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摩黎右手一挥,但见一个黑色之物落到青藤叶面前。水花四溅,正是张毒蜂带到山顶的江七牙衣服。
“这件衣服的小子呢?”金摩黎说道,眯着眼睛寒光闪烁。
青藤叶脸色早已铁青,他与张毒蜂为练本门一部上等毒功,到此来寻找一条名为‘骨’毒蛇。这蛇说来十分另类,不与那寻常的蛇般光秃,却是生有两翅,平时靠挪动前行,但若要攻击起来,便如离弦之箭飞向目标,张口咬下。但凡被咬的生物无不全身瘫软,所有的骨骼都化作一滩血水,生生的被疼死,恐怖至极。
他与张毒蜂运气还算很好,在一处沼泽区里发现了那稀有的骨蛇,蹲守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用了多种神经麻痹的毒药,终于将其捕获,用铁箍封住了蛇的嘴与翅。兴高采烈准备回宗派闭关修炼,途中经过白水镇,本打算只是歇歇脚,补充些口粮。却无意中发现了同样歇脚的那个白衣美人。
那美人带着斗笠,蒙着面纱,遮掩的说来也算十分严实,让人根本难以看到长得什么模样。可张毒蜂却是眼光毒辣,只瞥了一眼便知是个上等的美人,心中色意大起,竟打起了她的主意,蹲守了足足一天,直到其出了白水镇,才悄悄跟了上去。在到这山群边时,觉得时机已到,便欺身上前拦住了那美人的去路,假意交谈。
那美人岂是无脑之人,知晓张毒蜂心怀不轨,一言不发退后几步就要转头离开,可毕竟太过年轻,江湖上的经验不足。张毒蜂从出现那一刻便已经点了迷香,她想离开之时已经为时已晚,昏了过去。
本以为得手的张毒蜂兴奋的失了警惕,不做确认就靠了过去,被那假意昏去的美人打了一掌,逃进了这山群之中。
“真他娘的晦气。”青藤叶暗中呼喊,早把张毒蜂给咒骂了几十遍,若非是它也不会遇到金摩黎这个恶煞,现在美人没碰着,还被问道一个从头至尾他都没见过一眼的人。
思来想去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硬着头皮,陪着笑喏喏说道:“原,原来是不动道人,晚辈只是偶然路过此地,并,并没见过这衣服的主人,张师弟他性情鲁莽得罪了道人,可真是死有余辜。”
金摩黎知这青藤叶说话不全是真,但在是否见过江七牙上倒没说假,四下看了一圈,脚底一点,便从那腐树之上跃到青藤叶面前,说道:“我若这样放你离开,倒不是我的风格,这样罢,我打你一拳,一拳之后你便可以任意离开。”
青藤叶虽畏惧金摩黎的名声,但也是武林中叫得上名号之人,心中自有一股傲气,本就百般低声下气,被这一说顿时来了火气,脸上闪过一缕阴厉,把手缩进了衣袖当中,轻轻一抖,竟攥出了那只骨蛇来!藏在袖中,极难发现。
将箍住骨蛇翅膀的铁箍悄然取下,捏住蛇嘴,盯着金摩黎心中暗道:既然你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当下便朗声说道:“早听金前辈怒海幽九拳天下无双,今承蒙看得起,晚辈倒是要见识一下。”
金摩黎拳上浮起一层银光,顿时响起滔天浪声,冷笑一声:“见过我怒海幽九拳的人可都得死!”
湖下山洞之中。
江七牙突然打了个寒战,意识慢慢回归,心中疑惑,自己好好的怎么又失去了意识,思维更是混乱不堪,只隐隐记得最后手里抱着光滑温暖的柔软,舒服不已,其它却再无任何印象。
“哎呦,可真冷啊...”江七牙揉着脑袋坐了起来,像是喝了个伶仃大醉,天旋地转。突然一个尖锐之物抵到脸上,寒气逼人。
江七牙莫名不已,这山洞之中什么都没有,怎么会有东西抵着自己?忙把眼上白纱衣袖拿下,赫然发现面前站了一人,飘然白衣,好像仙子下凡,绝美容颜如梦如幻,竟是那个白衣美人。
江七牙见那美人好端端站立,心中大喜,说道:“真是太好了,我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那美人绝美的脸上冷若冰霜,手中握着一柄细长银色软剑,一把抵在江七牙喉咙之上,大大的美目之中全是冰冷和杀意,嗔道:“所以你便毁我清白?”
江七牙一愣,想起自己确是把她衣裳祛了下来,但也是为她好,连忙解释道:“我见你全身冰冷,又被湖水浸泡,怕你有性命之威才帮你把衣裳祛了,但姑娘你放心,我都蒙着眼睛,什么都没看见。”
“满口胡言!”那美人咬牙说道,脸上虽是没有多大表情,但眼神却早已把江七牙杀了千万遍。
江七牙不明所以,心想这个女人年纪轻轻脾气可真是不小,自己豁出命去救她,竟然还拿剑来戳自己,真是好心当作了驴肝肺,越想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说道:“好呀,我是坏了你的清白,怎么了?杀我呀?”
那美人气血上涌,雪白的脸上顿时涌上一股黑气,足下不稳踉跄几步险些跌倒,怒道:“你还敢讲的这样明目张胆。”
江七牙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看向比他矮了半截脑袋的美人,咧嘴一笑,脑子也不思考胡乱说道:“不然你还想我怎样?出去到镇里摆张桌子,说上一段我两的好事?”
“无耻之徒。”那美人手中软剑突然一抖,顿时化作漫天剑雨,把江七牙包围的水泄不通。
江七牙见状大惊,没想到看似这样柔弱的竟有这等武功,不由大声说道:“喂!你来真的?”
那美人垂着美目,目光落在足边几滴鲜红之上,红润嘴唇微颤,冷然说道:“把你这个淫贼杀了,我甄木颜再自行了断。”
说罢,那剑雨便向着江七牙轰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