点了一下,说道:“回春之术?”
金摩黎眉头微皱,轻声念了几遍。而后从身边岩石缝里拔出一根青翠的野草出来,捏住根部,顿时雾气缭绕,只一会功夫那野草便变得干枯不已。道:“可是这样?”
江七牙大惊,说道:“您怎会奶奶的这个江湖偏门?”
“江湖偏门?”金摩黎听了莞尔一笑,把野草随手一扔,说道:“这个江湖偏门可有九重境界,可要精通却是千难万难。”
金摩黎答非所问,并不说怎的也会回春之术,只道这个法门并不简单。
江七牙看着金摩黎,想起奶奶说的,这个偏门曾是个江湖术士传给了她,难不成金摩黎就是当年那个江湖术士?可这也太巧合又极不合理,堂堂武人怎会屑于当个江湖术士?何况还是金摩黎这样的武林高人。
心中好奇,于是说道:“金前辈您可认识方兰奚?”
金摩黎哈哈一笑,抚着胡须却不说话。
江七牙看的心中干着急,金摩黎却突然说道:“你那小媳妇武功不低,可毕竟直接挨了铁桥楼那些杂毛一掌,毒性猛烈天下少有。虽说你奶奶也用‘回春之术’给她导出不少毒素,可两个都是女人,天性属阴,远没法根除,不出一天寒毒还会发作,那时可就凶多吉少了。”
江七牙又是一惊,心中焦急,顿时忘掉了诸多疑问,说道:“那有办法去除吗?”
金摩黎抚着胡须,啧啧咂嘴,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半晌才说道:“办法当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