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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

(三观不正,无脑文,血腥暴力不推荐)

“我啊我,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说我骨子里怀透了。我哪里比得上您一肚子坏水”

“说来可笑,你一直自称是天下第一巫蛊师的徒弟,棺材先生好像没你这个笨蛋弟子”

敬元23年,百姓安居乐业,边境无敌军骚扰,敬元子民以捕鱼和农耕为生计,在开国第九年设立贸易码头又开设官运商道,自敬元十四年开始便是敬元盛世,直到现在

“听说了吗?容岐同意把我朝皇子给放回来了”

“可苦了三皇子了,八岁就去当质子,掐指一算也得有十年了”

“哎,还不是长公主委身嫁给苏将军瞎眼的长子,皇帝才把长公主的嫡亲弟弟从容岐要回来”

长公主嫁给苏将军的瞎眼长子,已经是两年前轰动京城的后话

已经入冬许久了,一队车马在从容岐归京的路上,马车里坐着一位病弱的少年公子,被锦衾严严实实的包裹着,马车里还燃烧着金贵的木炭,些许是因为容岐的冬天没有敬元的冷

敬元的三皇子在八岁的时候被送到容岐的质子,长公主答应下嫁给了苏将军瞎了眼的长子,皇帝才把三皇子从容岐要过来,些许可能过个两三年又把三皇子送回容岐……

京城城门大开,长公主司徒敬芳身着贵重锦绣斗篷和几个丫鬟侍卫站在城门口,城中的百姓越聚越多,仿佛都是为了一睹三皇子的面目才聚在一起

“谦儿是不是快到了”长公主又是期盼又是焦急的来回问道

“放心吧公主,三殿下马上就能回来”旁边的丫鬟青梅上前安慰道

“青梅,谦儿八岁就离开了姐姐,十年过去他会不会忘了我”长公主拉着青梅的手,几分情怯几份酸涩

“不会的,三殿下最重要的人就是公主,公主的锦绣斗篷都是殿下好不容易从容岐差人送来的”青梅拍了拍公主的手,想让公主放心

“长姐大可放心,三弟忘了谁也不会忘了长姐的,倒是我得和三弟叙叙旧了”二皇子司徒敬廉的话很很玩世不恭,却很恭敬的对着长公主行礼

“长姐长姐,我要去长姐府上吃好多好多杏仁酥”四皇子司徒敬雅向长公主伸手,长公主疼惜的牵着弟弟的小手

“敬贞怎么没有来”长公主叹了口气,还是问了出来

二皇子挠了挠头说:“太子哥哥说他不想扰了嫌,坏了长姐和三弟的兴致他就罪无可恕了”

“三哥,我想见三哥”四皇子这话一出又让长公主眼眶发红了,四皇子今年刚满八岁,当年太子和二皇子都比三弟年长两三岁送去当质子的却是自己的亲弟弟

“长姐,哭红了已经三弟会找我们算账的,看,车来了”司徒敬廉递给长公主一方干净的手帕后,指了指隐隐约约归来车马

车马渐渐的停了下来,只见一个身披白狐裘的娇贵公子从上边被扶了下来,长公主情怯的向那人伸了手,司徒敬谦走过来伸手抱住了长公主,千言万语都变成一句:“走吧!谦儿”

“三哥三哥,抱我抱我”司徒敬雅向司徒敬谦伸胳膊,司徒敬谦抱住了小小的弟弟,柔声说了一句:“我是你的三哥司徒敬谦”便从怀里掏出精致的机关鸟

“三弟,我,我是你二哥,小时候带你去摘果子的二哥”司徒敬廉指着自己,很激动的希望三弟能和自己说句话

“二哥,我怎么能忘记二哥”长公主看着几个兄弟抱在一起叙旧,心就放下来了

“走了,洗尘宴要开始了”长公主用斗篷把自己遮严实后便和青梅回了马车里

“太子哥哥呢”司徒敬谦这句话让司徒敬廉悬着的心放下来,便松了口气说:“父皇和太子哥哥都在等你,我是带着四弟骑马赶过来的,就不让这小家伙同你坐马车叨扰你了”

