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在睡呢。”是个女人的声音,若说慈祥倒是不怎么准确,应该是个干净的人,这是田行对她,对她的声音的第一印象。
“其实还有十分钟就到起床的点了,我帮您叫醒她们吧。”是宿舍胖子谄媚的声音,田行不由得无语,对于女人的回应也更加好奇。
“不必了,等到了起床的点我会在中心花园等他们,麻烦告知她们了。”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您慢走。”
声音渐渐远去,来人果然是冲她们而来的。“中心花园”,是圣仪司的高层吗。
【一会让那个叫离情的丫头小心。】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是他。
【为什么,出了什么事情,还有你认识那个女人嘛。】田行连忙追问。
【是宋饶雪。不要多问。】
【等等,你之前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是哪里。】田行问,最近她打开本子都见不到那个男人,有时写字得到的回答就是写上去的字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表示他看到了,其他什么也没有。
【现在还不到时候。】
【能遇到什么时候。】
……
田行叹了口气,她知道她是得不到答案的了。
细碎的声音响了起来,田行感觉到床微微晃动,是君铭起来了。
几乎是差不多的时间,脚步声又在外面响起,只有一个人——宿舍胖子。
“哟,已经有人醒了,那一会儿你告诉他们吧,圣仪司宋长老在中心花园等你们。”宿舍胖子把门猛地推开,看了君铭一眼,颇为不耐烦地说,然后转身离去。
“哗——”的一声,田行坐起身子,还有其他的三个人。
“林冰,你醒了。”君铭对林冰说。
“嗯。”林冰应了声,从床上下来,进了洗手间,似乎有些抑郁。
“宋长老,是宋饶雪呢。”君铭摸了摸下巴,说。
“把其他三个都叫起来吧。”倾清开口。
“我叫云晶和颜莹,离情就交给队长了。”君铭说,从床上跳了下来,拍了下田行的肩膀。
“嗯。”田行应道,颇为担忧地看了眼洗手间,却见到倾清跟了进去。
……
下午,八人又是结队到的中心花园,却并没有看见宋饶雪,是另有一人通知她们计划临时变更,与他们搭配的人换成了另一队候选神使——猜测成真了。
晚上晚修前,田行没有与君铭同行,却是意外地碰上了严戮。
“我今天下午去教室时没有看到师傅,但是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异常。”田行很自然地和严戮走到了不为人注意的角落,开口。除了严复,田行想不出来严戮还有什么理由找上自己。
“嗯,我不是为这件事。”严戮说,目光游离到一旁的一棵树上。闻言,田行没有接话,而是静静地等待着。
“你,开学祭和我一组。”严戮说,“你知道要表演什么吗。”
“不知道,我也只有第一天遇上了拓跋毅甫,其他时间都是和师傅在一起。”
“嗯。”话题再一次陷入僵局。田行皱了皱眉,困惑地看着面前的少年,风撩起了他微长的刘海,狭长的眼睛倒是不同于其他严家人的虎目,长长的眼睫毛让其更显阴郁,一会让人有一种心疼之感。
察觉到对面女孩的注视,严戮更是不敢将目光转回了,想起损友的一句话,索性脱口而出:“你周末有时间吧,我想约你。”
……
沉默在两人间降温。
“对不起,不感兴趣。”刚刚还觉得没什么的田行这一瞬间觉得后背湿冷,舒适风似乎也变成了催命的阴风,她想起君铭那天的打趣,又是一阵后怕,转身离去。
“甜……”剩下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卡在了严戮的喉咙中,把人吓跑了哈,果然金丹与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信的。
田行跑出几步,看了看时间,略一思索就决定不去上晚修了,这段时间方华对她也是当做没看到自己这个人一般不做理睬,更何况在班里还有可能碰上邱磬。对于邱磬,如今田行是真的不知道该以如何的态度去面对了。
晚风习习,田行还是感觉心中很不安宁,她只祈祷今晚不要再让她遇见什么事情了,但事情总是不如人所愿。
眼前昏暗的灯光让田行想要退却,但无疑的是,里面的人已经知道她的到来——偏远老旧的练习场,候选神使拓跋毅甫。这是田行第二次在这里遇见他。
“是你,我记得,叫什么来着。”拓跋毅甫依旧打着赤膊,汗珠在他健壮的身体上发散着光芒。
“田行。”懒懒地做了回答,田行也懒得再逃避了,随手拿起一旁的手套套上,对着沙包开始发泄。
拓跋毅甫看着那瘦弱的女孩低迷的态度,拿衬衫擦了擦汗,若有所思。
“pong——吱呀”伴随着一声闷响和让人牙酸的声音,拓跋毅甫愣了愣,似乎那个女孩并不“瘦弱”哈。她叫什么来着,田行是吧,那个“行”字倒是很适合她呢。
“在看什么。”无聊地甩掉了手套,田行甩了甩短发,问。莫名的,她想起来了君铭的毒品。
“陪我打一场吧。”拓跋毅甫如此说道,这是他第一次正眼打量面前的女孩,匀称和在同龄女生中高挑的身材,紧致且蕴含力量的四肢,这个女孩——不简单。
“好。”田行看着面前的少年,应了下来,也许,这样对她也是最好的。得到她的答应,拓跋毅甫眼中的兴趣更甚了。
平坦的台上,田行拉开双脚间的距离。双手呈掌状放到与肩同高的位置。拓跋毅甫抿了抿唇,还是试探地一拳打了过来,却并没有用太大力度。
察觉到对方的轻视,田行却是一瞬间由静转动,避开那一拳头,朝拓跋毅甫的击去。
知道田行力量的拓跋毅甫更加不敢轻视,慌忙避开了。然田行也没有让他太轻松,紧接着一个后踢踢了过去,再被避开后连着一个旋风踢又是一脚。
踉跄地躲了两次,拓跋毅甫意识到这般不是办法,用手握住了那对他而言甚为纤细的脚踝,不由得感觉虎口一麻——这小妮子玩真的!索性也不再客气,毕竟那也不符合他性格。
铁锤般的拳头向田行砸来,伴随着“呼呼”的风声,携带着巨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