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男子看她如此速度也是一惊,毕竟那次在山崖边见到的她不过是狠了些的手段,武功也算够得上高手。虽然已是知道她就是鬼嗜,却未想到今日向自己打出的竟是江湖上消失了十几年的锁喉指!锁喉指贵在速度,能在迅雷不及掩耳之时捉住敌人的脖子,在敌人未缓神之际一招毙命。男子猛的向后倾身,闪躲在了一旁。
“你竟然会江湖中消失了十几年的锁喉指!看来你的武功果真是不可小瞧,能学此功、不易。能练成此功、更是不易。”它不光讲求练习,最主要的是练武之人一定要根骨极佳。中途如若出了差错,很容易逆了经脉,废掉整只手。
“看来你知道此功的秘诀?不过你的武功,鬼嗜认为也并不差于鬼嗜,能躲开锁喉指之人世间屈指可数。”心中一丝了然,他果然是武功极好,自己原先本来只是怀疑,但是今日这一招便显露了所有。他是深藏不露,就如咋廖穆身后闪现的那一秒,那种速度便不是一般人练得出来的,这个男子,还真是个谜。不过可惜,他并不想去一探究竟。
“自是知道,当年也是练了一个开头的,所以必是能躲过你的攻击。可是后来便不知被谁盗了去,所以也就搁下了。”当年的事已是离现在十余年了,自己哪里还记得清,只是模糊地记得曾经有个中年男子盗走了自己的锁喉功,因为无人知道自己练功,所以自己才不能追上去,要是喊了定是会引来意想不到的麻烦,所以他选择了视而不见,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只是没想到十几年后自己却又看见了它,还是在这个像她的女子身上,殊不知,是缘还是注定的天意?
“你练过此功?”浮袖看着一旁的男子,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师傅莫不是偷得他的吧?在崖下那八年,师傅偷尽了天下的绝密武学,不过也还是有两本没有偷到,听师傅说是一种很厉害的武功,书分为上下两册,乃是最上乘的武功,而且可以抵制江湖中的所有绝学,可是江湖中却始终未出现过这两本书的痕迹。
“怎么?你不信?”男子声音里泛起一丝笑意,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眼睛微微撇了撇身旁的竹枝,未见手法,竹枝已是落在了他手,笑道“那我们便来比一场,点到为止,如何?”
浮袖轻轻一皱眉,点到为止倒也是可以的,顺便倒也可以摸摸他的身底。随手折下了竹枝,一挥手震去了竹叶,侧身指着男子,戏谑一笑“好,我鬼嗜陪你打一场又有何不可?”
“那我便请教一下江湖第一大宫鬼嗜的厉害了。”说罢,竹枝连带着竹叶扫了过来,看似不堪一击,却承受了巨大的内力。竹叶随着挥来的力道齐齐向后发出呼呼地声响,如此力道,只要挨一下,折了腰都是可能。
浮袖一笑,这种力道在他手中挥了出来她已是没有丝毫的吃惊,如果没有这种力道怎敢与她挑战,怎会有那种壮志凌云的霸气妄想吞并天下?这个男子不是那种自不量力的人,定是把握了一切才会如此攻打翰宁,这场仗也是不好打,本来以为东临也不过宇清,但是现在看来,并不如此,所以她更是担心。
轻踏脚尖,飞身而起,躲过了那一下,竹枝反手便向男子横向抽去,暗地里也是暗藏着八分的力道,亦是顶级高手都难以抵挡的一下,足以要了他的命。风中似乎都能听到嗖的一声,迅猛而深含力道。
男子顺着过来的竹枝身子往后一倚,跟地面形成了三十五度角,随后迅速起身,竹枝点地,身子腾空而起,恰巧浮袖也是袭了下方。男子呵呵一笑“鬼嗜果然名不虚传,这速度,天下几个人能跟上啊!”
“你不也是跟上了么?”浮袖一声嗤笑,抬眸间手中的竹枝脱了手,冲男子打去!男子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这招,果然是绝!转身打开了竹枝,却在打竹枝的时候,浮袖的手瞬间冲着男子脖间掐来,男子瞬间后移数步。浮袖也未停下,依然紧逼,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就是这个时候!