司徒敬廉提着四弟上了马,与司徒敬谦点头示意后就先行离开了

京城是越来越繁盛了,司徒敬谦掀开一点窗帘看着熙熙攘攘围观的百姓

行驶没多久,马车突然一顿晃荡

“殿下息怒,车马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百姓,让殿下受惊了”侍卫惶恐不安的说道

“无碍,无辜百姓可安好”百姓越发对这温润清澈的声音感到好奇,司徒敬谦从马车里出来示意侍卫扶自己下来

司徒敬谦下来后就去看看这个人,马车行驶那么慢都能被撞,的确让司徒敬谦感到有趣

“你没事吧”!司徒敬谦询问着趴在地上的人,这个人稍稍抬头看清了司徒敬谦的样貌后就故作虚弱的被侍卫扶起来,又一个不小心正好摔司徒敬谦怀里

“在下着急回去,如果伤到了就让我的侍卫带你去看大夫,鄙人下次一定登门致歉”司徒敬谦把金贵的狐裘包在了这个“无辜百姓”身上,之后行了个礼就回了马车

百姓们在一旁吵吵嚷嚷的称赞这,也有人鄙夷不屑道:“这小子又在耍无赖了”

“关你屁事”常明对着那些议论纷纷的百姓粗俗无理的骂了一句

常明是京城里有名的地痞无赖,果不其然刚才假装摔司徒敬谦怀里的时候又顺出来一枚木铃

“又是一个绣花枕头,还是个要死不死的病秧子”常明看着木铃铛,感觉不怎么值钱,气的又骂了司徒敬谦几句

京城最大的典当行里

“我说,到底值多少银子”常明狂傲不讲理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你小子又搁哪来偷这么个宝贝,这可是纯雪狐皮”典当行老板识货的细细道来

“老头,不收我就找下家了”常明无礼的把茶杯摔碎,指着老板嚷嚷

“三千两,老夫最多只能拿三千两”老板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抽出银票

“切”常明粗鲁的拿了钱就离开了

老板倒是无奈的笑了笑,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早晚会吃到苦头

常明身着普通的灰麻棉衣,头发也用藏青色的布条束了起来,谁人不知道京城有一地痞无赖,长相俊美风流却是个实打实的无赖

常明回到了城外一个老旧的木屋里,小木屋还算整洁干净,常明每天晚上都会烧一桶热水洗澡,洗完之后就穿上母亲生前给自己留下的衣服,浅灰色的锦缎华服加上灰色青边的外袍,再束上青玉冠和京城里的大家风流公子哥没什么两样

常明换好衣服后就静静的坐在镜子面前沉思,自己长得七分似母亲,母亲当初可是名扬天下的第一歌女,小脸上就数眼睛和母亲最像,桃花眼里却是机灵的鬼点子,唇红齿白肤白貌美却像极了闺阁里的大小姐

“病秧子怀里装什么不好,尽是些不值钱的垃圾”常明骂骂咧咧的随手把铃铛一扔,仔细想想他的确没见过比司徒敬谦还好看的人

今日摸到了司徒敬谦的手,很凉很冰。抬头的一瞬间仿佛看见了天上的仙子,给人一种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水灵灵的眼眸和浅浅的眉毛微微一笑像极了璀璨的银行,更像是雪山上融化了的积雪

