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飞和文发两个人在俄罗斯女服务员的帮助下成功办理了飞机票改签手续,三小时后,他们就要踏上飞往希腊的航班了。
在这个三小时里,莫少飞和文发在等候区中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我们两好像都不算太了解吧?”文发风趣地说。
“以前在公司我怎么都没见过你啊,你在哪个部门工作啊?”莫少飞问文发。
“我属于……”文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该属于哪个部门,我算是后勤吧!”
“后勤?那你具体是干什么的啊?”莫少飞追问道。
“我是一名艺术家!”文发正色地说。
“艺术家?你该不是公司组织的舞蹈队吧?”莫少飞继续追问。
“对,我就是舞蹈队的!”文发有些异样。
“可是舞蹈队里都是女生啊,你一个大男生?”莫少飞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文发。
“怎么?男生不能跳女生的舞蹈?”文发用怪异的声音反问莫少飞。
“好吧,那你应该认识柳小惠吧!”莫少飞见文发有些激动就开始转移话题。
“柳小惠!太认识了,舞蹈队前队长!”文发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你就是她众多男友中的一个吧?”
“柳小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莫少飞有些不快。
“是嘛,她现在开始回归家庭了啊?”文发带着一种不屑的神态,“你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
“我知道外人对她有偏见,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我都喜欢她!”莫少飞坦诚相告。
“那哪是偏见!”文发也坦诚相告,“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还来到国外?”
“我们的孩子要生了,我要给他们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莫少飞略有些憧憬。
“孩子?你和柳小惠都有孩子了?”文发有些质疑,“傻小子,你不会被骗了吧?你确信是你的孩子?”
莫少飞有些受不了文发八卦的问题,他出去上厕所了。莫少飞回来时竟然发现文发在那里偷偷看着什么东西,莫少飞凑过去想看个究竟,却被文发发现,他迅速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回了口袋中。
“什么啊,搞得神神秘秘的?”莫少飞开玩笑式地说。
文发紧张地回答:“没什么,没什么。”
“对了,你为什么去希腊啊?”莫少飞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和你一样!”文发脱口而出。
“你也有孩子了?”莫少飞有些感兴趣地问文发。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文发有些伤感。
“没想到你还挺文艺的!”莫少飞说,“你是孤儿?”
文发默不作声。
文发突然问了莫少飞一句话:“你喜欢同性恋吗?”
文发的这句话让莫少飞有些猝不及防,“同性恋”这个词语虽然早就已经不是那么的猎奇,但是这个词语就像地雷一样,你不碰它,它就不会响,一旦你碰到它了,后果不堪设想。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面墙,墙里面是一块难以触碰的领域,文发的这一句话像一根金针似的扎在了莫少飞的心上。
“同性恋?”莫少飞有些惊讶地,“我为什么喜欢同性恋?”
“那你是不会理解我的!”文发冷漠地说。
“曾经有一个孤儿,他从记事儿起就不知道爸爸妈妈是谁,他就在孤儿院长大,身边都是和自己有同样遭遇的同龄人,这种生活曾一度让他感觉到自己衣食无忧,直到他十八岁那年,他因为已经成年就被迫离开了生活十八年的孤儿院。从此无依无靠,一个人在社会上打拼,他从小就喜欢跳舞,跳着跳着,他觉得自己要是个女生该有多好啊,翩翩起舞,婀娜多姿。”文发给莫少飞讲起了故事。
莫少飞边听文发讲,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段段的画面。
“他从来没有被人真心爱过,他也从来没有感受过爱,直到遇见了一个人,是他不管流言蜚语,悉心照顾着他,让他有了爱,有了家!”文发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可是,有一天,那个人却走了,他没有告诉他就走了,他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就找啊找,什么也找不到!所以他就也走了,不再留恋那个充满肮脏人的世界!”一滴眼泪从文发的脸颊流下。
莫少飞被文发的故事给绕进去了,莫少飞不知道故事中的“他”和“他”,一切如同一捆乱麻一样在莫少飞头脑中缠绕。但是,莫少飞知道,这个故事就是文发的故事,故事中那个爱跳舞的“他”就是文发。
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在文发的故事中匆匆而过了,改签的航班即将要起飞,莫少飞和文发再也不能错过了。莫少飞带着文发按照指示标朝登机处走去,莫少飞看着文发明显和之前的他判若两人,文发的心里还有多少没有讲出来的故事,莫少飞不得而知,但是莫少飞心里知道这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未来莫少飞和文发两个人到底还能有多少故事,莫少飞心里也是未知数。
从俄罗斯莫斯科谢列蔑契娃机场到雅典埃勒弗瑟里奥斯韦尼泽罗斯国际机场时间不长,只有四小时十五分钟,莫少飞和文发两个人安全到达雅典。
在雅典机场,王振远在接机处等待着两人,看见了王振远,莫少飞和文发两个人像遇见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竟然哭了起来。王振远看着两人平安无事地到达雅典,他也松了一口气。
莫少飞跟着王振远走出机场,一个崭新的世界就降临在莫少飞的眼前,习惯了吸收北京雾霾空气的莫少飞竟从这里的空气中闻出来一股充满奶香的气味,这种气味让莫少飞联想起在襁褓中母亲**的味道。文发也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他一改之前阴郁的情绪,他在机场门口竟然欢快地跳起了芭蕾舞,这引得路人阵阵围观。文发的身姿第一次让莫少飞感觉到就像少女般的纤细,莫少飞仿佛看到了一个很久以前的身影,那个身影悠长而又淡漠,莫少飞一时间却已经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庞。三年多了,莫少飞渐渐都快忘记她了,初恋却又是如同梦魇一样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