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戮不愧是候选神使之一,察觉到田行的反击,立马展开了防御措施,先是松开擒住她下巴的手,而抓着田行手腕的手猛地用力一扯,再一扭,一压,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让田行毫无还手的能力。
“严戮,你混蛋!”田行趴在地上咒骂着,手臂上传来一阵牵拉的痛。如果刚刚还有担忧存在,现在满满地只剩下愤怒。
“闭嘴!”严戮呵斥道,声音变得有些奇怪。田行仰着脸,通过镜子等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却尴尬地看到了他脸上的窘迫,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你给我下来!”田行说,又试图拽了下自己的手臂,奈何严戮一点也没有放松,恨得只能拿另一只手拍地板。
“你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深呼吸,田行选择了委曲求全。严戮冷硬的脸上有过犹豫,但估计是认为田行没有对他构成威胁的能力,松开了手。单膝跪在一旁。田行感觉束缚变轻,呼了一口气浊气,转过身坐好,揉着自己的手腕。淡紫色的短发遮住了她紫色的眸,亦是挡住了那一闪而过的诡异光芒。
“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严戮准备站起来开门,田行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在严戮转向她的那一瞬间借力站起身子,膝盖朝着他的小腹就撞了上去。
“嗯——”一声闷哼从严戮口中发出来。一击中后,田行迅速远离,她清楚的看见了严戮暗红色的眼中的杀戮之气。
“哼。”田行向他翻了个白眼,走去开门。可就在她碰到门把手的那一瞬,严戮猛地转身,去抓她。
“碰——”刚开一条缝的门被重重地关上,严戮的手架在田行两侧,阴枭地目光仿佛要生吃人肉一般。田行一愣,不甘示弱地回瞪回去。
“你是在找死你知道吗。”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尖尖的下巴微微扬起,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倒是让严戮愣了愣。田行的嘴角在心里勾了个弧度,她已经大致摸准了严戮的性格,如果这不是在学校,或许她还会让他三分。但是在学校,他激怒或是不激怒他都只会使他步步紧逼,不会有其他的好处。
“你!”严戮气急,眯起眼睛,看着这个女孩。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他方才才意识到这件事情,感觉自己像牢牢抓着了一个长满利爪的小猫——触感还不错。
“啪啪啪啪。”敲门声变成了拍门声,且更加急促了,谁让学校大门的隔音效果这么好,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你给我记着。”严戮狠狠地放下一句话,松开了田行。走开了几步,双手放进口袋里,看向镜子。
“队长!”门外,君铭一下扑到了田行身上,倒是让田行一惊。
“严戮。”金丹与还有一个田行不认识的少年站在门口。那少年眼角向上扬起,细长细长的,不像好相与的样子。
“有事。”严戮的语气很冷,看了金丹与一眼,就往门口走去。
“严戮,你,是不是也该给个解释。”那长了双笑眯眯的狐狸眼的少年拉住了严戮的胳膊,依旧充满笑意地慢条斯理。严戮却是很不给面子地抽回手臂,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呵呵,不好意思啊,他就那样。”金丹与打了声招呼,就追了上去,将少年晾在了原地。
“他是另一组的候选神使,你想办法脱身。”君铭的声音在田行耳畔响起,田行闻言也大致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两组候选神使明显不是一般的不合,而来自民间由宋饶雪所组成的那一队更是处于劣势。
“你叫什么?”那少年看向田行,问。虽然还是在笑,但田行还是感觉得到他的心情不好。
“田行。”田行回答,拍了拍君铭的后背让她站好。君铭鼓了鼓嘴巴,从田行怀里出来却还是拉着田行的手。
“队长,幸好我们门没关紧,不然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一句话是在向田行解释,为什么来的这么及时。田行点了点头,与那个少年对视。
“这次的事情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少年的语气很不好,狭长的眼睛里面也多了犀利。只是田行全然不惧:“只要他不在来招惹我,自然好说。”
“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没有向人解释的习惯,还有,既然与我一组的人不在,我就先走了。”说完,田行更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路过那个少年身边,田行感觉得到那个少年的手臂都在微微发颤。是气极了,田行想,脚下的步子依旧没有迟疑。
出了中央大楼,田行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经汗湿了,风一吹,凉飕飕的。呼出一口浊气,时间还早,想了想,田行往教学楼走去。
田行避开了教室,往办公室走去。他们的课大都由方华来上,严复只是偶尔来宣布一些事情,所以田行断定严复肯定在办公室。
“咚咚。”田行敲了敲门,透过门上的小窗户,田行可以看见他正在看书。
“进。”严复头也没回地说道,田行知道他已经知道是自己了。
“有事吗。”严戮问,依旧不曾抬头。田行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看着这个男人,本来也是天之骄子,能力超群,如今却只能留在这一间小小的办公室,教一些很无聊的东西。他的两鬓已经是灰白了,哪怕他还年轻,却也是迟暮了,因为他已经没有了生机。
“严老师,你教我异能吧。”这一句话,田行很顺溜地说出了口,说完,连她自己都惊呆在了原地。严复终于抬眼看向她,目光里带着审视。
“严老师,我。”田行语塞,拜师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从小严恒就教导过她“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可以有不止一个师傅,但是,却不能背弃任何一个师门。许是看出了田行的犹豫,严复又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