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5月29日至1969年12月31日,我们通信连一些战友为了保卫祖国,为了加强国防建设,被三次抽调去“反修”前线。
第一批七名战友去了前线边防团,这个边防团是新组建的团队。团里在军人礼堂组织了欢送大会,我代表连队作了送别发言。呼喊着向去“反修”最前线同志学习!向去“反修”最前线同志致敬的口号!
团里还放映了《新沙皇反华暴行》记录片,我们看过后,更加认清苏修社会帝国主义的本质,更增强对苏修社会帝国主义的仇恨意识,我们铮铮怒喊着口号:打倒新沙皇!打倒苏修社会帝国主义!
第二批又从连队抽调走五名战友到边防团。可惜这两批战友,都记不起他们的姓名了。
战备中的部队人员,总是在不断变动中。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嘛。
第三批调走三人,记得就很清楚了。因为,他们和我们生活一段时间了。他们是作为骨干苗子——当年新兵中学习通讯方面的拔尖人物,被选调到吉林省军区直属无线连和有线连的。他们是杨云鹏、程旭昶、张国庆。
他们被选调,也是一种为备战迎战的集结,是为珍宝岛反击战做好通讯保障准备的。
他们三人和我接触较多,所以,对他们还是有所了解的。
杨云鹏,是老三届高中生,是婚后有子入伍的。他为人持重,知识面宽,说话轻言慢语,表达简明睿智,是个心有目标,积极进取的战友。
程旭昶,是南京“知青”入伍,他脑筋灵活,情商较高,工作努力,性子优柔。记得他胃疼时让我针炙,开头气壮如牛,当小小银针要扎时,他就害怕了,死活不肯针,我只好亲自示范,让他来扎我自已,他才敢让我扎针,帮他扎针止痛后,他才信服针炙的神奇效果。
张国庆,是个性格随和,头脑聪明,记忆力好,做事实在的战友。
他们三个战友的调出,总会让人伤感好一阵子,因为我们都混熟了。他们调走后,我还时不时的会想念他们,这就是战友间的朴素感情吧!
记得有一次,我去长春到吉林省军区取文件,那时要求当天乘车去,原则上当天乘车回。在时间最紧张时,我还是挤出一点时间,到吉林省军区无线连和有线连去看望了杨云鹏、程旭昶、张国庆;看到以后似乎心里舒坦很多。知道他们工作生活得很好,就为他们高兴着;知道他们取得进步,比自己进步还要开心。当时,就是这种极其单纯的意识。
在与他们依依不舍的告别时,何时再相见成了悬念。
昔日一锅吃,今日各南北;何日再相见,谁能说得清。这是我们当时的内心独白。
别离时,我默默祝愿他们在以后的岁月中取得更大进步,这可能就是战友间的纯朴感情吧!
军队中军人的流动,总是会络绎不绝的,它恰似一道风景,在装扮着军人的世界。
部队中总有些战友悄悄地来,默默地走,静静地留,似如明灯一样照亮着我们军旅生活,温暖着我们的岁月如歌,点缀着部队的生机勃勃。
更多战友是匆匆的出现,急急的走远,直至无影无踪。他们似如流星,没有永恒,却有瞬间光辉。
无论如何,对你、对他、对我,都是一种际遇,都是一种缘分,需要我们相聚珍惜,别离祝愿,让战友间尽可能的多一些暖色情调。
但愿部队中战友间的这种暖色情调,能生生不息的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