紧跟的浮袖突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随后全身有些无力,强逼自己停下了脚步,身体一摇晃,随即扶住了旁边的竹枝。男子也是随即落至地上,看着浮袖。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身上也是开始冒冷汗,浮袖摸了摸额头,已是一头的冷汗,头很是晕眩,再抬起头时,眼前已是一片漆黑。身体即可不知,向地上倒去,男子即刻奔了过来,把浮袖揽在了怀里。
“你下了毒?小人!”浮袖额上的冷汗越积越多,随着脸颊滑落,面色也是极为的苍白,原来的朱唇已是如脸色般暗淡,说出的话,亦不是如以前那般霸气。
“我说了我不想动你,可是你却是一直不听。不过相信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发誓!”男子眸间溢着伤心,他确实是不想用这种方法,但是为了她,他又不得不用此法。如果只是警告,她必是不会听,只好用此法了,等到大局已定,他一定替她解毒!
“呵!放开我!我、不需要!”浮袖用力的挣脱了一下,奈何身体已是匮乏到了极点,根本起步了任何作用。咬了咬唇,她也有如此无力的时候,真是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世事变迁啊。
“你不要挣脱了,你也是知道没有用的。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于你,只是不想让你插手此事。只要这段时间一过,我立刻给你解毒。”男子双手打横抱起浮袖,轻轻的说着。
浮袖已是没有丝毫力气,只得躺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只是可惜这个温度不是他的,心底有丝惋惜。左冥,犹记得曾经你不让别的男人碰我一丝一毫,碰我的人我也是绝对不让他好过。可是今日我已是无挣脱之力,你可知此时的我在别人怀中是何感觉?心在狠狠地刺痛,我虽是现代之人,却只想让你拥有,别的男人休想动我分毫!但是如今……轻轻闭上眼含住即将流出的泪水,坚持的不让它流出,她不许自己在别人面前如此软弱。
男子见他这样心中也是一痛,他做错了吗?他也是为了她好,他不想把她插在中间。呵呵,为何那么优秀的女子都愿为左冥奋不顾身。就连她也是,连死都是那么不悔,为何世间没有一个人为自己如此?如若当初为了她要放下那万人敬仰的位子,他也愿意。她做一对闲云野鹤,何尝不好?只是可惜,或许佳人从不曾在意过他,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而已,但是他并不后悔,这一生,能遇见他就已是不可奢求的了,他还想怎样?如今怀中之人是如此像的两个人,他不想再放手,哪怕去赌一赌,他也要看看最后她属于谁?
面具下的男子微微抿了抿唇,抬起脚便向竹林外迈去。刚走两步身边一个黑色身影一闪而过,跪在了男子身后“皇上,大战在即,您这?”
阴恢弄微微皱了下没,看了看怀中的女子。见她已是舒展了眉头,晕了过去,才淡淡的抬起头,言语间尽是摄人的气势,不似在她面前那般随和,而是多了些琢磨不透的感觉“你们留在这继续守城,别忘了今晚的事,朕回趟宫,两日后再回来。”
“可是皇上,最近翰宁的攻势很是强劲,皇上回去了臣怕是难以守住啊!”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皱着眉头,翰宁也不知来了如何的一个人,不过几天把他们逼得连退了三座城池。而且关键的皇上竟然不发攻势,当真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今日看着皇上怀中的这个有着绝色般的女子,心中才有所明了。
“难道朕是白养了你们这群废物吗?”阴恢弄言语里有丝狠厉,却在看见浮袖脸颊的一瞬间软了下来“攻城的事以后就会好了,别忘了今晚之事便好。”
“是,臣、遵旨。”黑衣男子心中一声感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皇上也是沉溺其中了,只是不知是喜是悲?
“恩,这里就交给你了。”阴恢弄微微一侧头,抱着浮袖便踏出了竹林,直奔惠阳城而去。
惠阳城内,阴恢弄推门而进“来人,准备马车,即刻回宫!”
身边的人见皇上竟是如此着急,自是不敢违背,一个侍女急忙出去吩咐此事,留下一人在身旁伺候着。
“去打盆干净的水来。”把浮袖轻轻放到内室的塌上,拿过被子盖到了浮袖身上。侍女一见之下也是极为的震惊,他们的皇上,唐唐一国之君竟然会亲自为一个女子盖被,而且竟是如此温柔?简直是不可相信。但是手头上却不敢慢上半分,看皇上的态度,若是她再慢上一些,定是人头不保了,虽是羡慕此人,但还是挺珍惜自己的命的,不敢拿此来玩。
阴恢弄给浮袖盖好被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如若她能退让一步,他也不至于如此束缚于她。低头在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拔开了瓶塞,倒出了一粒药丸给浮袖服了下去。
正好侍女也是打好了水来,阴恢弄急忙拿过毛巾沾了沾水给浮袖擦去一脸的汗渍。他已是化去了她一身的武功,让她生生忍受了这其中的苦也是迫不得已,否则以后她在宫中也是搅得天翻地覆,自己那时也是管束不得,再出了宫来要是再想捉回去那就极难了。他深知她是如何聪明的一个女子,怎会两次把自己陷于虎口?