白嫩的脸上没有两分气色,病弱的娇矜小姐大抵便是如此,不由的感叹司徒敬谦的穿着打扮甚是好看

皇宫里,歌舞升平的洗尘宴不过就是敬敬酒,说些恭维好听的话

“太子哥哥,三弟敬你”司徒敬谦虚弱的脸上有了几分气色,惹得在座的女眷好生脸红娇羞

“谦儿少喝一点”长公主心疼的扯了扯司徒敬谦的袖子

“谦儿回来了,大哥很是开心”说完,太子连同二皇子一同饮了酒

估摸着一个时辰后,司徒敬谦寻了个由头去后花园醒醒酒,赶巧转弯撞倒了一个人

“在下失礼了”司徒敬谦边说边把这人扶起来,这人眼上系了一条缎带,衣服和打扮不俗模样算是出挑

“无妨,是在下的错”这人也算是有气度,很是落寞的问了一句:“你是哪家的公子,不去洗尘宴又怎的来这后花园”

“喝醉了,来醒醒酒,这位仁兄又因何不去赴会”司徒敬谦大概才出来这人便是自己瞎了眼的姐夫,同样苏旭也猜了出来

“我是来接敬芳的,闲来无事就一个人来这里转了转”苏旭倒是微微的行了个礼

“敬谦改日去府上喝茶,希望姐夫不嫌敬谦叨扰”敬谦和苏旭客套了几句就各自离开了,敬谦红了眼眶,一个人站在亭子上,静静的看着长公主温柔的牵着苏旭的手一同离开

司徒敬谦随太子回了东宫,这东宫里有一处温泉兄弟四个在这温泉里聊了很久,权当叙旧了……

第二天京城里传开了,都说这三皇子像极了天仙,貌胜潘安,恍若卫阶。绚丽的词藻一个劲儿的在夸,仿佛谁不知道似的

皇帝把今年外朝进贡的红樱桃全部赏给了司徒敬谦,消息传开了后二皇子和四皇子就缠着敬谦要樱桃吃,敬谦得到樱桃红就备了厚礼去公主府上

长公主松了一口气,她总感觉弟弟会和自家夫君撕破脸,看到他们既然还能一起品茗谈笑就放心多了。自从二皇子和四皇子知道樱桃都送给长姐后,就日日打着过来吃饭的名头来吃樱桃

的确,樱桃在敬元是金贵的不得了。前不久敬谦在公主府碰到了蹭樱桃的馋虫就随口来了一句:“樱桃荔枝之类的水果在容岐也是常见,姐姐和太子哥哥打小就喜欢吃荔枝,不如我让容岐的太子差人送点”

过不了两个月便是年关,敬谦的府上也修缮的差不多了,听说曾经还是个落魄王爷生前的府邸。虽然很旧很小但是离公主府很近,没事就可以去京城里吃吃饭听听曲

自从荔枝和樱桃从容岐送过来,两个馋猫就没离开过敬谦府。给长姐和太子哥哥各送了一筐荔枝和樱桃,差人给皇帝送过去不少,敬谦尽量和自己的父皇少些交集,难保哪一天又无依无靠的被送回容岐

平淡无奇的一天,司徒敬谦换了素净的白衣广袖袍就去了长公主府上,不知怎得自打从容岐回来就喜欢缠着姐姐

“哇,三哥!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四皇子围在敬谦旁边咋咋呼呼的称赞,敬谦微微笑了笑很是认真的在给敬雅捏泥人

“三弟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做风筝,捏泥人,烹茶绣花都不在话下呢”!敬廉无心的称赞让长公主红了眼眶,太子用手敲了敬廉一下无奈的说了句:“别咋咋呼呼没个正经,小心父皇罚你去抄书”

敬谦捏的泥人精巧的很,连机关都会捏泥人当然不在话下。“阿姐,和谦儿出去走走吧”!敬谦拉起了长公主就往外走,也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

