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上午不是还说招人的吗?怎么现在又说不招了,这不是骗人吗?我花了三百块钱呢!这中介上午开的介绍信还在这呢!”一位看上去十分清秀,说话又带着杂音怪味的青年男子在灵明公司人事部里冲着招聘专员说道。
哪位看着年纪轻轻的招聘小姐勉为其难的挤出了一丝微笑,却又显得十分的猥琐,这种猥琐叫做——嘲笑。“小伙子,请你看一看这是我们这个地址吗?你应聘的是郊区电子厂的操作工,告诉你吧!你走错了。”招聘小姐把纸条又还给小伙子。
“怎么可能。”年轻人非常纳闷的接过纸条看了一下,嘴里还嘟囔着,“不可能啊!这是的哥拉着我来的”
“走吧!走吧!你来的不是我们这,别在这给我添乱了。我还要去吃饭呢!”说着招聘小姐就要喊着同办公室的姐妹们就要走。
“你好,不好意思!对不起,是我搞错了,我刚来到中国。爸爸给我的钱也快花完了,现在我急需一份工作来维持我的生活,请你务必帮一下忙,好吗?”年轻人几近哀求的向招聘小姐示好。
招聘小姐一听他刚来到中国,突然来了兴致。几位姐妹也在看着这位来自外国的帅哥,这才发现这位帅哥,一头黄的有些发白的头发,高高的鼻梁,眼睛里微微泛起一点点蓝光。
“你是外国人,哪国的啊!我怎么看不出哪里有什么不一样啊!”说着大家指指点点的讨论着。
“你好,请不要对我指指点点,要尊重我的人格。你好,我需要你的帮助”说着年轻人递上他那写的歪歪扭扭的汉字求职书,里面的字可谓是天书,比中国的小学生写的还不如。稍微能看懂几个字还是错别字,面对这一封求职书大家马上捧腹大笑。看着他浑然不知的样子,大家的笑意稍微减下几分,其中有一位小姐说:“看他的样子也挺帅的,你就随便给他安排一个岗位让他做好了。”
“谢谢你帮我说好话,我可以做很多事的”年轻人信誓旦旦的说。
“那你会做什么呀!”招聘小姐试探性的问他。
年轻人被问得挠了挠头,摊了一下手说:“具体我也不知道做什么”这句话又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可是我们公司目前只缺一个保安啊!你能做吗?”招聘小姐带有讽刺口味的问年轻人,这个岗位也让大家吃了一惊。此时却有人起哄说:“当年欧洲人让我们中国人当牛做马,今天也该让他们尝尝滋味了。”
“那是政治,我是来应聘的不是来当牛做马的”听着年轻人那不是很利索的中国话,大家一时连去吃饭都给忘记了。
“你们站在那里干嘛呢!怎么还不去吃饭,下午不用上班了。”大家一听便是,李小姐的声音,边回答说:“这里有一个老外,来咱们这找工作。”
李芷听见是一老外,就冲这边走来。来到年轻人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叫什么呀!哪国人,来中国做什么。”
“哦。我是波兰人,我的妈妈是日本人,今年我来到中国旅行,现在没钱了。只好来找工作。”年轻人说着把护照从一个很大的旅行包里掏出自己的护照。李芷拿过来看了一下,又递给年轻人。
“你好,艾伯特.凯罗尔先生,你会做什么啊!”李芷问。
“我什么也不会做,”这次艾伯特惭愧的低了下头。看着他那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的模样,李芷大发善心:“吴艾琪,咱们还有什么空缺岗位没有啊!”
