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来说的话,奴才是不可以走在主子前头,除非某一些特殊的情况,所以左隐在等子溪走到前面去,而子溪因为不认识路,所以在等左隐走前面去给她带路。
是以,两人抱着这样的心思,就双双没有抬脚离开,子溪站着站着觉得有些烦了,加之她也不知道左隐怎么想的,所以此时心里头生起来些对左隐的埋怨。
罢了。
子溪拿出笔,写道:“你一人去成么?”
左隐看了看,点了点头,说了句“属下告退”就走了。
子溪顿觉轻松,心底却生出了不少的疑惑:究竟为何若秋和百里沐会喜欢上这么个人呢?
百里淞进宫是为了回禀他的父皇关于婚宴上的事,看着这深深的宫闱,百里淞的心底升起一股子恍如隔世的感觉,上次来此是他打了胜仗,回朝复命的,可等待着他的却是母妃的死讯,那时,他觉得能和母妃还有妹妹一起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就好了,可有人不准。
有人想方设法的想要把他们与世无争的三个人拉到风口浪尖处,有人想要母妃的命,并且已经在他的视线之外做出了这件事,是谁呢?
百里淞站在大殿的门口望着那牌匾上的字,心里泛起了这样的疑问:“是谁呢?”是谁一定要他母妃的命呢,是谁特意把他送去边陲之地,让他无法送他母妃最后一程的呢?
“本王定然会把你揪出来,定然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不论你是谁。”
在被总管太监叫进大殿的时候,这是百里淞心里头的最后一个想法。
“王爷,皇上让您进去。”
那总管太监同他说话的态度其实不怎么好,他大抵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吧,百里淞还是从他略显倦怠的声音里面听出了端倪,但百里淞却并未对此表现出什么微词,他假装非常诚恳的说了说了一句:“有劳。”而后便挺直了腰杆进了大殿。
今儿他的父皇似乎心情还可以,虽然没有对他的出现表示出多大的欢喜,但是至少没有对他横眉冷对了。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要比不被那妖精迷得团团转,朕就万万岁了。如何?”百里陇一面抿着茶,一面斜睨着百里淞,越看越觉得心烦,最后干脆撇开眼不看了。
“阿溪不是妖女,凭证在此。”
太监总管眼明心亮的,见着百里淞拿出了东西来,立马就上前接过,呈给了百里陇,百里淞跪坐在地一动不动。大殿中央的百里陇粗略扫了一下百里淞递过来的东西。
那是口供,是大约四对表亲夫妇的口供,上面还有签字画押的指印,这份东西确实无懈可击,可是就凭借这么几张轻的没重量的纸就能一个妖女说的话的真伪么?何况这里面也有诞下正常孩子的夫妇,如此说来那还是个妖女。
“哦?就凭这些你就要朕相信你么?”百里陇将口供重重的掷于地上,百里淞看着雪片似的纸飘落在地,当视线落到某张的某几个字上的时候,他笑了,阴测测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