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4月27日,记得是一个星期天。我们四个战友(现在记不得都有谁了)从泉阳街上回来,看到在马厩北侧沙石路上溜马的战友张海山。我们几个都跃跃欲试想骑骑马,经沟通同意后我们如愿以偿。
这匹马通体毛色是枣红色,显得神采火辣。唯有马的额头上有块拳头大的白毛,显得“画龙点睛”,有点“锦上添花”,煞是好看。
张海山介绍说:它参加过抗美援朝,还立过三等功呢。这让我们很是吃惊,很是震憾,很是敬畏。
因为,我们从没听说过军马还能立功,立功对马来说又有何种意义呢?!
张海山说:“三等功是有档案记载的哟!”这更让我们不可思议。
后来,我争取到马厩值日喂马机会,亲力亲为的亲近了军马,当然对功臣马枣红马,尤其是心生怜惜和有所偏爱的。
我与无声战友终于从一骑之缘,到结下不解之缘。现在想起它可爱的样子,还会活灵活现的呈现在眼前。
三个战友三个骑过了,轮到我骑还是没这胆子。经不住战友们的鼓励和好奇心驱使,我还是斗胆同意骑骑。并叮嘱张海山一定要牵好马。
当我骑在马上战战兢兢的走出十多米远时,不知是那个战友开玩笑,扔了一个石子砸在马身上,马突然受惊一个窜跑,挣脱了缰绳,将我摔下马来。
可是,右脚却被马镫卡住,一时不能拔出。这时,突然有一个路过军人,一个侧身飞步一手紧紧抓住缰绳,使劲地逼马停下来,一手还有力地将我托推住,在张海山协助下,我才得以抽下脚来。这个危险,吓坏了张海山,吓出我一身汗,也吓白了其他战友的脸。
一顿严训落在张海山和我们身上,训斥的人也是救险的人,他就是张副团长。听说他是骑兵连长出身,他也喜欢骑枣红马,枣红马和他很熟悉。
事后议论,都很后怕。试想,假如遇不到张副团长抓住了缰绳,假如不是和张副团长熟悉的枣红马,而是那匹火暴烈性的大黑马,其结果就是我魂断泉阳见阎王了,并会成为典型的事故案例,被用来警示部队的。
张海山后来被选飞调走,我们就再无任何联系。
之后一段时间,我在团里再也没有见到过张副团长。通过老兵们介绍,终于知道张副团长,他叫张魁刚,为人特别随和乐观,没有官架子,团里老兵们称他为“张大哈哈”,他是全团上下公认的大好人,十分的平易近人。
他在泉阳林业局支左,名气很大,曾获得“八级稀泥匠”美誉。在那个“文革”派斗年代,他能和好稀泥,不选派站队,在当时就很是了不起的。他原是步兵一团副团长,被平调到我们步兵三团。后来又被调回独立一师司令部当科长,兼军犬队队长。
我与他没有任何交往,骑马惊魂的我,偶遇他施以援手而脱险,我连谢谢的话也没有机会讲出来,深感愧疚。每每想起,心怀感激,虽挺想念他,但也无法联系他。
我只有发自肺腑的祝福他:健康长寿,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