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培训抽不出时间,没有更新,之后会继续努力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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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丝乐的大使再次出现在那间皇宫的密室中。这两天,他感受到解典帝都暗流涌动,但凭丝乐在这里的情报网却打听不到一星半点的消息。他不得不想那个一直以来被他所忽视的女人低头。
美丽的少妇面沉若水,坐在椅子上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
“公主殿下,我愿意安排人手把您要的人送到丝乐。”
看似同意了武玫的要求,但是被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话中的埋伏。此时说话的时候,他自称为“我”,而不是用官称的“臣”,而且只提及把人送到丝乐,却闭口不提保护问题。也就是说他在这里是要用自己个人的身份,把德仁送到丝乐,至于之后德仁的生死却不是他承诺的范围了。
这当然不是武玫能接受的答复,而且他的这个答复明显是在欺骗这位年轻的母亲。她用了最简单,最直接地回答,来表明自己的满意程度:“滚!”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能够做到丝乐驻外国的大使,那自然也不是蠢笨之人,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个挂着公主名号的妇人不能接受自己的还价。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在他看来柔弱的甚至有些懦弱的女人,在这个问题上竟是如此的坚持,而且对他这个代表国家的使臣,一点面子都没有留下。
人就是这样,无论自己做什么无耻的事情,都可以找到无数的理由,使之看起来正当化;而别人稍微做出一点所谓过分的举动,往往就无法容忍,认为是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伤害。
这位大使此时正是如此,但长年的专业训练,使得他不会把任何心里波澜带到脸上。其实从今天一进宫墙他就感受到了冷落。往常他进来的时候总有人在下水道的出口接应,而这次是他自己按照记忆中的路摸索过来的,好像这位公主根本不在乎这个外人被宫卫发现;而且在武玫所在的东馆外又被晾了一个多小时才被获准进入,这之间有两队宫卫路过,而守门的内侍竟然没有同意让他进馆躲藏;进入密室后,那个历来放置着自己座椅的地方空空如也,他只能站着和这位余怒未消的少妇谈条件。
但是他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很多人都会犯的错误——讨价还价。
他根本没有筹码讨价还价,没有玫公主的支持丝乐在解典的情报网络没有存在的意义。这样的使馆是没有办法作为情报站存在的,而且此时的解典正在面临着一场看不见的大地震,而在之前自己却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报,他的能力将被国内彻底否定,他的前途甚至人生都将没有出路。
而他要讨价还价的对手,同样被有退路。在开出条件的时候,她还对自己的母国抱有幻想,认为自己的族人一定会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所以她提出的计划,就是她的底线。大使这两次的表现,让她深深的绝望了。十年来,自己的母国不断的要求自己进行危险的间谍活动,而皇族出身的她为了自己的家族、为了自己的母国,一直默默的承担着这份风险。可现在她仅仅是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够将自己的孩子保护起来,却被这个小小的下臣推三阻四。被抛弃的感觉现在已经将这颗母亲的心灵包围。
她不再想和面前这个男人废话,连第二个“滚”字,都没有说,便起身除了这间密室。走出门时嘴角还挂着一丝自嘲的微笑,笑自己竟然还对这个人抱有幻想。
“我的孩子啊!妈妈没法保护你!”回到寝室,她抱着年幼的儿子哭泣,伤心和慌乱,使她只看到了眼前剩下的两条路。或者赌一赌运气,去太庙的山门前,求求大祭司将自己的孩子收留,托诸神的庇护换取孩子的一条生路;或者在新皇登基后,与孩子主动要求去给先帝守灵,永远的被监视在青灯枯卷之边,随时等着皇帝改变心意送来毒酒的那一天。
