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的决定
几个拿着相机的警察正围绕着父亲的尸体拍着,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带着白色的手套不断的找着凶手留下的痕迹,我搂着母亲,将她的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就这样我不知道和母亲究竟站在父亲的尸体前站了多久,拍照和收集证据的那几个人走到了给我打电话的那个男人面前,使了一个眼神后,几个人就走了出去。临走前给我打电话的那个男人还不忘担心的看了我和母亲一眼,我搀扶着母亲的身体向父亲走近了些,母亲始终没有掉一滴泪水,但是我能看得出来她是痛苦的,她是伤心的。后来进来了几个像是大夫的人拿着一个白色的袋子走了进来,我才意识到父亲将要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我忍不住的抛开母亲扑到了父亲的身上,鲜血弄湿了我的衣襟和双手,我只想好好的在父亲的怀里再次感觉一次儿时的那种被宠爱的感觉。我哭出了声音,可能是母亲看到我的举止后,也哽咽了起来,父亲的身体在我的摇晃下不断的颤抖着,在他冰凉的怀抱里我想起了太多的回忆,可是回忆越是涌来我越是伤心,后来我竟哭到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也不知道是我扶着母亲还是母亲扶着我走出了宾馆,后来清醒了以后,才意识到张鹏,王海龙和小泉他们都在我的身边,我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棚,曾经听起张鹏说到那个凶手只杀有钱有权有实力的人,可是我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样的事情竟会发生在我的身边,更没想到竟然还是我的父亲,虽然我的父亲年少时确实做过丧尽天良的事情,但是这几年我能看的出来,悔恨在随着他的年龄不断的成长着,可是我呢?却是在心里总是存放着那点怪罪,现在父亲走了,我该怎样的去原谅他?现在告诉他?可是他离我那么远,会听到吗?如果我不告诉他,他会不会连死都不会瞑目?这些一连串的回忆困扰着我,张鹏他们都在担心的看着我,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来安慰我,因为他们都知道,我是一个固执的人,只要我想不明白的事情他们是没办法劝我的。就这样让他们看着我发呆的又度过了几天。
待到一切安葬事情都过去后,母亲足足瘦了一大圈,眼睛也凹了下去,我和母亲安葬父亲后,足有半个多月都窝在家里,我们也不聊天,都在自己的卧室里回味着曾经父亲留下的痕迹,母亲有的时候看着墙上挂着的她们照片,就能呆呆的看着很久很久,我的电话很久没有开机了,张鹏他们也找不到我,我想可能是他们知道我和母亲已经没什么事请了,才没有上门来找我或是照顾我们。我下了床开始翻找着我的手机,半个多月了,单位那边也没有打招呼,我想我已经被辞掉了,不过就凭我现在这样的状态我是真的没什么信心能好好的工作。找了很久后,终于在一个沾满父亲鲜血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我看了看那件衣服后,拿着手机又坐回了床上,将手机开开后,进来了几条短信息,我简单的看了看,都是张鹏他们的一些关于“振作’和“鼓励’的信息。我没有去回复,也没有多看,找到我们总管的电话后,就拨了过去,可是令我意外的是,他接起电话就问我怎么样了,调解好心情了吗?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家里出了事情,但是我能肯定的是他真的知道了我现在的处境,后来在他告诉我要是调节好了心情就上班吧,我没有犹豫,简单明了的要求了辞职,先前他还是不同意,可是在我不断的要求下,还是同意了我的申请,并且还告诉了我是张鹏帮我请的假,叮嘱我说“什么时候想上班了就回来,这里随时欢迎我’,我得到了很大的安慰,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得到他这么大的厚爱。我放下电话后就钻进了被窝里,自从父亲离开后,我每天都是在我的卧室里度过,我和母亲也没有沟通过,就连母亲做好了饭都不是和我一起去吃,当然我也不知道母亲究竟吃没吃。突然之间我有些看不起自己,竟然将母亲独自的留在痛苦之中半个多月了,我想我还是去陪陪母亲吧,毕竟现在这个家只有我一个男人了,以后我要将这个家的全部重担都放在自己的肩上,可是我能做的来吗?我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推开门就走进了母亲的卧室,她静静的躺在床上,背对着我,我想可能是睡着了,我轻轻的关上了门走回了我的卧室。