相顾无言的走着走着就到了后花园的秋千这里

“阿姐,你坐上去让谦儿来推”敬谦撒娇的语气长公主自然是不舍的拒绝

“谦儿,这八岁你在容岐过得如何”长公主问

“甚好,容岐的人没有因为我是质子就苛待了谦儿,我与容岐太子的交情很好”敬谦很心细的推着秋千上的姐姐

“谦儿,阿姐希望你不要怪父皇,他又很多逼不得已的苦衷……”长公主话还没说完

“阿姐,听说母亲生前种了不少绣球花等来年开春入夏,阿姐可否带我去看”敬谦四两拨千斤的绕开了长公主的话,长公主无奈只好作罢

“肃及,我的玉佩好似忘后花园了,去帮我找找好吗”?敬谦问了问旁边黑着脸生闷气的侍卫

“公子不要随意走动心,肃及马上回来”肃及信了敬谦的话,敬谦不由得笑了笑。有时候逗一下这个严肃的死正经真的很有意思

敬谦趁肃及不在一个人去京城里转转,京城和容岐的皇城也是相差不多,只是容岐迟早容不下一个强国的质子,敬元也要不得这个在外八年不知心性的皇子

肃及不过是容岐太子的眼线,果然到了不管哪里都是在别人的监视下活着。

肃及在后花园里焦头烂额的找了个遍才知道自己被骗了,这时候的敬谦坐在小摊子上吃着混沌,不少百姓驻足议论,一个容貌出挑衣品不俗的俊郎公子在小摊子上吃混沌,倒是值得议论的话头

敬谦骄矜的用手帕擦擦手,留下钱和店家打过招呼后就继续混迹在人群中,肃及避免不了焦头烂额的去找寻公子,在肉包子小贩哪里得知刚才有个气度不凡的贵家公子买了包子

京城里的人大多数都没见过司徒敬谦,自然不知道他就是三皇子,皇室子孙自然不可能去街头吃混沌买包子

突然人群一阵慌乱,敬谦刚转了个身突然一个人扑了过来抱住自己的腿,一个激灵敬谦油纸里的肉包子掉地上了

“哥,哥,你救救我”敬谦看了看抱自己腿的常明,常明对着面前的大汉十分嚣张的挑衅道

“小兔崽子,欠了钱就想跑,虎二爷的地盘你都敢耍赖皮”几个大汉凶神恶煞的警告着,应该是打手没错了

常明委屈巴巴的扯了扯敬谦的衣服,楚楚可怜的说道:“哥,他们凶我”这几个大汉估计气的不轻,就差上拳头了

百姓们都在看笑话,打手也把二人团团围住“哟!这小泼皮又在耍无赖”

“可不是嘛!这会换着花样耍流氓”

“这小子,老天爷迟早收了他”

常明听着百姓的咒骂也迟迟不见敬谦有什么反应,几个打手又不敢对敬谦动粗,一合计打算把常明这小子揪过来打一顿

常明都被揪过去了,心里已经骂敬谦几百遍了。几个打手估计要把常明拖回赌馆里发落,所以还没动手

“呸!伪君子,绣花枕头,病秧子,我师傅可是天下第一毒蛊师,他迟早会弄死你们,特别是你个王八蛋”常明在地上没挣扎,只是指着敬谦不停的骂

“闭嘴吧小兔崽子”打手都听不下去了

敬谦听完之后笑了笑,恭敬的对着那几个打手微微作辑说道:“几位兄台,家弟冒犯了几位由在下陪个不是,家弟的错由鄙人承担。望几位兄台大人有大量绕他一会”说完把钱袋塞进领头老大手里

“公子客气了,让您这位把赌馆的欠下的银子还清便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用在哪里的合适,没有人对钱过不去

“还不赶紧的,我马上让我师傅来弄死你们”常明又开始嚣张起来

“弟弟,为兄还没有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帮你,要不你去找找你的师傅……”敬谦话说了一半,又开始吃起热乎的大肉包子

“哥,求你了,帮帮我”常明才舍得把语气放下了,委屈到人畜无害的表情可是他惯用伎俩

“麻烦领一下路,在下的肉包子都凉了”敬谦的话让常明记下恨了

看着常明气不得杀了敬谦的脸,敬谦的趣头就上来了“兄台,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欠了多少赌债”

