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跟在他的身后走着,幸好今天没有穿高跟鞋,走了好长一段路,在小巷子里穿来穿去,就在耐心快要被磨灭的时候,林一发现自己站在一家面馆前面,老面馆已经好多年历史,铺面看起来非常陈旧,桌子上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因为是星期五,所以面馆里特别多学生。很多小女生一直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人,大部分都是看李子言。
借着身高优势,李子言很快就发现了角落里有两个位置,就拉着林一进去了。
“老板,两碗西红柿鸡蛋面。”李子言精准的说出了以前了最喜欢点的面“应该还没有变吧?”
“没有,你怎么会来这里?”他的一身西装,跟这里是在是太违和了。
“你以前下自习每个星期都要来吃三遍。”这个算是回答吗?
“你调查我?”这么多年前的事了,他这么会知道?
“你还不需要调查。”这什么?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你能不能说清楚?不然我觉得我们真的没有必要再见面了,造成误会对谁都不好。”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永远是处在被动状态,虽然林一不喜欢主动,但也不意味着有人可以单方面知道她的事情,然后掌控她。
“我今天就是来给你解释的。”
“哎呀!小伙子,这么多年不见,又变帅啦!刚才都没认出来,这是女朋友吧?”老板娘端着面出来了。
“不是!”
“谢谢!”李子言没有想到林一会否认得这么坚定,只好跟老板娘说了谢谢,没有再说其他的。
“哈哈,那你们慢慢吃哈。”老板娘也是尴尬,还以为是呢,看起来这么般配。
“给,你先吃着。”李子言把那碗挑干净香菜和葱的递给了林一。
“谢谢!”林一从小就很挑食,比如明明就不喜欢吃葱和香菜,但是又必须放进去一起煮,然后再慢慢挑出来,诸如此类等等“你不用给我的,我这里够了。”看不下去李子言一直把鸡蛋放到她的碗里了。
“你喜欢点这个面不就是为了吃鸡蛋吗?你有哪一次是能够把面吃完的?”笑了笑,继续把碗里的鸡蛋挑出来。
李子言对林一的宠溺,连旁边的初中的看不下去了“我觉得啊,现在有些女人,就是矫情,想吃鸡蛋就去买几个不就好了,非要再这里挑来挑去的,你说是不是?”还踢了踢同伴。
“就是嘛,难道连个鸡蛋都买不起?”那同伴还跟着附和。
故意抬高的声调足以让林一听到,瞬间就脸红了。现在的初中生都这么厉害的吗?管这么宽。
“她有资格矫情,而你们,没有。”李子言却直接怼了回去,并没有正眼看那两个女孩。
鸡蛋面里面的鸡蛋跟一个个的水煮蛋味道都不一样,就喜欢鸡蛋面里面的鸡蛋这么了?但也没必要跟小孩子计较吧?在旁边学生的注视下,艰难的把鸡蛋吃完了,还有半碗面留着。
“你、你可以再点一碗的。”李子言居然把林一吃剩的半碗拿过去吃了。
“不能浪费粮食。”好吧,农民叔叔听到应该会很欣慰的。
吃了面,李子言又把林一带到青中的校门口,这个点,学生们早就已经离开了,大铁门里面是空荡荡的校园,那棵相思树已经长得老高老高了,那棵大榕树却不知去向了,只有保安室里还有正在吃饭的保安。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虽然一直都在这个城市,但是毕业后并没有再回来过,不是不念旧,而是害怕自己沉浸再过去的安逸美好当中。
“跟我来。”李子言牵着林一的手走向保安室,那位保安竟然还是当初那位“张叔,您还记得我吗?”
“你是?是那个……”张叔在努力回想着“就是那每天早上一大早就来我这蹭茶喝的小伙子?”
“噗嗤!”没想到李子言还有这种特殊爱好,初中,才几岁,就喜欢喝茶?还赖在人这不走?
