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莹进屋的那一瞬,田行的神经下意识地绷紧了,一天之内见这个女人两次可不是什么乐事。
“请您帮忙。”田行让开了严复身边的位置,她感觉得到严复开始发热了,再拖下去就危险了。
“好,毕竟某人说‘胸怀天下,救济伤员’是光系的本职呢。”说着,明莹走近严戮,白玉般的手上凝起了金色的光晕,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整个人美若天仙。
田行惊讶地看着那两道狰狞的伤口在她的手下慢慢复原,杏口微张。那只白玉般的手就像是操控人偶的手一般挂着无数根不易被察觉的线,将伤口一一缝合。
“我的,天。”田行惊讶不已,而邱磬却是默然地杵在一旁。
“好了。”不到五分钟的功夫,明莹就处理完毕了,笑眯眯地看着目瞪口呆的田行。
“那,也是诀吗?”
“还真是勤学的孩子,是哦,应该是吧,嗯,是的。”明莹歪着脑袋,像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在思索今天吃什么一般认真。
“哦。”
“那我先走了,对了,你有没有甲壳机。”晃了晃手上的铃铛,明莹往门口走去,开门之时又突然回过头来,问。
“没,没有。”
“那尽早准备一个吧,拜拜。”铃铛声在关门声后渐渐小去。田行失神了片刻,方才想起,问:“邱磬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在医疗部的时候,她也在,她是副部长。”邱磬回答。
“是这样子啊,你的伤,能让我,看看吗。”听到邱磬这般回答,又牵起了田行的愧疚。
“已经什么痕迹都不剩了,算了吧。”邱磬的回答有几分急促,像是想掩盖什么。
【那个传承的印记就在他胸口,你刺中的位置。】
“可是,我还是很难心安,你让我,看一下吧,男孩子怕什么啊。”田行将要出口的话一改,说道。她对那个传承也十分好奇,倒不如借此让那个神秘男人判断一下有没有害处。
“这,这不好吧。”邱磬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说出口的话也让人怀疑起来。
“我是你的小师姐啊,你怕什么。”田行慢慢向他挪近,闪电般出手搭上邱磬的肩膀,邱磬一愣,竟是像泥鳅一般滑了出去。
见招式变老,田行的另一只手也动了起来,扣住邱磬的手腕向后扭去。邱磬自不会坐以待毙,手上发力与田行较起劲来。
若说光比力量,田行自是比不过邱磬,但她现在发力的方式却比邱磬轻松很多。这就好像力气小的人用两只手和力气大的人用小拇指掰手腕一样。
【小心他的脚!】
哪怕男人提醒了,田行的反应还是慢了一点,避开的同时也放开了邱磬。而邱磬亦抓住这个机会,冲出了门口。
“为什么。”田行呢喃了一声,不用别人说,她这个与邱磬交手无数次的人都知道,邱磬变了。他们曾经都不是为了获胜而交手,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为了更加精研才出手。刚才邱磬急于挣脱而踢出的那一脚也是让田行有点反应不过来。
“嗯——”从严复口中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田行端了杯水过去。
“师傅,小心,喝点水吧。”田行放柔声音说道。
“田,行?你,邱磬呢?”严复沙哑着声音说道。
“他,应该一会就回来,师傅你感觉怎么样。”田行僵硬地扯了扯唇角,说道。
“我没事,你,突破了。”严复喝了口水后,在田行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是,将者。”
“气息很不稳呢,凝气给我看看。”
“好。”她来找师傅本就是为了更进一步。
“你突破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不愧是严复,只一眼,他就知道有不对。
“过于激进走火入魔了。”田行也是坦荡,直言道出自己的不足。
“嗯,你的天赋并不算高,本来的能量积攒也不踏实,虽不知道是谁帮了你,多少算是祸福相依吧,这段时间不要再想太多,潜心将实力稳定下来。”
“多谢师傅教诲。”田行脸上露出了喜色,说道。
“我的身子自己知道,你回去吧。”没有询问是谁帮他疗伤,也没有问别的什么,严复挥了挥手,示意田行离开。
田行颇不放心地看了严复一眼,却在看到他脸上的落寞时领悟了什么——严复需要一个人静静,一个人骄傲地****伤口。
“是。”走的时候,田行为他将门关进。
“没想到你还会去管他的死活。”中心大楼,宋饶雪打理着手中的花,说。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人情味。
“他也是很重要的棋子啊,现在他的背后没有了家族,自己没有了实力,不利用一下实在很可惜呢。”明莹染着指甲,说。
“是这样吗。”宋饶雪看向窗外,目光悠远。
“说实话,我真的真的,很佩服你呢。”看着那冰雪铸造的人儿,明莹忍不住开口,这世上估计没有比这更狠心,更没有人情的女人了,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不惜一切。或许这也是冰的意志吧。
“我们不都一样。”宋饶雪自嘲一笑。
“队长!我正要去吃晚饭,一起吗。”屋里只有云晶一人,看到云晶时,田行还是被在地上像地毯一般的黑色大长发吓了一跳。
“嗯,好啊。”田行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她也不急于一时。
“有时候我真的想剪了它们。”云晶灵巧地盘着头发,说,小脸上恨恨的,宿舍里外的她是真的判若两人。照她说的那一般,从小没有见过父母的她又为何会想她们一样掩藏,会来圣仪司呢?
“云晶,你,真的对圣仪司没有一点感觉吗。”犹豫着,田行问。
“队长可能跟我不一样吧,我啊,从出生就没有见过父母,不,我见过我的父亲,知道他咽气前,我们才父女相认。”云晶说,大大的眼睛里是浓浓的忧伤。
“我的父亲根本不知道我和我母亲的存在,被贬下去的他逃脱了圣仪司的监控之后,整个人都消沉至极。或许是父女间的感应吧,他认出了我,在临死前帮我易容,还给了我这个本子。”
“那你为什么要来圣仪司。”田行又问道。听到她的发问,云晶的脸上流露出了神秘莫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