这些天案情一点进展都没有,经过我不断的要求,不断的申请,组长终于给了我参加破案的机会,我想这是我人生的转折点的第一步,也是我替孙鹤给她父亲报仇的唯一途径,每天我满脑子都是案情,甚至睡觉做梦都是案子,我亲自调查和盘问过孙大宇临终前,和他一起去宾馆的那几个客户,经过了解后,都排除了嫌疑,那么就可以说凶手是在那几个人离开后才对孙大宇下的手,可是在宾馆的监控器上我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进过那个房间,还有就是孙大宇死在房间里,那个房间是三楼,难道凶手是从窗户爬进去的?可是凶手在爬进去的时候孙大宇没理由不反抗呀,可是冲现场的痕迹来看,孙大宇却没有反抗的痕迹,甚至身上没有一处划伤,这给破案带来了巨大的难度。下班后,我驾着组里的警车再次的来到了尊皇宾馆,打开了孙大宇被害的那个房间,自从组里允许我参与破案后,尽管我已经来了无数次,但是我还是努力的找寻着与凶手有关的证据,可是每次都是以失望告终,我站在孙大宇曾经躺着的那张床前,我换位着思考,如果我是一个凶手,我会怎么做让人没有一丝的反抗余地?我四处的看着,还是不能联想到凶手究竟是从哪里得到了对自己有利的下手机会。我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打开了唯一的玻璃窗,一阵微风瞬间吹了进来,这时我进来的门被窗外的风吹的关了上,发出了一声巨响,我被吓了一跳,心也随之咚咚乱跳。就在这时我似乎好像明白了些。可是我不敢确定,我将头探出了窗外,看着下面熙扰的大街,又转头看了看头上,还有三层,难道这个凶手是受过专门的训练?
还是从别的地方进来的,我低下头在窗台上找寻着脚印,可是黄色的墙壁上根本没有一点的脏迹,我收回了身子,将窗户关上后,有走进了里面的小客厅。我看到茶几上还摆放着已经冰凉的一次性的茶杯,里面的茶已经布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变质物体,我想这应该是死者被害前和那几个客户用过的,打开了窗户,看了看依然没有任何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我无奈至极,从房间走出来后,我从楼梯走到了最顶层,上了整栋楼的最巅峰,站在上面我无心关览黄昏里的城市,低着头来回的徘徊着,希望能找到凶手留下的一丝有价值得证据。最后我实在没有了能在这里找到凶手留下的任何证据之幻想,我手扶着半米之高的小围墙,俯视着楼下的大街,此时天已经蒙蒙的黑了,路灯的昏暗灯光刺痛着我的眼睛,我想我不能就这样的放弃,我应该继续去给自己一个机会,说完我迅速的走下了楼,在楼道里我打通了孙大宇最后见面的那些客户之中一个,约定了在“伯爵咖啡馆’见面,我开着车子直奔目的地的到了地方,看了看稀拉进出人的门,下了车我径直走了进去,习惯性的看向了外面。服务员向我服务性的问了声好,我没有任何的回应表情,找到了一个靠在落地窗前的位置坐了下来,服务员走到了我的面前友好的道:“先生,请问你要喝点什么?”我转过正在看着窗外的脸,看了看她道:“卡布基诺。”
“请稍等。”服务员走了,我继续的看着外面,心里归拢着一会要发问的话题。不一会一台宝马轿车停在了咖啡馆前,下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他就是孙大宇被害之前最后见的几个客户其中的一个。杨洋,三十七岁,是一家证劵公司的老总,上次询问他时,他讲叙说是陪他的几位朋友去和孙大宇谈合同之事,可是我总是在他的眼里看到隐藏很深的诡异,不知道是我作为一名警察而敏感,还是在他的身上真的就有着与他城府一样隐藏很深的东西?杨洋进来后很快就从里面寻找到了我的身影,我笑了笑后,站起身用手做了一个礼貌的动作,示意他坐,他也是用了一个及其温和的笑容回应了我,还没等我们说一句话的时候,服务员端着我的卡布基诺走了过来,放到了我的面前后,又对着杨洋礼貌的道:“先生,请问你喝点什么?”杨洋笑了笑道:“卡布基诺就好。”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再次的离开了我们的身边。
“张警官这么急叫我来,不知道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我沉思着点了点头道:“还有几点我不了解,希望你能配合我,在这我提出道歉,耽误了你的宝贵时间。”