“整整一千五百两”几个打手很是鄙夷不屑的看着常明,常年混迹京城里的地痞无赖怎么会有哥哥,多半是找了一个冤大头

常明百无聊赖的看着敬谦和赌馆的头子聊起来,过来一会赌馆的人连茶都奉上来了。敬谦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馆主之后说:“麻烦令人去敬谦府上去取,如果没钱就去长公主府上去要。实在不行就去容岐太子府上要,他认识上面的字和印章”

“死病秧子,你搁这里糊弄谁啊!没钱就赶快滚”常明看不下去了,张口就骂出来了

“行吧!也不叨扰馆主了,在下告退”敬谦跟个没事人一样理理衣服准备走人,常明开始慌了:“喂,病秧子,你走什么啊!我看你挺有钱的,馆主头子这个骗子他糊弄你,他就是个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

“奉劝你一句,君无戏言”敬谦说完从荷包里抽出两千两银票放在桌子上,随性的坐下来继续与馆主喝茶聊天

“死病秧子,我迟早要你哭”几个打手直接把常明绑椅子,省了不少麻烦

约摸半个时辰后,肃及恨铁不成钢的在茶馆找倒了敬谦,旁边的常明已经骂累了睡着了

看着敬谦温文尔雅的对自己笑了笑,肃及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别气别气,过完年关你就可以回容岐了”敬谦随口一句话让敬谦慌了

“肃及不敢,公子在哪里肃及在哪里”肃及抱拳请罪的样子逗笑了敬谦

“跟着一个被两国招来挥去的质子根本没有出路,你还有一个幼弟在容岐,我连自己都需要你保全,你自己又如何”敬谦的一番话说动了肃及,不说话等同于默认了

“肃及,也要麻烦你把这个孩子扛回府了”

“是”

第二天,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常明从这个典雅富丽的房间醒来后,感叹道“老子莫不是在做梦,好大的仙境”

走着走着看到了庭院里莲池旁柳树下,敬谦静静的坐在石桌这里擦琴,一身浅清色广袖外袍连肃都不由得说好看

“病秧子,本大爷饿了”常明不客气的坐在了旁边的空位上,肃及也不是吃素的主拎着常明就要打,“算了,别生气,何必与他过不去”敬谦连眼睛都不抬,静静的擦着琴

肃及本是俊俏的好儿郎,奈何人家生性严肃正经不懂风趣,平日里一身黑时不时黑着脸,平日里也没少被敬谦逗

“公子,肃及下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呵,真以为我怕呀!不就是比我高一个头吗?了不起啊”!如果这话不说就不说常明的风格

“萍水相逢,帮你卜一卦”敬谦拿钱桌子上的空茶杯,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放了进去,很是不靠谱的摇了一下就扣在桌子上拿开了

“故弄玄虚”常明很是不屑,还是老实坐下听了

“常明,贵庚十五,家住城外木屋里,母亲在你八岁那年病亡,幼年就开始混迹街头当地痞无赖,不抢老人不偷孤寡不欺妇孺,平日里只骗骗大户人家里的少爷公子,或者去赌馆里赌博”敬谦眯着眼笑了笑

“呵,人尽皆知好不好”常明不屑的看着敬谦

“九岁,经常对你母亲动手动脚的老鳏夫家里着火,你没放火却把他家的门给关上了,结果人死了。十一岁,有人给你一笔钱让你把毒下在李员外井里,不出三天李员外家的人该死的一个没活。原因是因为李员外当众羞辱过你母亲……十五岁,故意摔倒在我的马车前还把我的狐裘卖了,还顺走了机关铃。狐裘卖了三千两,对吧”!敬谦的笑让常明很是厌恶不爽

