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松熟门熟路的到了秋亓家,刚想敲门,却发现门一碰就开,压根没有关上,只是虚掩着,他推门而入,却闻到了熟悉的酒味。
他今天难得没有喝酒,就是为了清醒的过来拿钱,此时闻到了酒味,心头有些痒痒,仿佛有条酒虫在心头爬,顺着酒味走过去,就看到霍子霖躺在沙发上,面色通红,眼神迷离,一身的酒气,再一看,旁边茶几上有一个空酒瓶,还有一瓶开了没动的啤酒,池松心中觉得好笑,摇了摇头不屑的说:“这个酒量,真是……”
池松没有想过霍子霖为什么喝酒,只以为是他马上要给钱,心情不好,池松更关心的,是霍子霖喝成这样,该怎么给钱。
他用手推了推霍子霖,却看到霍子霖眼神涣散的望着自己,不言不语,池松撇了撇嘴,继续喊他,霍子霖却没反应,等的烦了,池松就自己在霍子霖身上摸索,却怎么也找不到银行卡,只能气馁的坐到一旁,拿起啤酒灌了一口,酒瘾被勾了上来后,又喝了好几口,心里才稍微舒爽点。
“死小子,知道我要来还把自己喝成这样。”池松嘟嚷着,心想要不要去拿杯凉水把霍子霖泼醒,他拿了钱还要赶去买粉,身上的粉不多了,所以才这么急着要钱,他感觉得到,自己瘾快来了。
霍子霖躺在沙发上,偷偷打量着池松,看见他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感觉到他那浓浓的不耐烦了,霍子霖看向茶几上那只喝了几口的啤酒,心里头有些叹息,只装作酒有点醒了的样子,用手撑起自己,起来了。
揉捏着太阳穴,霍子霖看着池松冷冷地说:“你来多久了。”
“一小会,我已经搜了一遍,你身上没卡,不然我早就走了。”池松看霍子霖醒了,也省了自己去拿水,不耐的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是一样。你给钱,我就走,不打扰你,我们各自清净。”
“我怎么知道,我把钱给你,你能多久不打扰我,而且,你就像一个无底洞,我填不满的。”
池松嗤笑一声,“你不给,那我可以保证,你考上了燕京大学,也出不去。”
霍子霖沉默了几秒,声音有些沙哑,“四年,我要你四年别来打扰我,我把一百万全都给你。”
“居然才一百万,看来也不是很大方,我还以为这种要钱人,给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少说也应该有四五百万吧。”
听到池松那评头论足的语气,霍子霖抿了抿唇,没有与他争辩,只低声说:“只有一百万,你到底要不要。”
“要,当然要。”池松应道,霍子霖的要求他没有反驳,如果霍子霖什么要求都没有就给钱,池松才会怀疑到底有什么用心,至于四年……池松心想,我只是没反驳,可也没代表我同意。
“卡在厕所的抽水泵里藏着,密码是我的生日,也就是池星野的生日。”
“早这样不就好了。”池松埋怨着走去厕所。
池松一进厕所,霍子霖就冲过去把门关了,然后把柜子推过去挡住门,他拿出打火机,有些犹豫不决。
只要他点燃了这把火,就可以永远摆脱池松了,就不会再被他威胁了,可是……
霍子霖看着秋亓家,心中有些犹豫,如果真的烧了起来,秋亓一定会很伤心的,如果自己做的这件事被秋亓知道,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连亲生父亲都可以杀死的冷血动物,那个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去面对秋亓。
正当霍子霖犹豫的时候,找到卡的池松已经发现不对劲了,拼命拍打着门,咒骂着霍子霖,让他放自己出去。
听着门后那无休止的怒骂,霍子霖摁住打火机,看着那跃动的火苗,终于下了决心,准备去点燃早已浸了油的窗户。
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便是秋亓打开了门冲了进来,她看到霍子霖手中的打火机,瞬间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秋亓冲了过去,从霍子霖手中抢走打火机,看着霍子霖,哀痛的说:“子霖,你今天骗我,就是为了……”
事情已经暴露了,霍子霖看着秋亓那双失望的眼睛,毫不避讳的说:“是,我是为了制造机会,杀了他。我受够了,我不想被他威胁一辈子。”
“可是你不需要这么极端啊,这只会两败俱伤,你可以找池…”
“我就是不想找池星野,不想找霍家。”霍子霖打断了秋亓的话,他看着眼含泪水的秋亓,心中刺痛了一下,“秋亓,如果我去找霍家帮忙,那就代表我一辈子,屈居于池星野之下,我还有什么资格和你在一起?和他竞争。”
秋亓没想到霍子霖心里居然是这样想的,所以才这么拒绝找池星野帮忙,“可是你知道的,我不是这样想的!”
“但我是。如果这次出现了什么意外,我还是会找霍家帮我,但是那个时候,我也不可能继续在你身边了。秋亓,或许你会觉得我太决绝、偏执,但我做了霍家十几年的儿子,只要我找他们求助,那么我那位曾经的父亲,也会借此为池星野扫清障碍。”
霍子霖望着秋亓,那双桃花眼里只有满满的伤痛,“池星野喜欢你,或许他还不知道,可是我和霍章都很清楚。你就是我最后的坚持,我不想放弃你。”
秋亓沉默了,她转头看向关住池松的门,又看向望着自己一脸哀伤的霍子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