“就只剩下一个保安的空缺,其他岗位都满员了”刚才那位招聘小姐说道。
李芷嘴角歪了一下,把手插进自己的小西装裤兜里对年轻人说:“非常抱歉,凯罗尔先生我们只有保安的岗位了。”
“是站在门口的那位先生那样吗?”艾伯特.凯罗尔有些丧气,面色有些失意。
“不是,你可以站在大厅里”招聘吴小姐再一次的嘲笑年轻人。艾伯特用不满的眼光看了她一眼。松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想今天就上班,我口袋里的钱已经被中介全部拿走了。”
“吴艾琪你就先帮凯罗尔办一张饭卡吧!”说过就走了出去。大家也一笑而过的去餐厅吃饭。艾伯特也只好背着他那笨重的旅行包,跟在吴小姐的后面。
“蒋师傅,这位是我们的新同事,是波兰人,还没有办饭卡。你就先帮他打一顿饭吧!”吴小姐端着自己的餐盒去找位置了。剩下艾伯特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里,“你好”艾伯特冲师傅微笑。
“按照规定,没有餐卡我们是不能提供饭菜的。”蒋师傅一边用铲子摆弄铁托盘上的哪一点米一边对艾伯特说。
“你好师傅,我这边已经没有钱了。要不我把这个送给你吧!”说着艾伯特把脖子上那个在故宫求的一块小玉佛摘下来送给他。“这是我在故宫花了十欧元求来的,就送给你。”
“真没想到啊!这个外国人还挺上道了,这刚来就学会中国人的人情世故了”蒋师傅笑着把那个小玉佛放在口袋里。对于他的这一副嘴脸艾伯特是相当的恶心,可是目前他却不能不能暴露他的真实身份。“肉菜没有了,这里只有一点菜汤我全给你啊!哎这次我们家狗狗有没有菜汤喝喽!”蒋师傅把菜汤向喂猪一样的全部倒在艾伯特的餐盘里。
“师傅你好,这点米我恐怕不够吃。”艾伯特看着自己的餐盘里这可怜巴巴的一点米饭,简直就是在喂猫咪。
“啊!还不够吃啊!我再给你我们辛辛苦苦给你们做饭的人都没得吃了,没有了”蒋师傅这次做的有点过分,终于一位阿姨在旁边看不上去了:“蒋师傅,你就再给他一点,年轻人吃这一点哪里行啊!”听到这句话,蒋师傅就象征性的用铲子向艾伯特的餐盘里加了一点。可是你这一点艾伯特还是不够吃啊!不过还没等艾伯特开口,蒋师傅就收起装米饭的铁盒端进去了嘴里还嘟囔了一句:“他要是什么波兰的居里夫人,我把今天所有的饭菜全都给他吃。”
艾伯特面对这种遭遇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目前他的账号上真的一分钱都没有。在回中国之前,他把所有的钱全部都留在了詹姆斯那,就是为了避免灵明公司的人怀疑他。为了这次行动能够成功,苏睿特意受了两个月的反侦察训练和基本的军事技能训练。相对于上一次在墓穴的情景,他这次可以说由添加了几分胜算。
这星期大家有话题了,话题就是来自这位外国的,艾伯特。目前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让大家笑个不停。此前他了解的中国人一般都有崇洋媚外的心理,现在在这里可真是一点点都没有得到体现,或许他长得太像中国的人了吧!或许是大家听到他有一半日本的血统吧!由于饿了整整一天的艾伯特,对于食物的渴求是相当激烈,三下五除二他就把餐盘里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这种毫无吃相的样子再一次给大家提供了爆料。
换上保安服的艾伯特显得特别的精神,可是这种水泥灰的颜色和他的年龄是那么的不匹配。刚刚站的不到半小时,刚才门口的保安就在喊他:“小伙子,过来。过来”艾伯特看着他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保安冲他点点头,艾伯特跑了过去。“小伙子,我年纪大了体力不好,这几盆花你搬到楼梯的那边去,这几天又要到新的花盆”这位说自己年纪大的保安也只不过三十多岁,中国人一直就有三十岁正当年的说法。可是艾伯特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忍气吞声的吃这哑巴亏,本来上午就没有吃饱的艾伯特哪里有力气去挪动这中有二三十公斤的大花盆啊!但为了在这里待下去,艾伯特只有一点点的挪动。更加气人的就是这位保安竟然抽着香烟在艾伯特的身边吆五喝六,一会是放这边不好一会是放那边不好。一盆偌大的芭蕉树竟然挪了五六次。艾伯特终于体力不支了,扭过头看了保安一眼,又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继续推他的芭蕉树。来回几趟下来艾伯特大汗淋漓,可是这位仁兄却是极尽指挥只能事。不把艾伯特累趴下他绝对是誓不罢休的。整整两个小时,终于把艾伯特折腾的过瘾了。他才收手。艾伯特刚想去洗个手,却被保安叫住:“别去,一会老板出来看到你上班串岗不把你给炒了才怪!也就只有我心好给你说。”此时的艾伯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趴上去吐他一脸,然后用雷给劈死,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装B。可是艾伯特还是像感恩戴德一样操着他那假装不熟的汉语口音连声道谢。
转眼间自己的第一天上班就要结束了,四点半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阴日的天空闭眼的更快。眼看就要过春节的上海,到处张灯结彩,处处凝结着节日的喜庆。此时的苏睿恐怕是要过人生中最过悲惨凄凉的春节了。想起远在北京为他伤心流泪的家人,心情是万分的沉重,可是只有除掉灵明自己才有活路。这就是目前他的目标,一种叫做生存的渴望。这种渴望促使他决心一定要完成这次工作。既然墓冢组织救了他一命,并且给了他那么多的荣誉,他就得尽最大努力的报答。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呢?