“我本就是一个地痞无赖,什么都没有我怕什么,真是吃饱了撑的听你唠叨”常明骂骂咧咧的转身欲走

“你刚才还吵着饿,这就走了”敬谦轻轻抚了抚琴弦

常明猛的反手扔出一只暗器射向敬谦,敬谦很是随意的捏着茶杯挡住了

“哟!有几分本事,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留下来吃饭,赶紧传膳去”常明很是老实的又坐在了敬谦旁边,时不时看看石桌上的铜钱

“不要,鄙人府上的师傅都是按时做饭”敬谦说

“缺下人吗?能吃喝拉撒睡的,例如我这样的”常明问

“鄙人府上就一个紧身侍卫,十个仆役,两个厨师。就连管家算账都是鄙人亲力亲为,而且鄙人没有多少金钱来源,最后的两千两……”敬谦仿佛还能说下去“行了,原来还是个穷鬼”常明气不打一处来,更是嫌弃不屑了

“我赏你个脸,就勉为其难住下了,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会嫌弃的”常明还是感觉敬谦好欺负

“多谢赏脸”

日子不知不觉的逼近年关,容岐太子飞鸽也来了信左右不过是嘘寒问暖问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一到年关皇宫里少不了宴会酒席,除了家宴一概称病不去

年关

敬元和容岐的过年习俗差很多,左右不过家宴

“常明,我要去宫里过家宴,府里的人也都回家了,你一个人……”敬谦穿了一身黄色华服广袖,上面金线绣了敬元的标志“三头凤”。

“行了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常明语气很不好却心不在焉的摸了摸自己的新衣服,一个人落寞的趴着桌子上吃果糕

家宴上也是除去虚礼就是吃饭了,说起来司徒敬谦也恨透了皇帝,皇帝当年和结义的兄弟打江山,等江山打下来了活着的人却寥寥无几,太子二皇子四皇子都不过是皇帝收养曾经兄弟留下来的孩子,坐上了用兄弟尸体堆出来的皇位,皇帝倒是义气的安排好了他们的家人,说到底还是于心不安

敬谦十岁那年,皇帝带着太子和他去秋猎,却遭人暗算山上突然出现了刺客。皇帝带的人马全部为了护主死伤惨重,皇帝狠心决定让太子和敬谦换衣冠,让两名侍卫带着他引开追杀

侍卫在半途就被乱箭射死,敬谦一路躲躲藏藏被逼到上崖上,刺客恍然大悟意识到上当了直接一脚把敬谦踹了下去

好巧不巧悬崖不是很危险,下面有一个河

半个月后皇帝在山洞里找到了不成人样的敬谦,还发着高烧好昏迷不醒还内伤未愈就被送去当质子

这一次为了让自己回来阿姐牺牲了自己,司徒敬谦自然是恨皇帝恨到了骨子里,也自然不会放过他

毒蛊已经下到了皇帝身上,一日复一日的吸食皇帝的精血,等到他不行了的哪一天再亲手解决了

家宴上皇帝给四个孩子一让一个红荷包,皇帝似乎开心过了头,敬谦还是静静的给敬雅夹菜,或者同敬廉敬贞喝酒,消息第一时间自然会传到了敬谦这里,因为阿姐有喜了

或多或少的矫情,容岐太子说很羡慕长公主那么爱敬谦,敬谦自然知道应该除了阿姐和容岐太子就没有人真正爱过自己,敬谦对着死去的母亲发过誓,自己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罪都不会让阿姐掉眼泪,到头来确是阿姐为自己牺牲

城内的百姓也在点烟火,放河灯,祭司神明,守岁……皇帝不胜酒力睡了过去,小敬雅也在敬谦怀里睡着了,“谦儿,这是大哥二哥给你的守岁礼”敬贞把两个锦盒往他这里推了推

“瞧我这记性,都忘了敬元有守岁礼,明天差人补上”敬谦带着歉意笑了笑,摸了摸敬雅的小脸蛋

敬廉和敬贞也只是辛酸的笑了笑,没敢告诉敬谦只有兄长给弟弟守岁礼,断没有弟弟给哥哥的道理

“敬谦给二位哥哥弹个曲子吧”!敬谦看着从自己怀里醒来的小敬雅,不由得想起来府上还有个醋坛子

兄弟几个打打闹闹这个岁就过去了,太子敬贞儒雅俊美,二皇子敬廉风流英气,敬谦温润如玉,四皇子天真无邪,长公主也是不可多得的一位倾城佳人。这段佳话也是在第二天烧香祭祀的时候开始的