“哪里哪里,协助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只要你找到我,我会义不容辞的配合你们,我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那你先说说,那天你们去宾馆的时候,孙大宇和谁在屋子里?”我直奔主题的率先问出了我的疑问,杨洋想了下后道:“那天我们去的时候他自己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我点了点头又道:“他有没有对你们说最近和什么样的人结下了仇?”这时服务员又端着咖啡走了过来,放到了杨洋的面前后,转身就离开了。
“没有,我们只谈了些关于我朋友和他合作上的事情。”
“那你们聊没聊与合作无关的话题?”
“没有,因为李明他着急,因为和孙大宇谈完后,还有个客户要和他谈一笔声音。”我再次的点了点头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他也喝了一口,在他刚放下杯子的时候我又道:“李明是不是就是要和孙大宇签合同的那个人?”杨洋点了点头我继续道:“他是做钢材生意的?”杨洋依然点了点头,我依然无止境的道:“那你们知道孙大宇要用钢材做什么吗?”
“他要在辽东区的一个郊区盖一个别墅区,好像地皮都批下来了吧!”
“那你们知不知道他因为这门生意的罪过人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干这行的哪个不得罪人呀,你要是不够硬,你就挣不到钱,不过我还是挺欣赏孙总的魄力。”
“那你听说过他老婆有没有得罪过人呢?”杨洋苦笑了一下后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我想了想也是,孙大宇的老婆他怎么会知道呢,我询问了一会就让他离开了,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在怎么问下去,在他的身上还是不会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想现在应该首先要了解到他生前得罪过什么人了没有。毕竟最近死去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说不定是哪位商家在横扫绊脚石呢,所以才雇佣杀手来把自己的对头杀掉,可是转念一想又没理由呀,之前死的那些人虽然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但是生意上的类型,这几个人截然不同,根本犯不着冲突,到底是为什么呢?我想我被这个案子彻底的击垮了,无论有什么样的机会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去找,只希望那一点点的希望变成现实。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妈妈走进了我的卧室叫醒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还是因为父亲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自从父亲走了以后我不曾在做过那个索命鬼的梦,我坐起身后母亲坐到了我的身边,温柔的看着我道:“孩子,你不要老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了,你爸爸虽然走了,但是他也不会希望看到咱们母女俩这样过一辈子。”母亲像是刺痛了我在心里已久的那个伤口一样,我的心抽痛了两下,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我说不出话来,看着母亲我感觉以后的日子暗淡无光,因为我在父亲的呵护下还是个孩子,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有些无法去适应,我抱住了母亲,哭出了声音,我能感觉得到母亲也哭了,只是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两下,然后又恢复了平静,但是我明白,她强忍住泪水是想给我以后生活的信心。我哭了许久,我和母亲也抱着很久,一声敲门声吓了我和母亲一跳,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够能将正在哭泣中的我和母亲吓一跳。我从母亲的肩膀上抬起头看向了门,母亲也看了过去,我刚要下床,准备去开门,母亲给了我一个手势,示意我不要说话,她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了门前,从猫眼出看了出去。我的心蹦蹦乱跳,双脚从床上拿下来,放在了鞋里,做好了准备战斗的准备。可是这时母亲回过头对着我道:“是大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