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在菊湘住的屋子里搜出了一包哑药,交给了大郎君,大郎君让孟北好好审审菊湘,菊湘以为自己难免一死,怎么都不肯说,最后还是白芨使了点手段,他受不住才招了。
原来三年前,大郎君去神药谷,连翘和宛童为了爬上家主的床,没心思管女郎。二郎君设局,让菊湘打破了家主喜爱的花瓶,二郎君以打他三十板子相要挟,当时大郎君又不在,没人能护着他,为了免于处罚他只好答应给二郎君做事。二郎君又对他说,如果他好好听话办事,将来等大娘子娶夫后,就纳他做侍夫,如果将来能得个一女半儿,就提他做侧夫。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菊湘根本就拒绝不了。他一小就被卖进顾宅,家里儿子太多,根本就没人在意他,将来长大了家里穷,没有嫁妆也嫁不出去。进了顾家好歹能吃饱饭,如果不能成为通房小侍,就只能被随便配个家生女奴做夫郎,或者老死在庄子上。能被大娘子纳为侍夫将是他人生最好的出路。在二娘子这里,他根本就没有出头的机会,二娘子还太小,等二娘子长大娶夫郎,他想再去做通房就太老了,没有女郎会要一个那么老的通房。还不如给大娘子做通房来的现实,毕竟他和大娘子年纪差不多。
二郎君让他将蛇放进二娘子的被窝吓唬她,然后又让他装扮成无脸鬼威胁她不准说出去,否则就吃掉大郎君。当时二娘子才两三岁,年龄尚幼,被吓破了胆,又怕爹爹被吃掉,也不敢告诉别人,吓得成天畏畏缩缩,不敢言语。
女郎落水是司琴为了讨好大娘子而做下的,大娘子那时正在说亲,有人家嫌弃她是庶长女,大娘子在侍奴面前抱怨说恨不得二娘子去死,她死了,顾家就只有一个女儿,也不会有人嫌弃她是庶女了,顾家将来就都是她的了。
司琴为了讨好大娘子,想成为通房侍奴,他设法将女郎引到池塘边,把她推了下去。他先让司棋泼了兰韵一身水,将兰韵引开。趁他去换衣服,司琴用一条才出生两个月的小奶狗将二娘子引到了池塘边,然后从背后将她推入水里。兰韵换完衣服出来一看女郎不见了,吓得要死,又听到东边池塘好像有动静,他立马跑过去,跳下水将女郎救了上来。冬至那天实在太冷了,兰韵被救上来时已经冻得昏迷了,得了严重的伤寒。本来大郎君开了药,他喝下去已经好了一些,大郎君让菊湘照顾他。那时女郎还未醒,大郎君一直守着她,以至于疏忽了兰韵的病情。
司琴求了大娘子让菊湘将兰韵“照顾”死,要不然他醒过来,告诉大郎君事情经过,大郎君肯定会怀疑到大娘子头上来。大娘子就交待菊湘好好“照顾”兰韵。当时兰韵昏迷,喝了药,退了烧,眼看就要醒来了。菊湘就趁兰韵昏迷未醒,晚上拿走他的被子,也不烧炭盆给他取暖。于是他又发烧昏迷了,然后白天给他吃药降温,晚上让他受冻,如此反复几次,他的病情愈发的重了。兰韵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外人也没看出什么,七天后兰韵就再也没有醒来。
这次放蛇,天黑关院门之前,他偷偷地在女郎房间里点上了安神香。幸亏女郎不喜欢熏香,一回房就发现了和平日里的不同,并告诉了白芷,才有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晚上他本来进不了大郎君的院子,他提前买给看门的张老三买了二斤烧酒,趁张老三喝得醉醺醺玩忽职守时溜进来,放完蛇又溜走了。亏得白芷和白芨警醒,女郎才得以幸免于难。
菊湘本来还想,如果放蛇咬不死女郎,就准备用哑药将女郎弄成哑巴,然后对外宣说她旧疾复发了。
大郎君让孟北留下菊湘签字画押写下的供词。让他把哑药给菊湘灌下去,反正这哑药也是从他房间里搜出来的。回头抽时间找人将菊湘送到神药谷去做药人,这样也不算杀他,他也能为研制新药做贡献。神药谷的药人一直都不够用,现在免费给他们送一个去,他们肯定十分高兴。。
因半夏色疏忽,没有发现安神香的事,幸亏女郎警醒,才为酿成大祸。大郎君罚了半夏十板子,因他还要照顾女郎,先记下,以后再罚。又让人将看门的张老三打了10板子,赶了出去。
经过此事,大郎君又让孟北仔细审查了一下院子里的下人,不是信得过的人一律不准进院子,每日院子里都留有人看守,如发现任何不同寻常之处都要上报。大郎君的院子如今如同铁桶一般,外人很难打探到消息。顾孟萦身边伺候的几个人基本上是日夜不离身,细致看护。对于自己女儿守护,大郎君不敢有任何疏忽,也不敢冒任何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