忙完了虚礼敬谦就回了府上,肃及来信说赶上了在容岐过年,从容岐来的信多半是问安

给兄弟姐妹准备完礼物才发现府上没有下人,敬谦还得一趟趟的亲自去送

到了晚上,敬谦抱着锦盒轻轻悄悄地进了常明房间里,把礼物轻轻放下就对着被窝里的人问道:“怎么不吃饭,要不要我去给你去煮个汤羹什么的”

被窝里的人明显是生气了:“除了红烧牛肉我什么都不吃”

敬谦轻轻笑了笑就去做膳了,常明听见他走了就从被窝里起来看看锦盒里装了什么东西“算你识相”常明把盒子里的玉佩随手放怀里,因为玉佩下压着几张大面额银票……

常明看着卖相不怎么好的饭菜,也不敢说什么咬着牙凑合着咽下去,敬谦还笑着给他夹菜

“你家府上的盐很多吗”?常明很明显的问了一句

“是啊”敬谦说完就笑着常明夹菜,自己随便喝梅子酒吃块点心

“喂,你叫什么来着”常明语气总算是好多了,态度也正常了不少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病秧子”敬谦打趣着,把常明脸都气黑了

“死病秧子,大爷可没功夫和你开玩笑”常明暴脾气上来了

“死病秧子,绣花枕头,伪君子,随你称呼”敬谦不气不恼的吃了口菜

“你是哪家皇权贵族的私生子,怎么那么不得待见”常明故作轻松随口一问

“贵家的私生子还不配有姓,叫我敬谦就好了”敬谦心里想原来常明还没看出来他是谁,三头凤都绣衣服上了,宫里是不受待见的私生子可以去的吗?感情他常明是多没见识,搁市井里连皇宫里的事情都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父亲是谁,有一个身份不体面的娘,母亲死了我就在街头混饭吃,谁不想去学堂里念书识字,谁不想天天穿绫罗绸缎,可能是我上辈子造了孽……”常明说完扑通一下趴桌子上睡着了

“你这个孩子,还吹牛说是第一蛊师的弟子,连酒都不会喝”敬谦说完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才把这个死孩子搬回房间里去

给容岐太子回完信之后,感叹着容岐和敬元就像天上的太阳,不过只能有一个。这次如果和容岐太子里应外合,敬元便是落日的太阳

容岐那边也开始传信催质子回来,敬谦给常明请了个先生,常明气的牙根痒痒直到先生的戒尺打在身上才知道敬谦是个狠角色,敬谦也开始一天两头的提着汤羹去公主府跑,皇帝的身体离油尽灯枯也不远了

直到一年后,又是一年炮竹响,长公主生了个小公子,前不久刚过满月宴

让敬谦给小公子起了个小名,敬谦随口来了一句:“要不就叫容易”到底是君无戏言害了人

“常明,我得去宫里一趟,明天才能回来。你随便找点吃的”这次敬谦还想在常明面前穿皇袍,可常明仍旧在闷头睡觉不理人

这次去宫里多半是因为回容岐的事,长公主已经和皇帝闹了很久,敬廉敬雅敬贞他们几个因为一同去求情被软禁了,可怜敬雅再怎么哭闹都不管用

如果敬元和容岐开战,其他小国都虎视眈眈想坐收渔利,容岐的附属国可比敬元多,牺牲一个可有可无的皇子才是最好的法子

家宴上冷寂了许久,皇帝虚弱的问了一句:“谦儿你是怎么想的”敬谦笑的很是随和:“当然全凭父皇作主”