“是,就是我,张叔,让我进去呗。”你当我真喜欢喝茶啊。
“带女朋友回来逛校园啊?”张叔看了他们两牵着的手,林一想要收回来,却被李子言一把扬到张叔面前“张叔,你老了,她是林一。”
“哦!我想起来了,你这小子,可真有你的。”张叔笑着把门给打开了。
“谢谢张叔,改天给您送好茶。”
“我可等着呢,好多年没有喝到你的茶了。”每次张叔不愿意让李子言在门卫室里待着的时候,李子言总能变出一点好茶来跟他做交换。
李子言直接把林一带到了她的教室门口,路上偶尔遇到一两个在学校住宿的学生“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坐那个个位置。”第一排正好挨着窗的位置,教室在一楼,窗外面就是小花园。
“我怎么不知道你也是这个学校的?”两人走到了小花园里面的凉亭坐下。
“我当时只回来一个月,参加中考而已,那个时候,我就是坐在这看得你,不过只看见你毛茸茸的头。”从小亭子里看去,的确能看到那个窗口的位置“因为墙太高了。”
“噗,你不用说得这么委婉的,我都习惯了。”刚上初中那会儿,林一是班里最矮小的哪一个“我只是发育得晚了一点而已。”
“好吧,就是因为你那个时候太矮了,我在这看不到你,所以就每天一大早跑到张叔那里等着你来。”漫不经心的说着,却让林一一时间没了主意。
“我可是倒贴了好多好茶给张叔呢。”
“那后来呢?高中我们不是在一个高中了吧?”如果是,那我当初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高中,我就回B市了,那三年挺难熬的,所以才报了G大,我爸差点没跟我断绝父子关系。”现在说来好像说一场笑话,断绝关系,怎么可能。
“我回来这里,知道你考上了青高,我就开始担心,万一你去了别的城市,那我又该怎么办?还好,你还是留在了G市。”听了一下,摸了摸林一的头“其实我知道你被G大录取的那一刻,我就想对你说出这一切,可是却听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就作罢了。“
“那个时候,我的确已经喜欢上YEE了,那会儿,他还是个小孩呢。”刚喜欢YEE的时候,觉得这小孩好酷,舞跳得好,却从来不抢风头,默默的做自己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喜欢他可比你喜欢他要疯狂多了。”小西瓜头明明就还是个小孩,却方方面面想着要照顾别人的感受。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也不知道反抗。只是默默忍受,让人觉得怪可怜的。
“那你说说呗,你为什么会喜欢他?”林一知道李子言很喜欢YEE,但是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像李子言这样的人会追星,如果追的是女星那情有可原,YEE虽然年纪尚小,但是人家可是极具男性魅力的男的呀。
“就是觉得他比较特别,有一个自己的世界。”
“就这么简单?难道,你没有一点点别、的想法?”很赞同说YEE特别这个说法,他的特别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用出淤泥而不染都不为过。
“没有,你也不许有。”你只能对我一个人有别的想法,还有一句留在了心里。
“我怎么不能有?”林一突然坐直了身子“要不是你,我都跟他拥抱了!虽然还隔着一层面具。”想想就生气,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都要对自己敞开怀抱了,却杀出个程咬金,搁谁身上受得了?
“所以,我刚才说那么多都白说了是吗?”事态好像并没有按着设计好的轨迹前行,为什么要提起他?好懊悔。
“你说什么了?”说起YEE,谁还有心情记别的?
“你呀!”伸出双手用力揉乱了林一的头发,还好今天没有扎头发,不然被他这么一折磨,还不得变成鬼?
“哎!你这么这么幼稚?头可断发型不能乱,你不知道啊?”用手代替梳子打理着自己被揉乱的头发。
“我就是这么幼稚,不然这么可能看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自己用心保护了这么多年了的女人喜欢着另一个男人这么多年就算了,现在还因为那个男人忽略了自己,一肚子火气。
“你、你说什么?”他是不是说喜欢我?还是第一眼?
“我说,你喜欢他,我也喜欢他,但是我更喜欢你,所以你能不能顺便也喜欢一下我?我还可以帮着你喜欢他。”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追个星嘛,我陪你追。
“这,我有点绕,你先让我捋一下。”林一转过身去,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再转过来的时候,却道李子言双耳通红“你、哈哈、你耳朵怎么这么红?“还是第一次见到耳朵发红的人。
“第一次告白,有点紧张。”这话一出来,反倒让林一脸红了“所以,你到底答不答应?”
“不,我不能……唔……”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子言的俊脸就凑到了眼前,嘴唇一阵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