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老六才看清颜开,肺都气的发炎了,伸出一只手,弹琵琶似的指着颜开道:“好。。。。。。好好一个泼妇!有些娘们儿嫁不出去是有原因的,不是因为她吃得胖,而是因为他心肠歹毒!”
老六说到这里,就急忙向后闪身,冲身后的一帮小喽啰道:“伙计们,今天摊位费先不收了,给我揍死这胖妞!都他娘的给我上!”
颜开听到这里,一闪身便冲到敌阵中心,与那些官兵战作一团。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连免费领鞋的人也不领了,在他们心里,看热闹比什么都要紧。
舞狮队的人自然不会自找麻烦,像官府的人,没有点后台的话,能不惹便不惹,毕竟他们还要在涿县继续发财。
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这种情况完全是陶保始料未及的,没来的时候,他猜的是自己的人和老六打一架,结局怎么样,他完全想不到,关键是现在他连故事的开始都猜不到,更不用去猜结局了。
曹钢有些愣了,看陶保没动手,自己也不想动手,因为他知道那胖妹打几十个人是没问题的。
张氏兄弟倒是手痒了,马上对陶保道:“陶哥,咱们快帮忙吧,不能看着这位姑娘被欺负呀!”
其实是谁欺负谁,明眼人一看便知。
陶保觉得这件事不能袖手旁观了,因为老六和颜开算完帐,自己还会找自己,所以现在他们共同的敌人就是老六,于是把牙轻轻的咬了咬,道:“好吧,都给我上,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张氏兄弟有点儿转不过来,往死里打,还不能打死,这个度倒真不好把握。
陶保向刘备借了一把剑,这是他练剑以来,头一回大显身手,没想到还是为了一个胖妹。
陶保练了多天的剑法,打起来也不只是观赏的,刺在人身上一样会流血。
老六的大腿上挨了一剑,鲜血登时崩流,然后这场激烈的火拼就宣布结束了。
双方的人都惊呆了,老六杀猪般的惨叫声在空中回响。
别人打几乎都不敢让对方见血,哪怕是骨折,都不能打出血来,因为一见血事情就难收场了,若要彻底和官府闹翻,下场就不太好了,除非自己有后台。
曹钢有这个度,颜开也有这个度,张氏兄弟也有,就连刘备也有,偏偏陶保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这一剑刺得确实不轻,因为血到现在还没有停,几个人都没捂住伤口。
看来是刺到大腿上的大动脉了,陶保觉得这是失误,只不过说出来没人信,所以他就干脆不去后悔,正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
老六被人抬着去找华佗了。
人群中不断传出喝彩声,还有人大喊刺得好,一群吃瓜群众倒是会讨个嘴上爽快。
明天或许会有一场更大的风浪。
在场的人都认定这个店铺开不下去了,开店当天见血是很不吉利的一件事,最主要是刺伤了县尉的小舅子,只怕这回篓子捅大了,用什么也糊不住了。
这一回店铺绝对出名,就连陶保的名字也会随风飘远,这一回风头算是出够了,只是事情不好收尾了。
陶保到此刻还有些发愣,剑犹在手,人却未动。
颜开过来拍拍他的肩,道:“嘿!别愣了,快收拾一下回家暂避,这里的事情,由我善后。”
全场人都在注视着陶保,看他下一步该怎么走。
陶保故作轻松的把剑上的血在脚底抹了抹,然后递给刘备,才对颜开道:“谢谢你的好意,我本来打算刺他的肚子的,没想到刺歪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连累在场的所有人。”
陶保说完,又让吃瓜群众进屋领鞋,舞狮队接着表演,说好的演一天,演半天还真不好算钱。
日头偏西的时候,第一鸣带着他的舞狮队走了,然后领草鞋的人也散了,因为鞋已经派完了。
陶保本以为县尉刘杨会带着大队人马来包围足下,没想到刘杨没等来,倒是等来了老张。
张飞果然没有食言,他来了,他只要一来,就绝不会空手来,他家里别的没有,就是猪肉多,这一次却没带猪肉来,而是带来了一头活猪,他牵着绳子来的,要是能骑着来,回头率就更高了。
陶保正在整理自己的地铺,今天他非但不回家暂避,还要在这里睡大觉,他要迎风直上,静待暴雨。
陶保望着老张,表情平静的道:“益德,你来晚了。”
“哈哈哈哈,不晚呀,刚收了摊,俺老张就来了,只要天不黑,就不算晚!”
“这倒也是。”
张飞用搭在背上的衣服抹了把汗,道:“俺老张听说,你把刘杨的小舅子刺了?不知是真是假?”
陶保把老张拉到了店铺外,指着远处道:“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