皇帝被抬下去之后,敬雅就在敬谦怀里哭个不停,敬廉敬贞二人倒是很不争气的躲在柱子后面哭

可能在他们心里这就是生离死别,下一次见面也许是下辈子了

“哭什么,我八岁就在容岐了,住哪里都是一样。又不是现在走,都过来吧!可能是最后一次陪你们喝茶守岁了”

风和日丽的一天,兄长和弟弟被软禁了起来,敬谦给长姐安排了一碗安神汤,没有一天一夜是不会醒的。

“混小子,记不记得我跟你说我要出远门的事情”敬谦忙来忙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不忘问常明一句

“你走你的,过段时不急回来了吗?磨磨唧唧的跟………”难听的话常明一下子止住了

“这钱全部给你了,够你挥霍的了,这府里的一切都可以拿去买”敬谦的话很认真,让常明心里不安了起来

“什么时候回来啊”常明心很慌

“对了,你过两年就可以成家立业了,你回头有空就去长公主府上替我问安,她们不会怎么样你”敬谦摸了摸琴弦说道

“什么时候回来”常明语气开始慌了

“说不准,总是有机会的”敬谦头也不回的开始向外走

“不说清楚,不许动”常明小跑追过去

敬谦看着快哭出来的常明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说话,皇帝活不过今天晚上了圣旨敬谦也拟好了,左右不过太子登基大赦天下,敬廉敬雅的晋位加爵,公主府的厚待

偏偏还有一个常明让他头疼,“听好了,我师傅就是你说的天下第一蛊师,还有我好像不欠你什么,你没必要吊死在我这里。我可以把你安排到二皇子府上继续过你想要的生活,我左右不过是个质子,牺牲了我对敬元对容岐都好”敬谦还是把话说出来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一个死病秧子,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拿钱打发我就是对我好吗”?常明很失态的边哭边吼

“我本想和容岐太子里应外合让敬元就此消亡,知道我为什么停止了这个想法吗?因为我不想让自己活的那么累,搞死了老皇帝就可以收手了。我不想让阿姐对我失望,我不想看兄弟姐妹们哭,更不想毁了你们的生活让你们当亡国奴”敬谦扯下了常明拉着不放的手

敬谦坐上了马车,侍卫拦着常明不让他闹腾

“死病秧子你个混蛋,你为什么骗我,难道你不知道我除了你就一无所有了吗”?

敬谦不敢再去理会常明,是内疚还是舍不得都不重要了,他们会有更好的生活这里也不需要他了

敬贞敬廉都是个靠得住的好兄长,有他们在敬谦完完全全可以当甩手掌柜,等敬贞一登基自然有人把常明接过去

敬谦受不了常明撕心裂肺的哭喊,直接过去打昏了他,命人送到长公主府上

敬谦走了,哪一天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不过就是给容岐太子当金丝雀,那个人对自己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左右不过是把自己藏起来偏执一辈子

一晃眼十多年过去了,常明带着小容易去了趟敬谦王府,“舅舅,当年就是住这里的吗”?奶声奶气的孩子感兴趣的在院子里玩闹

不知怎么了,常明已经把自己活成了敬谦,说到底还是想替敬谦活着

容岐太子在敬谦过去没多久就宣布天下敬谦死了,死于痨病

“走了小容易,回去晚了你其他几个舅舅不会让明叔叔吃饭的”常明牵着小容易的手,依依不舍的离开敬谦府

“不怕,小容易会保护明叔叔的”

“好”

敬谦不过是常明生命中突然闯进来的过客,却让常明记住了一辈子,敬谦走的倒是潇洒,牺牲自己却让他们内疚。既然容岐说敬谦死了不如就当敬谦死了,说不定他找到了想要的生活。敬谦活着的时候也总是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好好活着就是对得起他

“记住了,我叫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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