少妇怀中的孩子虽然年幼,那亮如繁星的深黑色的瞳眸,看着自己哭成泪人的母亲。白嫩的小手伸向母亲的脸庞,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母亲不要伤心,无论何时,孩儿都会陪着母亲。”
她抱着自己的孩子,想让自己表现的坚强,却还是止不住滚落的泪珠:“答应妈妈,我的孩子。无论如何,你都要坚强的生活下去!”此时的她自己的状况已经无暇考虑,只希望能给自己的孩子找到一条救命的稻草。
几日后的朝会,让她的希望再一次破灭。神殿的大祭司,这次明显的站在了太后的阵营。神的领域已经不再是自己儿子的容身之所了,那里已经打上了太后的标记。
她不知道当时大祭司来说了“十八”这个数字,她的儿子在诸皇子里正是排名第十八。当然她不知道这件事,心情还会平静一点,若是知道了,等于告诉她“就算别的皇子能够活下来,她的儿子也会被清除”,谁让神示中也提到了德仁呢。又有哪个皇帝能够容得下自己的竞争者呢。
几天后,两次被赶出的丝乐大使再一次潜入宫中。
这一次,他没有向上一次那样自信满满的等在门口等着里面的人接应了,他知道了他原来手里掌握的筹码,对对方从来就没有过约束力。可笑的是长久以来他还一直认为那是牢牢拴在远嫁的公主脖子上的锁链呢。有些人就是这样一种有趣的生物,当你给他留有余地的时候,他就会认为你是对他有所畏惧,而产生轻慢之心,甚至是盲目的渺视。而当你不去理会他的时候呢,他却片片想方设法的想要挽回当初的关系。可能他自己都已经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却愿意浮出巨大的精力、资源来做这件事情。想想又何必呢?在当初没有闹僵的时候,或者武玫提出求助的时候,向国内报告一下,而不是断然拒绝。至于这样吗?像老鼠一样从下水道钻进来,躲躲藏藏的到那个他曾经多次来到的门口。
“宫卫!”门前那个多次接应他进去的内侍竟然毫不犹豫的高喊,意图招来远处巡逻的宫卫。
他连忙冲过于,想要捂住内侍的嘴:“内侍大人,摸出声!是我,是我!我是求见公主殿下,烦劳通禀一声!”他压低声音求情道。
“你是什么人!这里没有公主!”内侍显然是得到了主子的吩咐,冷冷的回应了两句之后,继续高喊宫卫。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门前那个看守门禁的卑微的内侍是如此的可怕。他现在跪下的心都有了。“内侍大人莫喊!内侍大人莫喊!我是来自丝乐的罩蒙,求见皇妃娘娘,烦劳通禀。”对一个卑微的内侍躬身长偮的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自从第一次被公主赶出来以后,国内对他提供的情报十分不满,连续两次严电责问,才有了上一次的拜访。无奈的他只得如实向国内报告。不出所料,被外相一顿严责。这件事情关系太大,他又不敢想自己的家族求助。
在解典等待着自己的处分令的时候,国内却传来了年初才继位的女皇的亲笔信函,要他转交给玉文公主(武玫在远嫁之前给的封号,被丝乐皇室所承认)。同时勒令他配合玉文公主将德仁皇子安全护送回国。
这次他的怀里正揣着那份文件,却在这里吃着闭门羹。他知道之前伤害那个女人伤的太深了,只是现在后悔当初,又有什么用呢。
“等着!”甩下两个字后,内侍径自入馆。
片刻后,大使看见内侍出来,正殷切的等着对方引他入内,却等来了“娘娘让我问你来干什么!”这句话。
“烦劳内侍通禀,就说在下有要事与娘娘面谈!”
“娘娘说了,你爱说不说!”内侍说完,仍旧站在那里,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其实武玫早晨就得到消息,知道清晨丝乐的信使到了大使馆,她已经猜到丝乐的答复来了。自己心爱的儿子的生死已经明了了,难以在改变了。想通了此节,她的心也就定下来了。恢复了丝乐公主、帝国皇妃的矜持,对于立在馆门外的使臣,说不出的鄙视与轻蔑,期间还带有几分的嘲笑——长久以来的这些披着外交的间谍活动,都在人家的眼皮底下,只是对方默许做些小动作,就觉得自己瞒过了对方的眼睛,还真是可笑。
“你不愿意说是吧!好,那就看看谁有耐心吧!”这样想着,武玫准备和这个无知的男人比一比耐心。可是事情总是让她很失望,这个从事间谍活动的外交官,竟然连三分钟都没有坚持住,便说出了来意:“劳烦内侍大人禀告娘娘,我带来了丝乐女皇的亲笔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