帮浮袖擦拭完,阴恢弄便坐在了床榻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女子。此时浮袖的容颜已是恢复过来了,不似当时的苍白,多了丝血色。
她真的跟她的容颜是天壤之别,虽然都是如此的绝色,但是这个女子更是有些冷清,是个冷美人,一举一动间,无人敢侵犯。而她不然,在那日朝堂之上见到她时,她便是很耀眼的一个女子,那日也是正值她的封后仪式,她的眉眼间总是有些温柔,或许只是流露给左冥的,但是自己也是那一刻把心交给了她,又见她与火凤融合,手指间闪现的凤凰色图文,心中更是悸动万分。现在自己再想想看,佳人却已逝四年。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又从何说起,从何想起?
门外的侍女已是站在了一边,福了福身子“皇上,马车已准备好,不知是否现在动身?”
阴恢弄被这一声打断了思绪,望了望浮袖轻声说道“准备些糕点与被子,即刻动身。”
“回皇上,已准备好了,全放在了马车里。”侍女走了过来,站在一边,打算上前搀起浮袖。
“不用了,朕自己来。”阴恢弄挡在了前面,掀开了被子,把浮袖横着抱起,又给批了件衣服才走出了房间。留下了呆愣的侍女,当今皇上何时如此小心?看皇上这样子,那女子就似如珍宝般。自己跟在皇上身边服侍已有两年了,从未见过皇上对哪位娘娘如此关心。看来这次回宫,定是会激起不少波澜啊!这个女子不知可否能承受住宫中的尔虞我诈?哎,自古红颜多薄命,在后宫之中,谁不是想保住自己的位置,又有谁不想往上爬?高处的人怕地处的人上来,千方百计的打压,下面的人想爬上去,对上面百般的奉承,后宫,自古如此。
城外的大道上,青影骑着马快速朝费纳城奔去,他担心那个军师心怀不轨,特意请示了皇上,前来带兵杀敌。
到了城门口,青影看着守城的士兵,在怀中拿出来令牌,问道“廖将军呢?”
士兵们一看是令牌在手,自是不敢再怀疑,低头拱了拱手“回大人,廖将军在城内县衙内。”
“好!”青影把令牌收回怀中,马鞭一抽,顿时向城内县衙跑去。
县衙内廖穆正是纳闷,怎么她还未回来?都已是黄昏了,按理说平日从不会出去这么长时间,这次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不过她堂堂江湖第一宫的宫主又怎会出事?凭她的武功,天下又有几个人是她的敌手?可是、可是就是不对。心中正是烦躁不堪,正巧门外的青影踏了进来,见他如此模样,不禁问道“廖将军,在为何事烦恼?”
廖穆本来正念叨着浮袖的事,猛地听到一声问候,倒是吓得当即抬起了头“哦,原来是皇上身边的青影侍卫,不知青影侍卫怎来到了这里?是皇上又吩咐吗?”
青影见他这反映也是不知何意,他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不由得开口说道“我奉皇上口谕前来助将军攻打东临军,还有将军上报的那位军师,皇上很是好奇。不知那位军师现在何处?”
廖穆一听是问她的事,也是叹了口气“军师还未回来,看来再等会便回来了罢。”
青影见那军师并未在,微微一笑“不瞒将军说,皇上很是怀疑这个军师的身份。如若他是敌国的奸细,我们翰宁可就是内忧外患了。”
“皇上过虑了,我廖穆可拿人头担保此军师绝对不是奸细!”廖穆莫名的心中又丝恼火,她那样的人怎会是奸细,就凭这几天的相处,他便能拿人头担保。为了翰宁如此卖命,甚至亲自上战场杀敌。这样的女子,怎会是奸细?
青影见他反应如此激烈,有些不解,微微皱了皱眉头“廖将军,你们不过是想出了几日的相处怎能妄下定义?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他心中怎想?”
“廖穆虽是与她相处不多,但是廖穆相信她那样的人绝对不是奸细!”廖穆严声说道。青影有丝好奇,这军师是何人?竟能让平日里恭敬地廖穆言语间有些冲撞的意思。
“好了,廖将军不要生气,青影只不过好奇,这军师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待军师回来,青影自会信服。”青影拱了拱手,究竟是如何一个军师,竟能让廖穆如此信服,不过几日便信任到拿人头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