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主生下来起我就在她的身边了,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也是陪着她长大的。
可是我伤害了她,那时候她还年幼,只有五岁。
不知为何先皇的旧部找到了我,并且给了我一味药,我从未听说过的药。
那药可以让人慢慢对记忆产生模糊,从而不确定自己究竟是否经历过那样的事情。
久而久之药效越来越厉害,人也就慢慢一点一点从小时候的记忆到长大后的记忆逐渐消逝。
大概在公主十六岁的时候她五岁之前的记忆已然模糊不清。
她经常问我,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对陈国一点记忆都没有的时候。
我总是看着她告诉她:“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是正常的。”
她只是苦涩的对我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其实我知道,她一定是苦恼的,如果她活的再长点,是不是对自己是谁也模糊了呢?
很多时候我都不想再继续给她下药,这个药要一直吃着才有效,要吃到十八岁。
那时候就真的是无药可救了,我怎么能这么残忍去害一个孩子?我几乎是夜不能寐。
那天把她赶了出去,虽说是计策,可我的心不由的慌张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戳破了。
果不其然,她回来以后就变了一个人,变得更深沉了,和以前倔强却有些脆弱的她天壤之别,一时之间我不知是喜是悲。
几乎是第二日她便来了,我知道我不可能隐瞒下去了,可我不能说,我的亲人还等着我去救。
听着她质问我时语气中带着的苦涩,我难以自控的笑了出了,眼里却早已湿润。
不管她如何逼问我只得默不作声或是不承认,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她越来越不耐烦了,这样也好,她早该这样了。
毕竟所有人都不可能原谅别人的背叛,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可能彻彻底底的原谅。
有好多次我都想告诉她,陈国还有一个前朝皇子活着,他的背后也有许多拥簇者,并且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全部行踪,药就是他让下的。
他似乎并不想杀掉公主殿下,所以只有用这样的方法,让公主殿下自己都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到时候她的身份也会得到质疑,再加上她是女子,不会有人再想帮她了。
就算是公主殿下的母亲为她铺好了路,也没人会拥簇一个身份不确定的皇族。
到时候,再潜移默化的给公主殿下一些她只是个替代品的暗示,以公主的性格自己也会离开。
可是她不能说,自己的亲人还在他们手上,这府中也有那男人的眼线,自己死不要紧,可她不能连累自己的亲人。
当剑刺入自己的体内,她只觉得解脱,她看着公主眼中极力掩藏的不舍,笑了出来。
她想她真该死,到死也没告诉公主她有处在了多危险的境地,不过以公主的聪慧既然知道了自己下药的事情,那么她多少也知道一点什么吧。
这样想着她没有了呼吸,她是愧疚的,可是她没办法,人都是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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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梅你抱着我一定跑累了吧,我们歇一歇吧。”女孩不断的伸出自己的小手到抱着自己的春梅头上为她擦着汗。
“没事,公主现在可不是歇息的时候,如果不快点跑,我们马上就会被抓住。”春梅早已累的喘不上气来,却还耐心的和小女孩解释着。
“我不想春梅累,我们在那里歇会吧。”小女孩看着春梅越跑越慢,不由的说到。
“奴婢不累,再往前走走,会有人接应我们的。”春梅笑着说。
“嗯。”
“那我要吃冰糖葫芦。”
“好呀,公主殿下想吃什么奴婢得给您买。”
“那我还要吃……”