而另外一个困难又来了,就是他的住宿问题。目前他除了一身的旅行装备,别的可谓是一无所有。当他兴冲冲地跑进食堂时,发现洁净的地板被擦得一尘不染,好像是从来没有人迹造访过。艾伯特的第一反应就是晚上餐厅不提供晚饭,可是目前他的身上连一瓶矿泉水的钱也没有啊!他只好,住在帐篷里了,这是他的对策。当艾伯特来到大厅时,只见夜班的保安已经过来交接班了,而且刚才那位白班的保安还在夜班保安耳边窃窃私语了一阵。艾伯特也不管他们,更何况他也管不着。
“嗨嗨,说你呢!不允许在这里搭帐篷,公司的大厅是你睡觉的地方吗?走走。”夜班保安很不客气的把艾伯特撵走。
“叔叔,对不起,我已经身无分文了,真的没有住的地方了。您就让我在这住吧!还能帮您看着一点呢!”艾伯特哀求夜班保安能够让他留下来,希望他法外开恩。可是这位保安却学起了铁面无私的包拯,一丁点的情面也不留。“我说不行就不行,哪里这么多废话。快走,再不走我就报警了啊!”
“叔叔您在宽容一下,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保证明天大家上班之前一定收拾的干干净净,绝不影响大家的。”艾伯特算是用尽自己的尊严,希望有一点缓和的余地。
“我报警了啊!今天刚刚上班就想违反公司纪律,真不像话。”说着这位夜班保安就有拨电话的架势。
“好吧!叔叔我走,你别生气,马上离开不给你添麻烦。”艾伯特说着用最快的速度把帐篷收起来,站起来冲夜班保安笑了一下。并且不是礼貌的冲夜班保安说:“再见叔叔。”
看着艾伯特下楼梯的背影,夜班保安用着包含蔑视的眼神小声说:“哼,他妈的小日本的后代,还在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抽不死你”这句话被艾伯特听得是一清二楚,他本想回头看看保安的那副嘴脸,但是他还是咬咬牙走了过去,
路边的霓虹灯充斥着艾伯特(苏睿)的视线,川流不息的人群,进出着路边各个门面店。此时的发现每个人脸上都在洋溢着幸福,他突然想起一部美国励志电影《当幸福来敲门》中的那句台词:“他们看起来都是超幸福的样子,为什么我不能像他们那样幸福。”背着沉重的旅行包,行走在大街上。此时的旅行包他感觉有千斤重,压得他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在一处地铁站的入口处,有一位衣衫褴褛、面色苍老的乞讨者,每当有路人经过他总会用他那干枯的看不到任何水分的右手摇一摇他的讨钱碗,示意路人可以可怜可怜他这位孤苦伶仃的老人。当艾伯特走到他的跟前时,他也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艾伯特站住了。双眼盯着碗里那稀松的几个钢镚,又望了望乞讨者那凄厉的眼神。他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好大一会他还是让乞讨者失望了。
信步向前走着,双手扣住背包的带子。冰凉的寒风吹得他捂着肚子的双手有着一种刺骨的寒意,当路过一家面包店时,看着那黄澄澄的包装精美的面包时,他真有一种冲进去枪两个就跑的冲动。当走到一个街区的绿化带广场时,他再也走不动了。就找了比较隐蔽的地方把帐篷支起来,躲在这个小空间里。他双手枕在头上,凝望着帐篷上从路灯处飘来的黄光。无尽的遐想把这位处于极度疲惫的年轻人带进了梦乡。
不知几许,他总感觉自己身上的睡袋越来越薄。根本抵挡不住瑟瑟的寒风吹进来,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感冒的,如今身处虎狼之地的他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否则他想完成任务真的就成了遐想。
起身、收帐篷、往回走。在地铁口他停住了,那位乞丐已经钻进了他破旧的棉被之中,旁边还有吃剩下的面包屑。在此时的静夜之中,又有谁会打扰别人的梦乡的,这位老人也许正在黄粱美梦吧!
“好吧!老爷爷,今天就让我们俩做个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