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战场救护知识普及后,战友们对针炙止痛有了兴趣,一些头痛脑热的战友,不太愿意吃药,我就用针炙为他们解除痛苦。不少战友很是好奇,有学习针炙的愿望。其时,适逢卫生队在“提倡节约药品,推行针炙治疗”。这样我也就顺理成章的在全连普及针炙疗法。
为推动针炙在全连普及,连里还专门组织了“击鼓传花”游戏,凡是没有将花传出而滞留在手的战友,第一次就必须唱一支革命歌曲,第二次就必须接受由我指导下的一次扎针体验,这个“土政策”,就是连首长也必须无理由执行。
这就把“恐惧”的针炙扎针普及融入愉悦的游戏活动之中,让战友们消除“恐惧”心理,在轻松自在中体验扎针感觉,接受这个防病治病的古老技艺。
之后,为了亲身体验针感,战友们都勇于在自己身上扎针,或者相互练习扎针,扎得是眉飞色舞,喜笑颜开,大家都认为是无所谓的事,却让个别战友望而生畏。电台有个战友就曾被吓得哆哆嗦嗦,魂飞魄散。
这个战友他叫滕凤久,做事胆大如牛(敢爬电线杆、敢参加杀羊),平时嘻嘻哈哈,为人善良随和,吃苦总不拉后。全连上下都喜欢他,从不叫他名子,都爱称他为“老久”,就是连首长也是这么称呼他。可是在这小小银针面前,这个“老久”却胆小如鼠,黯然失色。他是辽宁省北镇人,一九六八年入伍,现随媳妇定居内蒙古开鲁县,是在开鲁县塑料厂退休的。
他一听扎针,就会紧张的抖起来,心理素质极其脆弱。那天他偏头痛又犯了,找我要安乃近止痛片,我就劝他试试针炙,他连忙摆手拒绝,我就拖住他要为他针炙,他吓跑了,连药也不要了。
治疗偏头痛,针炙疗效是不错的。为鼓励他接受针炙治疗,中午时分,我到他电台宿舍里,当场示范扎给他看,他却捂住双眼死活不敢看。这时电台的几个战友看不下去,就一齐动手将他按在坑上,让他无法动弹。战友们异口同声的喊,卫生员,你就给他扎,看他怎么办?有战友戏谑的说,老久你不要动呀,卫生员开始进针了,他就嗷嗷的叫唤着,犹如被杀一样。有战友逗他说,你有感觉吗?扎第二针了,他就喊叫疼呀,台长救我呀,疼呀,台长救我呀。老久呀,扎第三针了、扎第四针了,战友们如此这般造假吆喝之后,大家突然发现老久怎么没有动静,放眼一看这还了得,他还真的“疼”的“晕”过去了。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下针,他就吓成这样。这个事赶巧被程太昌指导员碰上了,我们就被程太昌狠“训”了一顿,“训”得让滕凤久过意不去,还不好意思的满脸通红起来。而在这时,程太昌却坚持要亲自按照我划定的穴位给他扎针,结果他再也躲不过去,只好让扎了,而且他啥事也没有,更没有发生晕过去的情形。这就是令我们啼笑皆非的、可爱可亲的滕凤久老兵的一番做派。
现在想起来老久扎针的趣事,还是有一种怡然自得、豁然欲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