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说,我半夜听到的。”
颜开白了陶保一眼,道:“真是莫名奇妙,半夜不睡觉,你偷听女孩哭做什么?”
陶保被问得哑口无言,明明是她的哭声吵醒了人,她倒好,倒打一耙说人家偷听。
沉默了好一会儿,陶保还是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道:“不知道你为何事啼哭?我觉得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人不可能会痛苦一辈子,但总要痛苦一阵子。”
颜开细品了好一会儿,然后眸光就落在了陶保的脸上,道:“好吧,就冲你讲的这个道理,我把哭的原因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告诉第三个人。”
陶保半信半疑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道:“好吧,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颜开像是鼓了好大的勇气,犹豫了半天才道:“我是哭我自己嫁不出去。”
“就为这个?”
“就这个。”
陶保笑了,道:“实话告诉你,这世上没有嫁不出去的女人。”
“那嫁给你,你要不?”
陶保又开始挠头,没等开口,颜开就转身进屋了。
这不是一个女人能问出的话,陶保觉得颜开没说实话,要说这女人真不丑,不用到以胖为美的唐朝,她温柔起来也能迷倒一大片。
“你会哭自己嫁不出去?我信你个鬼!”
陶保牵着马出来了,颜家有一套十分讲究且好看的马鞍马蹬,装上正好合适,至于要不要钱,胖妹没说,反正陶保不指望能在胖妹这里拿到免费的东西。
既然这样,让颜开帮忙看店,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小马狂奔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
广阔的田野上,一匹白马纵身狂奔,速度之快,宛如旋风。
这果然是匹宝马,赤兔都不一定比得过,虽然陶保还没见过赤兔,但他还是这么认为。
陶保遛完马回来的时候,刘备已经在店里了,曹怡来了,萧葶也来了。
作坊还要几天完工,刘备今天来除了给陶保汇报一下进度,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要买猪肉和菜。
家里种的些菜,已经被吃得精光了。
人多力量大,但力量来自饭菜,人多同样也吃得多,养五十几个工人,日耗甚大。
一头猪省着吃,三天也差不多了。
骨头对发财来说,确实是年味儿,吃不完的时候,它会聪明的刨坑屯货,这几天都乐此不疲。
吃肉是工人们心里的真实想法,只不过由刘母提出来而已。
陶保觉得不能惯着他们,每周加餐一次算是很好的福利了。
做五休二的政策在建好作坊之后要尽快完善,一切都要步入正规,当下工人每日体耗甚大,多吃些肉倒也是理所当然。
刘备围着白马转了一圈,对陶保道:“的确是匹好马,此马四蹄踏墨,生得如此奇特,倒真是世间罕见。”
陶保一遍一遍地抚摸着马的脖子,笑得像孩子一样,道:“玄德啊,实不相瞒,此马还未取名,见你每日夜读,想必也是学富五车,不如给此马取一名如何?”
刘备不自觉望了曹,萧二人一下,眼中带笑道:“陶兄,有二位才女在,就莫让在下献丑了,在下只不过读了些无用的兵书,并无才华可言。”
无用的兵书,陶保觉得刘备真是过谦了,孰不知这些当下无用的知识,将来必定会大派用场。
曹怡已经取了店名,也不好再取马名,所以这个机会就落到了萧葶身上。
围着马缓慢的转了好几圈,萧葶才凝视着陶保道:“就叫飞云吧。”
曹怡道:“好名字,此马浑身雪白,跑起来好似一朵飞着的云。”
陶保脸上开出一朵花来,道:“好,就叫飞云!”
午饭做得很热闹,三个女人在厨房叽叽喳喳的就做好了,女人只要一到一起,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陶保认为这话说得颇有道理。
本来陶保打算自己找做鞋师傅的,今天刚好刘备也来了,就二人同去。
二人驾车一路打听,总算是找到了做鞋师傅的住处。
主父昌是主父偃之后,当下已过花甲之年,在宫中督管过鞋帽坊,对做鞋流程犹为熟悉,由于近些年体弱多病,也就辞官返乡了,听陶保和刘备是苏双引荐,也就备了些酒肉。
“实不相瞒,华佗华大夫早说过,老夫应少饮酒,戒荤腥,但也不知为何,老夫就是离不开酒肉,在宫中三十余年,不曾断过,是以这饮酒吃肉的习惯,只怕到黄土堆里也是戒不了的,咳咳。。。。。。。”
主父昌话未说完,便剧烈的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